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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苔骂了许久,出了一口恶气。
顾诚又把孩子哄好了,拍着包被说:刚一直在外面,给你骂走了。
谢无苔一愣,又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此刻大获全胜的他理应是快意的,然而面上却是落落寡欢。
叶善:谢小三,你在伤心吗?
顾诚看向她,他就知道他的善善有时候只是表面看起来冷漠无情,实则真正的她非常细腻温柔。
谢无苔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要是没有大娘子他或许猪狗不如的苟延残喘一辈子,或许早就烂死,连坟包都没一个,兴许野狼的肚子就是他最后的归处。
叶善:谢小三,我有个主意。
谢无苔哽咽:您说。
叶善就很直接了:谢小三,你先假装认了王朝阳当爹,让他放松警惕。然后找机会把奶奶毫发无伤的送出去,我没了后顾之忧,便可放手一搏。到时候你要亲自取了王朝阳首级,还是让他生不如死,我都帮你实现梦想。
谢无苔:还梦想?
顾诚空出一只手拎起叶善的袖子:好了,今日份的夜谈到此结束,小三子要休息了,咱们也要回去了。
叶善由着顾诚扯住她的袖子抬起一只手,人没动,盯着谢无苔的脸看。
谢无苔是真怕她,有些绝望道:好啦,大娘子,你容我想想好吧?
叶善摇了摇头,语气冷清:你在敷衍我,你压根就没想杀王朝阳,所以想一想根本就是随口一句不负责任的话。
她看他的表情能猜到他的想法,但她不懂他。
人类感情的复杂,她永远不懂。
谢无苔被激起怒火:过去的每一天每一年我都想杀了王朝阳,为了早死的娘和受尽折磨的姐姐报仇!我怎么不想杀他了?我想!我想杀了他!但他迟迟不敢说一句,大娘子我求你帮我杀了他。
因为若是叶善真能干出来。
顾诚看谢无苔乱发疯,也就不管他了,眼看着孩子又要被吵醒,拽着叶善走了。
监视他们的护卫看他们出来,一脸愤怒。方才几人在屋内的话肯定都被他们听了去。顾诚也无所谓,劳驾,请问府上有奶妈吗?孩子小要吃奶。
护卫怒目而视:你不会自己喂啊!
顾诚嘿嘿笑:我倒是想。
这些护卫也不是真的啥都不懂,看叶善的样子也不是刚生完孩子的。所以这孩子的娘是谁,他们也疑惑了。
顾诚又说:说真的,帮个忙。
其中一人站住了脚:你等下。这人说话就离开了。
一直到顾诚和叶善回了小院,老太太已经睡了,隔着门说:有话明儿再说啊。老太太睡眠不好,都别进来打扰我。
她是有意早睡,留下空间让二人独处。大将军府的人虽对他们严加看守,却也只守在院门外,出了门贴身跟着。进了小院子。也没谁进来打扰。
不一会,护卫牵了头羊进来。
顾诚看到都傻眼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找个奶妈,让她把孩子接过去照顾
护卫:顾大人,现在只有一头母羊!
顾诚:你给我母羊也没用啊,我又不会挤羊奶。
护卫不耐烦:那就请顾大人将就着用吧。
顾诚:哎,你别走,你这什么意思?我晚上不睡觉了?
护卫放下羊就走,毫不留情。还顺手将院门给落锁了。
顾诚隔着门缝喊:你不能这样啊,王卫国的孩子凭什么我来照顾?你给老子开门!老子踹门了啊!
屋内传来小婴儿的哭声。
顾诚于心不忍,又转回身。婴儿饿了,之前在谢无苔的屋子哭闹起来就饿了。可是他大少爷真不会挤奶,抱一抱哄一哄也就罢了,再多的就超出了他能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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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善都打算睡了,房门被敲响。
顾诚站在门口:善善姐,帮帮忙呗。
善善姐,你不答应我就当你同意了,我进来啦。
叶善解了衣裳正掀开一条被子往里躺。顾诚礼貌性的闭了下眼:对不住,不知道你睡了。
叶善:那你现在知道了。
顾诚一手牵羊,一手抱娃。母羊咩咩咩,女娃哇哇哇。
顾城站在正中一动不动,说:善善姐,你看看我,看看我的表情,你一定能猜出我有什么困难需要你的帮助。你看我!
叶善坐在床上:看了。自找的。
一拉被子,躺平,挺尸。
小娃儿哇哇哇。
母羊咩咩咩。
顾诚善姐善姐善善姐。
叶善纹丝不动,当自己已经死了两百年了。
顾诚好脾气,他不怕吵,就是怪心疼孩子的。他走到床边扯叶善的被子:好心的姐姐,求你帮个忙,想个办法啊,在我眼里,你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善善姐。
叶善心硬如铁。
顾诚暗自嘀咕:看来是真不喜欢孩子。
他牵着母羊,抱着孩子出了门,像个被媳妇赶出家门的可怜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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