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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陈寡妇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叶善出现在了梅梅身后,一身红衣,黑长直的头发披在身上,冷白的小脸。
仿佛凭空出现。
叶善当然不是凭空出现,她只是在陈寡妇拍门的时候预感到了什么,已经起身了,她步子快而轻,陈寡妇一个错眼的工夫,她就到了。
陈寡妇当然也不会想到什么鬼鬼神神,只当自己没注意,捂着胸口,神色惊恐:可别这么吓人了,又抖着手指着隔壁癞子家,声音都颤抖了,癞子死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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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癞子的死被发现啦
太阳出来后,村里的庄稼汉去田里看看有没有积水,到了村口直接吓瘫,据说癞子的头都被野狗啃了半边,要不是胆子大的用棍子拨弄了头发,都没人认出是他。
陈寡妇刚好因为明天要赶集,去了村长媳妇家,才聊了没两句,就听外头人喊:死人啦!出人命啦!声音洪亮,透着一副看热闹的幸灾乐祸,一听就是猎户家儿子大毛。
一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惊动了,男女老少都赶过来看热闹。陈寡妇混在人群中,也跟了过去,远远瞥一眼,吐了。
*
陈寡妇脸色惨白的站在叶善面前,眼睛都红了,好吓人,吓死我了。因着梅梅在,她不敢多说,怕吓着孩子。
叶善:生老病死,本是伦常。
陈寡妇:不是老死病死,一看就是被人给砍了。是横死啊!陈寡妇不能回忆,一回想就要吐。
梅梅缩着脑袋也藏到了叶善身后,小孩子天然的对死亡有种深刻的恐惧。
叶善:恶事做多了,报应自然来了。婶子,你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陈寡妇受了惊吓的心神莫名被安抚了,叶善的眼珠子又黑又亮,看的久了,莫名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妹子说的对。陈寡妇叹了口气,抚着胸口,虽然她厌恶癞子,可人死灯灭,总会让人生出无限感慨。
她冷静了下来,目光定了定,似乎这才发现叶善身上穿一件红嫁衣。她想问她怎么穿了这个?又猛然想起,刘家太穷了,大概新媳妇没有衣裳穿。
她盯着叶善的嫁衣看了看,白白净净的女孩儿穿鲜艳衣裳就是好看,只是这款式不好,后摆太长,袖子太宽,都不适合平时劳动穿。
她将叶善袖子一拉:妹子,你跟我来,我帮你把衣服改改。
叶善被她领回了家,陈寡妇趁着太阳还没完全落山,极快的裁剪起她的裙子。床上一叠整理好的绣品,针脚细密,色彩鲜艳。叶善好奇的拿起一个摊在手里看,陈寡妇见她看的专注,骄傲又自谦的说道:我也没什么本事,就靠着几样绣品糊口,好歹手艺还算拿得出手继而她又聊起了每月月中村里人都会赶一次集,将半月来家里存的东西拿出去卖,再买一些需要的东西,可巧明天就是赶集日。
陈寡妇一双巧手,等她将裙子改好,天也彻底黑了。
叶善穿上,合身的小裙子,不像嫁衣那般累赘,衬的少女活泼可爱。陈寡妇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道:我妹子真好看!
叶善平静无波的眸子,语调平平:多谢婶子。
二人各自叫着各自的称呼,也没谁觉得不对。
陈寡妇拿起剪下来的布料,笑着对梅梅说:回头等婶子空了,用这些旧布料给你也缝一条裙子。这布料是真的好啊。
梅梅面上的笑容还没扬起,陈寡妇又后怕道:你婆婆将这身衣裳送你了吧?她不会让我赔吧。
不会,叶善:她病了。
陈寡妇:病了?难怪,一整天都没听她鬼嚎鬼叫了。
恰在此,外头忽然传来了躁动声,陈寡妇站了站,想起什么,慌里慌张道,我出去看看。
梅梅一直蹲在叶善的脚边,一脸的孺慕之情。极短的时间,梅梅已经对叶善建立起了牢固的信任与依赖感。
勋哥儿端端正正的坐在小桌子旁,手里拿一本烂的没有封面的书,面前放一个四四方方的屉子,里头盛满了细沙。只见他右手握一根小棍子,一笔一划的比照着书本写字,写满了重新抚平,再写。
梅梅和勋哥儿同龄,但因为俩家大人的关系,俩小孩从没说过一句话。此刻也是各顾各的,连眼神都没有交流。
没过太久,陈寡妇回来了,脸色很不好。
她犹犹豫豫道:妹子,你要是怕的话,今晚就在我这凑合一晚。咱娘几个挤挤。说这话的时候,她完全忘记了张氏。
原来,黄家村的人商议后将癞子用草席子一卷抬回了他家。眼看着天黑了,报官只能等明天,又不能让他暴尸荒野,只能出此下策。
人死了搁自己家停尸,理所应当,陈寡妇自然不好说什么。
可癞子孤家寡人一个,院子里黑灯瞎火的,又没人给他守夜烧纸。隔壁房放了个尸身分离的死人,总觉得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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