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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知州恼火道:你是何人?敢擅闯知州大堂?
陆从风身后随从道:大胆!此乃定北将军,永安小侯爷。
定北将军?永安小侯爷?邓知州喃喃道:莫非阁下就是陆小侯爷?
陆从风压抑住怒火,他放缓语气,对着邓知州,又似乎是在对萧宝姝说道:陆朗在此。
他来了,这回,所幸,他没有来迟。
邓知州听到陆朗这两个字,立马从椅子上滚下来,陆从风在桑州他是知道的,日前玄礼寺发生打斗,死了不少人,他派人前去查探,衙役回报说是陆小侯爷经过桑州,在玄礼寺遇到了刺客,双方械斗,发生了死伤,邓知州知道的时候胆子都快吓破了,陆小侯爷,那可是圣上的外甥,临川公主的嫡子,皇亲国戚,而且战功赫赫,是圣上亲封的定北将军,掌管西州五十万大军,身份如此贵重,若他在桑州发生意外,那他这个五品小官,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邓知州于是马上亲自去客栈赔罪,但是小侯爷却不愿意见他,只说在桑州不会呆太长时间,让他切勿兴师动众,也不必对外声张,邓知州还寻思着这几日再备点薄礼,趁小侯爷还在桑州的时候去见一面呢,没想到,小侯爷自己来了。
邓知州立刻换了副嘴脸,谄媚道:小侯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陆从风并未理他,只是从地上扶起萧宝姝,然后道:我若不来,只怕我的救命恩人,今日就要一命呜呼了。
您的救命恩人?邓知州不解。
陆从风道:本将军在玄礼寺遇到刺客,若不是这位云姑娘相救,本将军已经死在桑州了。
邓知州没想到云七娘这个商户之女,居然和陆小侯爷还有渊源,他擦着汗,点头哈腰:下官不知,下官有罪。
陆从风嗤道:邓知州不是要审案吗?本将军陪你审。
他命人搬来一把椅子,然后就大喇喇坐在大堂旁边:来,本将军看着你审。
邓知州汗流浃背:下官
陆从风却不耐听他啰嗦,只是伸手一指大堂之上:邓知州,审案去啊。
邓知州只好唯唯诺诺重新坐回椅子,他瞟瞟陆从风,又瞟瞟重新跪下的萧宝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咳了两声,刚想说话,却见陆从风靠着椅子,转动着手上长剑,懒洋洋道:邓知州,既然你不知从何审起,那就先说一说,为何要对云七娘这个弱质女流动用钉板大刑吧。
邓知州愣住,他站起,陆从风却笑了笑:坐!
邓知州哪敢不坐,他重新坐下,小声道:云七娘状告嫡母,是为大不孝,故下官处以钉板之刑。
师爷忙不迭将状纸递给陆从风,陆从风拿过状纸,一字一句看了,看完之后,他忽冷笑道:云七娘状告嫡母,难道不是因为嫡母害她生母?嫡母不守妇道,生母命在旦夕,她若不告,岂不是眼睁睁看着生母含冤而死?如此,也为不孝?
邓知州忙道:小侯爷所言极是。
陆从风身后那个叫老秦的随从已经忍不住了:放你娘的狗屁!咱将军来之前,你怎么不说所言极是呢?差点害了人小姑娘一条命!
邓知州被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陆从风微微一笑,他故意道:老秦,这不比咱们西州,文雅点。
老秦笑嘻嘻道:要是在西州,这种狗官,早被老子一刀剁了。
陆从风和老秦一唱一和:老秦,你给我闭嘴,邓知州又不是狗~岂容你一口一个狗官,邓知州,你说是吧?
邓知州被骂的下不来台,他心中叫苦不迭,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陆从风这官不知道比他大了多少级,他身边这个老秦,估计也是个二品将官,哪个他都惹不起,他只好忍气吞声:小侯爷说得对,说得对。
萧宝姝跪在堂下,心中却思绪万千,她不敢抬头看陆从风,但是却一字一句听着陆从风说话,以前祖父总说表哥嘻嘻哈哈的,浪荡惯了,没个正经,下属也不怕他,总和他没大没小,那时京城贵女都说永安侯府都被陆从风带的没上没下,不分尊卑,但现在想来,若不是表哥如此个性,他去了西州,那些刺儿头老将士哪个会服他?可叹京城那些贵女,错把珍珠当了鱼目。
陆从风讽刺够了邓知州,这才说道:云七娘状告刘管家和嫡母通奸害命,也不能听她一面之词,邓知州,你如何看?
邓知州毕竟爬上了知州位子,一听就懂,他马上道:下官明白,来人,传蒋氏、叶氏、刘管家、王大郎一干人等前来问话。
第34章
一干人等到后,案子其实很是简单明了,叶氏压根就不认识王大郎,王大郎是被刘管家收买来诬陷叶氏的,他根本说不清什么时候和叶氏私会过,也说不清叶氏有什么习惯和特征,最后邓知州威胁大刑伺候,王大郎立刻一五一十招了,王大郎一招,刘管家只好招认和蒋氏的奸情,于是邓知州宣判,将蒋氏三人收监,叶氏无罪释放。
案子宣判后,邓知州谄媚问陆从风:小侯爷,您觉得这个结果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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