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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儿~”
四爷听瑾玉这么问也不回答,只是又用更加带着情愫的声音喊了她一声。晚上喝酒的时候富禅和富昌说的话题一直都围绕着自家小妹妹,四爷也就有幸知道了好些瑾玉小时候的事。
但不管是说费扬古活着的时候瑾玉怎么骑在她阿玛脖子上,抱着费扬古的脑袋当大马骑满院子玩的事,还是说后来大了那些带着丫鬟出府逛灯会差点彻夜不归,带着家奴出城打猎一进林子都敢大半天不出来的事,其实宗旨只有一个,告诉四爷自家姑奶奶养得挺娇的,真不是没人疼的草。
“在在在,在呢。干嘛啊,知道了个新名字非要喊出花儿来才开心是吧。”
自己问的问题他不回答就算了,还一个劲的喊自己乳名,瑾玉本不想理他,却架不住醉鬼不讲道理,她不回应就一个劲的喊,瑾玉生怕他把前边老福晋都惊动,只能赶紧应了他。
“瑾玉爷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没我。”四爷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坚定得不像个喝醉了的人,听得瑾玉心里一紧,但紧接着他说的话又让瑾玉觉得可能还是醉了。
“不过没关系,爷不跟咱们玉姐儿计较。爷比玉姐儿年纪大本就应该是爷宠着福晋,爷心里都清楚。”
清楚?清楚个屁。真要是清醒着瑾玉才不信平时黑面神一样,干嘛都恨不得让人猜他心思的人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现在说得开心,看他明天早上醒来自己回想起来怎么见人。
可人都喜欢听好话,哪怕知道这是醉话那也喜欢。瑾玉憋了半天还是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连浅草一直往她这边递揶揄的眼神也忍不住。
“笑了?笑了就好,笑了就是不生气了。”
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放在心里的时候,跟没放在心里可完全不是一码事。四爷这会儿醉得看人都有重影了,居然还能看清瑾玉笑没笑,随即也不管醒酒茶和宵夜都还没回来,就借着要去看看瑾玉的闺房什么模样,拉着人就往次间里去了。
第二十四章
酒真是个好东西!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假如世上有一样东西能让人发出截然不同的感慨, 那这东西势必头天晚上在这两人中间起了挺大的作用。
四爷这会儿站在拔步床外头看着坐在床边悠然自得,还冲着自己笑得特意有所指的瑾玉,腾一下耳朵根都红了, 只能赶紧转过半个身子去,拿后脑勺冲着她发出无声的反抗。
“还不快点起来穿衣,前边的热闹声都传过来了。”
“不着急还早呢,前边哥哥嫂子都在,我们过去不给他们添乱就不错了。倒是爷,昨晚歇息得好不好啊。”
瑾玉好歹也是跟四爷同床共枕同在一个锅里吃了这么久饭的人,四爷害羞自己可不害羞,昨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后吐真言, 真言吐多顺势就放飞了灵魂, 平时在床上也正儿八经的人,昨天差点没把瑾玉闺房次间里黄花梨的拔步床都给拆喽。
中途好不容易停下喘口气儿,瑾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本小册子, 非要跟四爷一起看。还说这就是出嫁前教养嬷嬷们给的,看完了就知道怎么伺候阿哥爷。
册子保存得挺好,就放在床头一个小匣子里,匣子是沉香木做的,册子放在里边也染了幽香。再加上烛火透过拔步床层层叠叠的幔帐透进来,变得更加昏黄摇曳,册子上的小人儿就现在越发暧昧起来。
偏瑾玉还要使坏, 册子上的那些花样姿势她还非要装出一副正经样子跟四爷探讨,看到一个神奇的姿势时, 还扭头眼巴巴的看着四爷, 看得四爷恨不得现在就跟她实战操作时, 她又往一旁躲了躲非说书没看完, 不行。
看到最后瑾玉凑近了四爷趴在他身上轻声问了一句:爷,你说我学得好不好。就这一句话差点没要了四爷的魂儿,原本想歇了的心也没了,只打算拉着身下的女人与她纠缠到死才好。
四爷没想到她昨晚上放肆成那样,给自己看那种小册子,现在居然还敢问自己昨晚上歇得好不好。四爷打死也不会告诉她,方才起床的时候他差点脚一软摔在拔步床里头。
现在又来问自己好不好,他都不知道她问的到底是什么好不好,但知道不知道都不妨碍四爷故作正经又特别温柔的转过身哄瑾玉,“听话,起来了,好不好咱们回家再说。”
…………
也许是四爷的语气过于温柔暧昧,听得屋里两个丫头脸都红了,只有正在伺候四爷穿衣裳的苏培盛独自岿然不动。毕竟四爷这么转来转去的不站好,受伤的只有苏培盛一人罢了。
费扬古去世之后,再是有富禅领了正黄旗里副都统的职,富昌又袭了云骑尉的爵,但乌拉那拉家还是不如费扬古在世时那般显赫。好在几兄弟都不是那等好显摆的人,多大的本事就吃多大的饭,这回老福晋做寿也一样,府里该请谁大概要准备多少桌都早早的就安排好的。
但那是之前,昨天下午四爷打马往乌拉那拉府上来一路上多少人都瞧见了,而四贝勒进了乌拉那拉家就没出来,这事一晚上的功夫也够传遍四九城了。
昨天老福晋跟瑾玉说这些皇阿哥只把福晋当奴才的话也许有偏颇,但其实不无道理。皇子阿哥从小在宫里养着,真要论其实除了皇上和太后,见着谁都有几分骄矜。
这回能陪着福晋在乌拉那拉家住下,那可是给了天大的脸面,所以等到转过天来,原本就要来的人家早早的到了生怕来晚了不像话,没收到请帖的也来了好些人,反正那意思不管你乌拉那拉府上请不请,我们就是要给老福晋贺寿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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