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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其实下的不太久, 就像情|人间的小吵闹似的,一阵过去了,烟消云散又是晴天。
云星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 卧室里的那台留声机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音乐,她朦胧的睁开眼睛,刚巧听见了歌曲的前奏。
It\'s raining, it\'s pouring(我的心间是大雨滂沱。)
她打了个哈欠,踩着白色棉拖意识不太清醒的开着门。对面的门没关, 客厅亮着暖黄色的灯影,宿醉让她不太看得清眼前的景象,只感觉光晕在他身上很好看。
你回来了?
有点惊喜的声调,不加掩饰的,云星走到他身旁。
沈听肆端了杯温开水上来:喝点水再睡。
云星哪里还有困意, 她仗着一点没消的酒劲拉着他坐在客厅的羊皮地毯上听音乐。优雅的英文腔随着一个个音符缓缓跳跃而出,云星情不自禁哼唱起来。
当唱到Now, we\'re nine clouds high .的时候,她的脑袋随着音乐声小幅度摆动, 双臂搭在沈听肆的肩膀上,唇角的笑容很满足。(陷入爱河,身入九霄)
我们现在算不算坠入爱河了?
沈听肆亲了亲她的脸颊:当然,一直都是。
云星低低笑出了声, 沈听肆知道她是个情绪很内敛的人, 大多数时候除了高兴的弯弯唇角,其实很难在她脸上看到其他的表情。
如果不是日记本上的痕迹深刻又执着,其实很难想到她会有这么热烈又明朗的一段爱恋。
他啊。
何其有幸。
沈听肆偏过头看她, 下过雨后的天空总是格外清新明净, 客厅里那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倒映出他们相互依偎的身影, 不论这些年在外面积累的多少财富与人脉,回到紫金别墅看见她的这一刻,沈听肆才知道了什么叫满足。
在黎川的时候,他和云星说其实他对于幸福的家庭构建也没有太多的经验与认知。
但是这一刻,他很想认真的告诉她,他好像摸到了一点门路。
所以,一定要永远永远的走下去。
小姑娘歪着脑袋靠在他肩头好像睡熟了,沈听肆伸手挠了挠她鼻尖,笑了一声,准备抱起她去睡觉。
阿肆。
她忽然睁开眼,轻轻喊了他一下。
你讲英文,是不是很好听?
沈听肆重新坐下来,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轻佻地看着她。
云星眨了眨眼睛,凑过脸,飞快啄了一下。
因为这一个吻,她酒劲一下子下去了,踩着羞怯慌慌张张的想要跑,结果腰下被一双手掌紧紧箍住,沈听肆笑容又坏又荡,就喜欢贴在她耳廓,感受到她肌肤发颤的轻微动静。
他说:love of my life.(我的一生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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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第一个周末,云星的个人摄影展也在江宁拉开帷幕。摄影展的地点她选在了宁大附近的一个四方美术馆,景色清幽,梧桐大道两侧枝叶繁密,美术馆前的一只小羊驼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知道吗,天上有一颗星星在看你。
展会的正中央刻了这样一句话,应安德鲁强烈的建议,云星将那幅《摘月亮的少女》挂在了正中央的位置。
顾川野乐呵呵凑了过来,为了配合今天这场展会的格调,他特地换了一身西服,送了两束捧花放在门口给云星撑场面。
云星有些好笑,告诉他这是一场公益展会,实在没什么送花的必要。
顾川野抬头,在第一幅照片就驻了足。
这少女是谁啊?
李明成呵了一声:顾川野,你这就不懂了,这就叫艺术。
顾川野瞥了一眼:你懂,你给我说说?
李明成突然语塞,挠挠头说,可能虚拟的吧。作者就在你面前,你问我干什么。
目光重新集聚在云星面前,她手指抓紧了相机边缘,语气忽然有点明快。
是我。
顾川野张了张嘴,没继续问。
倒是李明成心直口快:那你为什么要摘月亮?
云星笑了笑:我把他比作月亮,痴想踮起脚摘下这一轮清冷月色。
那摘到了吗?李明成问。
月亮是谁啊?顾川野和他几乎同时开口,不过两个人在意的点显然不太一样。
云星低垂着眼,落在相机上的神情变得很温柔。
摘到了。
月亮的名字叫沈听肆。
她语气很坦然,看着身后一众变幻的脸,最后还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顾川野的嘴巴震惊到简直要闭不上,于是他干脆大笑一声,视线很隐晦的往右前方看了一眼,道了句,好有缘分。
云星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刚想要问问,忽然会场里奏起了一阵很安静的钢琴曲。
也许只有这么慢节奏的钢琴曲才和这个摄影展的主题相契合。
她走过一幅幅照片,仿若踏过一个又一个岁月时光的旅行,而终点,是他。
沈听肆坐在美术馆大厅最里侧的德国立式钢琴前,燕尾西服矜贵优雅,他的指尖在白黑相间的钢琴键上轻轻滑动,于是一个又一个音符跳跃,像是飞跃而出的绿野精灵,邀请她在这惊鸿人间翩然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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