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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模样狼狈,也抵不住他容貌的旖丽。
不要过来,乐儿。
他看起来忍得好痛苦,手臂上还纵横交错着旧伤,新的伤口掐伤又上去了。
旧的伤口,二哥哥打的,新的伤口,宫侍说,他割肉养蛊虫,想要救怀乐。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怀乐捏着衣角。
不是说好的蒙汗药吗?怎么变成了.....
怀乐知道是什么,怀乐和漂亮质子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是这副被折磨的样子,不过那时候的他强势。
他没有让怀乐走开,反而扑了上来。
若说上次与怀乐无关,怀乐可以是被伤害的那个人,怀乐可以置身事外,可现在,怀乐怎么置身事外,这次的药是怀乐下下去的呀。
他看起来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浑身都疼得痉挛,唇已经青紫,他让怀乐走,没有扑上来,反而离得更远,他害怕伤到怀乐。
怀乐捏着衣角,她也慌得了汗。
脖颈上的发丝,黏了汗。
柏大哥骗了怀乐,里头的不是蒙汗药,柏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故意的吗?
乐儿,快些走。
傅忱手撑着后面想要站起来,但他始终抵不住,几乎快要忍炸了,他以身犯险,疼痛都是真实的,一下下叫他打着冷颤。
他离怀乐这么远,也是怕闻到怀乐的身上的香味。
克制不住自己,那就功亏一篑了。
...........
害怕,怀乐是害怕的,不止害怕,还夹杂着心疼,怀乐想帮他,但又想到,那样的帮,真的好疼,之前的怀乐笨,一直忍,可现在不想忍了,怀乐想自私一点。
走吧....
怀乐的脚步往外挪。
傅忱说着让怀乐走,可睫毛沾了汗水的眼下,真的见到怀乐的脚步挪动,他眼里的怒意和阴狠更加翻腾。
傅忱加了一把火,乐儿。
他抬起头,笑得像马上就要碎掉的蝴蝶,颤抖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切都重合了。
乐儿,对不起.....
之前是我错了,我知道我是多少遍错了,都弥补不回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无论我后来怎么做,都弥补不了你。
你恨我,讨厌我,都是应该的。
怀乐欲泣,眼珠子晃泪了,只差一点点就会掉下来。
你为什么要跟怀乐说这些?
傅忱抿唇低下头,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乐...乐儿不喜欢听,那我就不说了..
乐儿快走,不要回头。
怀乐的脚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她怎么都动不了。
他说这些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在骗怀乐?
小姑娘的眼睛晃了转着,眼泪花子是那样的明亮。
傅忱撑着膝盖站起来,一步步挪,近身了,怀乐能感觉到他呼出的呼吸有多烫,怀乐都跟着热了起来。
傅忱两只手扶上怀乐的双肩,把她虚虚往外推。
走......
他显然没力气了,推不动怀乐。
自己失手跌了下来,太难熬了,傅忱在体内运气,想抗压,谁知道弄巧成拙,到叫他气血逆流,嘴角溢出血来。
怀乐看见血,她这时候完全顾不上想太多,怀乐太心软了,就算是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都无法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在她面前。
就算她真的跑出去了,跟着柏清珩走了,她也会回想,于心不安。
她捧着傅忱的脸,想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你不要死。
怀乐....怀乐救你。
她的眼泪砸下来,傅忱心里笑。
心软的,上钩了。
他忍住要将面前的小姑娘扑倒的冲动,虚弱着声音全自己的戏。
乐儿不要勉强,在临死之前,知道乐儿有这份心,我已经知足了。
快走吧,等一下...我大抵会死得不太好看.....
怀乐抱着他,想把他抱起来,傅忱个子高太重,她抱不起来,只摇头,泪水滴到傅忱的眼皮上。
不勉强...
傅忱虚抬起眼。
真...的吗?
怀乐点头嗯,真的。绵软的小手碰到傅忱的衣襟,怀乐记得是要先除了衣裳。
可怀乐不会....
她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傅忱捏住她的手,他自己探入衣襟,怀乐看到他的动作,僵了一下,后颈竖起了小绒毛,孤弱无依到了极致。
傅忱拿出来,他求过的婚书。
乐儿,这是我求的........
他说不出来话了,最后的口型停留在叫怀乐,你看。
修长的手指指在空缺的地方,是傅忱名字的旁边,应该写怀乐的名字。
又是唇语:写.....
怀乐接了婚书,她的眼泪打了上去,看到婚书的章戳,是月老祠的花样。
要求月老祠的花样,怀乐知道很难,要去跪。
所以他跪过了吗?
写.....
写了才能。
怀乐返回妆奁,取来了小狼毫笔,写上了她的名字。
梁怀乐。
傅忱想着怀乐名字的笔顺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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