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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琢娇笑了声:还没嫁进将军府呢, 就狐假虎威了起来,哼,我今日就算杀了你,你以为谁会替你出头?圣上?圣上巴不得你赶紧死, 让同昌公主嫁进来呢。陆朗?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太子公然翻脸?你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更何况, 陆朗根本就不会知道, 是我杀了你, 他只会知道,你是失足落水,甚至连尸首都不会找到。
她扬了扬手,身后侍卫已经包抄过来,萧宝姝往后退了一步,她身后就是湍急河流,已经退无可退,她生死关头,知道此刻只能先拖延时间,于是对玉琢道:玉琢姑娘,你仰慕太子,仰慕便是,我只想和陆朗在一起,对你又构不成威胁,你何必要拼着得罪陆朗的风险,对我痛下杀手?
玉琢停住脚步,她瞧着萧宝姝,眼神中是又妒又恨的神色: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的命?好,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她一字一句道:因为这是我六年来,又一次看到殿下露出那种眼神。她语气中满是怨毒:他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我,可是,偏偏是你得到了,我不管你是舞姬也好,还是陆朗的心上人也好,我只知道,你是一个祸害,我越看你,就越是讨厌。
萧宝姝根本不信她的话,什么露出那种眼神,她只觉得是玉琢嫉妒之下发了疯,玉琢本来不就是那样一个嫉妒成性的女人吗?她于是说道:我若嫁给了陆朗,难道还能和殿下有什么瓜葛不成?
玉琢轻轻一笑:那可难说,这宫里龌龊的事还少吗?更何况,殿下若真想要一个女人,他根本就不会在乎那女人的身份、地位,甚至贞洁,所以,就算你嫁给了陆朗,也不可能一劳永逸。
玉琢越说,萧宝姝就越是心惊,难道就算她嫁给了表哥,梁珩还是不会放过她吗?
他真的已经自欺欺人,以为自己深爱着萧宝姝,甚至把自己都骗过了吗?
玉琢和侍卫等人已经步步逼近,玉琢忽道:杀她之前,先将她的手指剁了!
她眼中尽是怨毒神色:剁了手指,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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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已经举起刀,萧宝姝不由后退,踩上河边雪化后的烂泥,她不由跌倒在地,刀尖的疾风挥了下来,她恐惧地伸手去挡,绝望地闭眼,难道今日,她又在死在玉琢手中吗?
但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来,侍卫的胸口被长剑贯穿,鲜血喷到萧宝姝脸上,她不由一呆,睁开眼睛,才看到手上拿着糖葫芦,一脸怒气的陆从风。
玉琢见到陆从风,也不由一滞:陆陆将军。
陆从风一言不发,只是取出萧宝姝给他做的帕子,放在地上,然后小心将糖葫芦放在帕子上,大步走到萧宝姝身边,将长剑从侍卫胸口拔出,才淡淡对玉琢道:你就这么喜欢折断人的手指吗?
玉琢额上已经冒出冷汗,她不是已经让人去拖住陆从风吗?他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她不知道,她派去的几个人是去装樵夫问路,拖住陆从风了,但是买完糖葫芦的陆从风越看这几人越觉得不对,明明身怀武功,却在假装什么樵夫,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匆匆赶回来,还好,没迟。
陆从风的剑尖往下滴着鲜血,他举起剑,指向玉琢的咽喉,他脑海中不断回旋着六年前,从河中打捞出萧宝姝尸首时,她那凄惨的模样,十指尽折,喉咙也尽是扼住的指痕,而这一切,和玉琢这女人,都脱不了关系。
六年前,他没护住表妹,六年后,他定要为表妹报仇。
玉琢环顾四周,她带来的其他几个侍卫见状不妙,居然跑了,此刻这梅林只剩她一人,她只好结结巴巴辩解:陆陆将军,这是个误会
陆从风打断她,他剑尖闪着寒光:住口!今日,我也定要你尝尝十指尽折的滋味!
他说罢,不管玉琢厉声尖叫着,就一剑向她手腕斩去,这一剑,是定要将她双腕齐齐斩断。
但是剑尖刚刚划破玉琢的手腕肌肤,就被另一柄剑挡住。
是梁珩。
陆从风怒火中烧,也不顾梁珩身份,长剑仍然向玉琢劈去,梁珩执剑勉强抵挡着,他吼道:陆朗,你疯了!
陆从风眼里心里都是六年前萧宝姝身受酷刑的模样,那是他和萧太傅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宝姝啊,梁珩和玉琢竟然对她动了拶指之刑,还将她灌哑,送上妓船,这已非人所为,陆从风心中怒气愈来愈盛,他不言不语,和梁珩对了几招后,长剑竟然已经是向梁珩劈去。
梁珩虽武艺不错,可是那也比不过从小练武,又在西州军中和北戎人实打实打了六年的陆从风,陆从风每剑都是杀招,他根本抵挡不住,头上玉冠也被陆从风一剑削掉,长发顿时披散在他苍白如玉的脸庞上,狼狈非常。
玉琢和萧宝姝同时惊呼一声,玉琢不顾自身安危,扑上去挡在梁珩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替梁珩挡住陆从风的杀招,萧宝姝也扑到陆从风身上,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继续动手。
萧宝姝急切道:从风,快住手!
她理解他对于梁珩的痛恨,但他若此时杀了梁珩,那他也定然背上谋逆罪名,身首异处!
萧宝姝抱着陆从风的胳膊,死活不让他动手,玉琢惊魂未定,她和梁珩两人,一人手臂袖子都被割破,手腕还在往下滴着血,一人玉冠被削,披头散发,都是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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