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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爹匆匆上朝,才得以解脱。
她深刻的明白,一个女人要想活得好,就必须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那地方或许是囚笼,是寂寞,是虚伪狡诈,却也是金碧辉煌,是尊贵荣耀,是旁人终极一生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她会一时昏了头,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却不会一直犯蠢。
男人嘛,玩玩就算了。
以她如今的身份,曹家若反,她就是皇太后。若不反,她就是太妃。无论怎样都是锦衣玉食的过一辈子。就算将来曹家被清算,倒了大霉。她不信宅心仁厚的太子会拿他唯一的亲弟弟开刀。只要她那个傻儿子没事,她就不会有事。若不然天下人将会怎么看太子?连妇孺亲弟都不放过?
谁会一时感情冲昏头,赌一个未可知的未来?
她又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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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皇宫,繁复的宫装穿上,金钗玉簪戴上,左右宫人静默侍立,她仍是那个高贵而不可一世的贵妃娘娘。
她说:曹阁老,本宫的玉颜霜用完了,你赶紧叫人再给本宫送一瓶。
曹阁老面上的不情愿明明白白,态度冷淡:娘娘,最近陛下身子不好,国师一直贴身伺候,没空炼制玉颜霜。
贵妃娘娘一脸漠然:是吗?我怎么听说今儿个陛下还上朝了,接连颁了好几道圣旨。
曹阁老看向女儿,暗含警告。
曹贵妃装没看到,晾了她爹一会。宫人面前,曹阁老就算是火冒三丈,也只有忍耐,说:那回头我跟国师说一声。
曹贵妃见好就收:谢谢爹。
曹阁老客客气气:娘娘高兴就好。
曹贵妃昨夜辛苦,等她爹一走,立刻上了床,倒头就睡。
梦里翻云覆雨,醒来,心里空落落的。她起身,想到她爹吩咐她的,便借口关心太子起居,去了东宫。
去的时候没看到顾诚,她心里不踏实,都说顾诚一直在宫里陪伴太子,他人不在,会不会在暗地里布置什么?
她索性不走了。
曹贵妃面上飞扬跋扈,却也是个简单的人,她什么目的,顾诚一清二楚。他实在不想出来,然而不出来曹贵妃递了错误的消息出去,以曹阁老的多疑,只怕要歪打正着。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
曹贵妃看他一直低着头,心下起疑,你抬起头来。
顾诚:臣脸上起了疹子,怕污了娘娘的眼。
曹贵妃:不怕。
顾诚:
长久的僵持,顾诚一狠心,抬了脸。
肿了。
曹贵妃还挺给面子的,当时没说什么。面无表情道:那什么,没事了,本宫走了。
出了东宫,上了步撵,曹贵妃笑疯了,又仪态全无的喊人,快!宣叶善进宫!就是工部左侍郎刘大人家的大娘子!本宫想见她,哈哈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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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善被曹贵妃接连两道懿旨宣进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进了宫,曹贵妃屏退左右。看着叶善一身民妇打扮,就挺不理解的。
叶善和刘宗孝和离,身上的诰命自然被褫夺了。这要是别人家肯定都是要死要活的大事,出人命都不奇怪。到他们家,有意思了,玩一样。
曹贵妃招手,让叶善坐边上,二人中间隔了条小桌子。曹贵妃倾身过去,神色猥琐:你俩昨晚弄了多久?
叶善:?
曹贵妃:你俩挺激烈啊,我看他脸都叫你打肿了。
叶善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曹贵妃想去拉她的手,同她交流交流经验,被她避开了。
曹贵妃也不生气,拿眼瞅她,她一直觉得叶善看上去特别端庄,无论是坐姿行止。虽然面相看上去小,个子也不高,瘦瘦弱弱的,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让你觉得,她这个人该是当家作主的。不像临安的有些小姐们,虽然是勋贵人家悉心栽培出来的,可也不知哪里出了错,就是给人一种上不得台面的感觉。或者就是色厉内荏,经不得诈,稍微吓一吓,准得露怯。
曹贵妃忽然对叶善生出了浓厚的兴趣,她说:叶善,你和离是为了顾大人吗?
叶善:不是为了他,但是方便嫁进顾家。
曹贵妃想不通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不过她的话已足够曹贵妃震惊了,你真的想嫁顾大人啊!他可是顾诚!定远侯世子!
叶善看向她,似是不明白她有什么好惊讶的。
曹贵妃本以为她只是玩玩,没想到她有这宏图大志,顿时自愧弗如,脑内风暴,已经自己编导出了一出戏,你出身低微,又嫁过人,费尽心机靠近顾家主母,讨好她们。但她们认你做一门亲戚走动可以,娶进门,恐怕不会同意。所以你就想和顾诚生米做成熟饭。母凭子贵,先斩后奏?这般说着,她的目光不由落到了叶善的肚子上。
叶善听不懂,又听懂了。
这要是别的好人家的姑娘,曹贵妃估计都要嫉妒的冒酸水了。但是叶善不同,她的身份天然就让曹贵妃有同病相怜之感。
都是嫁过人的,原本的境遇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而她们本人都有一颗不甘的心。曹贵妃自感没勇气孤注一掷。然而叶善敢,她不仅敢,还说干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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