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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她跪坐着在烛火上烤银针时,帘子忽然被掀开了,陆从风双眸沉静如水,定定看着她。
萧宝姝唬了一跳,银针就掉在了地上,她慌忙捡起,然后藏在身后,挤出一丝笑容:表哥,你没睡着啊。
陆从风道:没睡着。
萧宝姝撇了撇嘴:又骗我。
陆从风道:若不是装睡,怎么能看到你烤银针?
他过来萧宝姝这边,握住她的脚踝:让我看看。
陆从风的手很大,因为常年习武练兵,手指粗糙,有很多茧子,萧宝姝纤细脚踝被他一握,顿时觉得被磨得有些痒,她也有些害羞,脚踝往里缩了下,陆从风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唐突,本想放开她,突然又觉得不太对,于是道: 宝姝,咱俩都是这种关系了,你不要害羞,让我看看。
这话把萧宝姝闹了个大红脸,她结结巴巴道:咱俩咱俩是哪种关系?你莫要胡说。
陆从风一怔: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我也喜欢你,咱俩不就应该是那种关系了吗?
陆从风这些年在军营,行事更加直来直去,萧宝姝愈加脸红:什么关系?我有答应你吗?
陆从风更加怔了,他见萧宝姝低着头,绞着衣角,耳根子都红了,于是总算恍然大悟,原来表妹是害羞了啊。
他朗朗一笑:现在不答应可迟了,既然已经和我表明心意了,那我可不会再放开你了,宝姝,你今生今世,都是我陆朗的人。
他又握住萧宝姝的脚踝,笑道:既然是我的人,就不要害羞了。
萧宝姝莹白脚踝被他握住,陆从风手掌很大,很是温暖,指腹的茧子摩挲在她细腻肌肤上,萧宝姝只觉脸上都快滴血了,她小声道:我才没有害羞,是你成天舞刀弄枪的,手上一堆老茧,硌着我了。
陆从风见她一边强词夺理说没有害羞,一边耳根子都红了,更加觉得表妹十分可爱,他也不再和萧宝姝争辩,免得她恼羞成怒,他于是笑道:硌着你了吗?那我轻点。
他轻握住她的脚踝,去看她脚上的水泡,一看到,他眉头就皱了起来。
萧宝姝脚上,有几个水泡已经破了,血肉模糊的,陆从风十分心疼:你怎么忍得下去的?
萧宝姝一听,急了:我之前跟着师父学舞,一练十几个时辰,脚上水泡比这还多,那时我都忍得下去,现在我怎么忍不下去?
我又没说让你回去。
他这话说到萧宝姝心里了,萧宝姝道:我不回去。
我知道你不想回去。陆从风将银针放在火上烤了烤,然后道:很疼,你忍一下。
萧宝姝咬着唇,虽然陆从风动作很轻,但是银针刺破水泡的那一刹那,她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陆从风立刻急了:很疼吗?
萧宝姝都有些奇怪自己了,明明她以前跟师父学舞,那么辛苦,她都不喊一声疼的,甚至遭受梁珩酷刑折磨时,她都能硬气到不喊一声,现在怎么愈发娇气了,难道因为陆从风在身边,她有了依靠,所以才变得这般吗?
但一瞬间,她也想明白了,从小到大,她都十分依赖陆从风,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能毫无顾忌的撒娇,毫无顾忌的展示自己的脆弱,因为她知道,他是真正心疼她的,他也永远会宠着她,保护她。
萧宝姝想明白后,她眉眼弯弯,但是嘴上却诚实道:是疼。
陆从风见她没有嘴硬,而是说出来了,于是道:疼的话,你就咬我的肩膀。
萧宝姝顺杆往上爬:你说的啊,那我咬疼你了,你不要怪我。
陆从风笑道:放心,我皮糙肉厚的,被你咬一口也不会疼。
萧宝姝听罢,于是也毫不客气地趴在陆从风肩膀上,一口咬了下去。
但她到底是心疼陆从风的,也没咬重,就是给他肩膀上留个牙印的程度。
这种程度,对久经沙场的陆从风来说,充其量是挠痒痒,陆从风嘴角扬起,他手上拿着银针,快速给萧宝姝剩下几个水泡挑破了。
水泡挑完后,萧宝姝才委委屈屈地抬起头,撒着娇:好疼。
陆从风哄她:挑完了,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真的。陆从风又将帕子湿了水,细细给她脚上拭去血迹,涂上药膏,萧宝姝看着他笨手笨脚地给自己脚上涂药膏,还生怕给她弄疼了,心中不由一阵暖意,她现在虽身在简陋的营帐中,睡在冷冰冰的地上,但是却觉得比以前睡在太子府的华贵软塌上安心百倍。
陆从风给她涂好药膏后,小心翼翼给她放在地铺上,掖好被角,正准备回自己那边睡时,忽然被萧宝姝拉住,萧宝姝眼睛亮晶晶的,耳根子却很红:地铺太冷了,表哥,你陪我睡。
陆从风一怔:这咱俩还没成亲
怕什么?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人了吗?萧宝姝理直气壮道。
这倒换成陆从风害羞了,陆从风脸上也有些发红:这
不陪算了。萧宝姝气咻咻地转过身:就让我明日一觉起来,感染风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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