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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终也选择了在半道上停歇下来,这山路实在陡峭,又是七月盛夏,三个人累的喘不过气来。
好在最后他们重新启程,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了日落之前到达了山顶。
站在山顶处,是心境前所未有的开阔。视野辽阔,远望山水,浓墨重彩下的村庄都化作一个个青黛色的圆点,人间繁华如烟云过,心意通畅只在一瞬。
原来,站到人间高处,所见唯有山河丽色。
\quot;那是什么?\quot;
云星指着不远处山脉间相连的铁锁,形似缆车却无车。
是孩子们上学时乘坐的交通工具。沈听肆取下相机盖子,想要跨过大山和河流,只有这个法子。
来,你站这儿,我给你拍个照片。沈听肆举起相机,没等云星说话,咔嚓一张就拍了下去。
云星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她问,你出国以后还玩相机吗?
沈听肆动作顿了顿,低下头摆弄着新型号的相机。
没怎么碰了。
云星哦了一声,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沈听肆出国以后那个摄影微博再也没更新过,她有一段时间以为是他屏蔽了自己,后来过了很久,这彻底明白,她的生活里是完完全全不再有他的影子了。
那段时间忙着治病,没觉得生活有多少美好的地方。
沈听肆淡淡道,轻描淡写将那段时间绕过去。
夹在日记本里那张纸你看见了吧。
沈听肆敛眸,语气里藏了点小心翼翼 ,我已经治好病了。
云星眸光轻轻颤了一下,下意识想要往后退,指节却被他轻轻捏了一下。
沈听肆说:云星,我现在不要你的答案。
也正是这时,太阳从西边落下,在姜黎的惊呼声下,云星摆好三脚架开始拍摄。
温暖的橘红色火焰烧变整个天际,于是漫山遍野都是赤色的热烈。像是群山的灵魂燃烧殆尽,贫瘠的废土也因这灿灿开出绚丽的花。
山上的温度骤然变得很低,云星却不觉得冷,她的肩膀上被沉甸甸地压了一件外套,带着他的体温,让她冷却的灵魂渐渐有苏醒的暖意。
她将美景定格,心潮却无法在此刻挺直澎湃。
于是云星再度俯身,轻轻摁下快门,将他一同纳入这盛景之中。
我刚刚问风一个问题。
他半弯下腰,鼻尖几乎要挨着她额头,你想不想听?
云星怔怔点了点头。
我问风,什么时候才会不喜欢你。
没等她反应,沈听肆又贴在了她耳边,隔着玫瑰色的日暮浪漫,他的喜欢再一次贴着心跳声热烈又坦荡地传入她的耳膜。
\quot;答案是,风停的时候。\quot;
风永远都不会停。
云星湿了眼眶,她没再举起相机,因为这一刻的景象永永远远定格在她的记忆里。
下山的路程比上山轻松许多,大约因为一路上的艰难险阻早已历了一轮,所以再走回去步伐总是格外坚定些的。
下山路上,姜黎明显感觉到氛围有点不一样了。
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总之就是两个人之前那点引力似乎更缠绵了点。
姜黎本来没什么感觉的,后来下山走在中间,愈发觉得自己多余,于是看沈听肆的目光也愈发哀怨。
她干脆走在一旁,将这两个人挤在一个地方。
于是台阶就那么宽的地方,不经意的肢体接触,于是下山的路上空气更显燥热。
三人行两人喂狗粮,你们这样不道德,小心被山上的蛇咬了。
姜黎觉得自己的嘴大约是开过光,说完这话,旁边的两个人齐齐不动。
她飞快眨了眨眼睛:不会是真的吧?
云星突然被拉住也有些莫名其妙,直到她看见了沈听肆手上捏着的青色小蛇,脸色顿时就被吓得惨白。
沈听肆把蛇拿远了点:\quot;没毒。\quot;
云星脸仍然惨白,慌乱抓着他衣角。
你是不是被咬了?
瞒不住她。
沈听肆点了点头:刚刚你们说话的时候,它从树上掉到我肩膀上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沈听肆勾勾唇:我说了你肯定被吓到,咱俩挨这么近,到时候爬你身上怎么办。
云星抬头,踮起脚扒开他的衣领,肩膀那里果然深深两道牙印,正在往外渗血,看着有点吓人。
她担心极了,下意识要打120,想起来这山上的路救护车根本进不来。
于是她又开始翻包里的消炎药和消毒水,找到了包扎的东西就开始扒着他衣领上药。
沈听肆这会不配合了,紧紧拉着自己衣服领口不松开。
别动手动脚啊,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都这时候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云星瞪了他一眼,脱口而出
大不了我对你负责。
沈听肆笑了,这会倒是乖乖把手放下了。低头看着她动作,他长睫毛眨啊眨,觉得云星比之前长大了许多。
她是个特别会照顾人的姑娘,身上的气质温软,其实让许多人都忽略了她身上的那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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