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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常玉莲偏偏不转移话题,话说,东海那孩子倒是好,根正苗红,不怕他有这些歪心思。只可惜,他偏偏跟他爸一样,当了刑警。
妈,你怎么对刑警偏见这么大,爸不也是刑警嘛?
提到自己的丈夫,常玉莲脸色便沉重起来,就是因为你爸是刑警,我作为他妻子受了不少苦,所以我才希望你不要跟我一样。
稚言挽住常玉莲的手臂,可你还是很爱他不是吗?
在稚言的印象中,父母非常恩爱,她的父亲因为办案,经常会好几天不回家,而她从来都是任劳任怨地为他在生活上鞍前马后。
常玉莲叹气,他都走了这么多年,还什么爱不爱的。
她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当初稚鸿走的时候,她也才刚满四十,之后也有人给她介绍过人,可她从来没答应,只有稚言知道,她心里一直都只有她父亲。
稚鸿葬在银河墓园,他因在办案途中牺牲,所以被评为烈士。
稚言买了一束花,常玉莲带了一些祭品。
常玉莲把祭品摆在稚鸿的墓碑前,抬手抚了抚他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警服,一脸英气逼人,九年了,时间是真的快,我也老了,你倒好,一直都还是这个样子。你要是想起来回来看我,可别被我吓着
稚言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常玉莲对着稚鸿的墓自言自语,她习惯了,母亲每次都会跟父亲说一大堆话。
看到她跪在父亲的墓碑前那瘦弱的背影,稚言会特别想哭,如果父亲还在就好了,虽说他在的时候也总是忙着案子,但最起码,最起码他们还可以互相嘘寒问暖,不至于阴阳相隔。
拜祭过后,稚言挽着常玉莲的手臂一块离开了墓园。
常玉莲的眼眶还是红的,她问:你上次跟我说你要考检察官,是真的铁了心吗?
嗯,我都报名了,十一月底考试。
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妈,我知道。稚言说:做检察官比刑警安全多了,基本不用出外勤。
但始终是跟罪犯打交道。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
常玉莲轻叹一息,我就不明白你,当律师不是也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当检察官。
妈,那是因为我爸的影响,你记得吗,小时候爸爸其实都在往警察方向去教导我的,他教我推理,让我学武术,你以前也很赞同的。
常玉莲停下脚步,她看着稚言道:我以前是很赞同,可你看你爸爸,他最后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稚言沉默了片刻,当初父亲在办一桩杀人案,那件案子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因为被杀的人是当时南城的一名富商。
那时明明杀人凶手已经找到,并且各种证据都指向了凶手,但有一天晚上,他接了一个电话,当时稚言还在挑灯学习,只听到他匆忙出门,说了一句,我们都被误导了!
稚言还没来得及听清他下一句话,他就出门了,就在那天晚上,他的警车陂一辆失控的货车撞了,两辆车都直接掉进了江水里。
虽说当初认定了这是一起意外事故,但是稚言并不相信。
她不否认自己想当检察官,有一部分理由是希望可以查清当年的真相。
但她从来不敢告诉常玉莲自己想要去查当年的旧案,怕她会更加担心她。
这是她心里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她谁都没告诉。
陈欣妍的名誉侵权案还差最后一步,就是把顾禹谦拟的保证书给她签字,并交还给顾禹谦。
顾禹谦承诺过,只要他收到保证书,就会撤诉。
稚言原本打算去一趟顾禹谦的公司,亲自把保证书送过去,但顾禹谦却直接约了她在餐厅见面。
还说,上次害她陷入险境,至少要请她吃两顿米其林才够弥补。
稚言欣然答应了,她现在是单身,也没必要顾虑跟一个异性单独约饭会不会不妥当的问题。
顾禹谦这次订的是米其林二星餐厅,整个南城只有两家。
稚言去到的时候,顾禹谦已经在等了。
他很喜欢穿西装,永远都是一副干净地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甚至在他的脸上也找不出一丝油腻的地方。
要是在古代,这样的人会被成为谪仙。
稚言走到顾禹谦面前,顾律师,你好。
顾禹谦绅士地起身绕过桌子,为她拖开椅子,稚小姐,坐。
谢谢。
稚言一坐下来,顾禹谦便把菜单递给她,看看喜欢吃什么,随意点。
稚言接过菜单看了看,这里主要吃法餐,从前菜,到正餐,再到甜品,都列的非常清楚。
由于很多顾客不知道从何下手点菜,所以餐厅还贴心地推荐了好几个热门套餐,那几个套餐看着有十几道菜,但其实是一人的分量,最便宜的价格1688元。
这样的价位,稚言自己过来自然是舍不得消费的,但既然顾禹谦能邀请她来,那就说明他付得起,她虽觉得让对方破费有些不大好意思,但也没扭捏,她指了指菜单上最便宜的套餐说:我要个套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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