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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么好的亲事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呢。
哪知等次辅夫人抹干脖子上的汗再看向王氏时,却见对方居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再看边上几个,也都是这么一副神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难道女方不满意这门亲事?
不对,应该不是这样的,话说自己今日过来只是说亲而已,又不是来抢人的,有必要摆出这么一副被雷劈的样子吗。
次辅夫人几十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当下就看出不对劲来,再联想到周家二房如今分府别住的事,心下暗悔起自己的此行来。
看屋里众人的神情,明摆着与二房不睦嘛,自己偏偏还跑过来给二房说好亲事来了,这不是戳人家肺管子吗,也难怪屋里几人的脸会变得这么快了,这是心生嫉妒了吧。
说她们嫉妒还真不是次辅夫人瞎猜的,这样的婚事,她也羡慕的不行呢,那日春锦节次辅夫人听了老国公夫人的话后,便把家中几个适龄的女娃子都带去了,结果压根就没瞧见灏小子的人影。
强压下满心的不快,王氏又重新聚起了笑脸,想到刚刚自己的失态,她有些懊悔,怕是让人家贵夫人瞧了笑话去了,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啊,实在是知道提亲的对象是大丫后,她太意外了啊。
想起自己离开晓金村时,大丫还是一副胆小鹌鹑的模样,王氏真是想不通,不知道国公府是怎么相中大丫的,真是眼瞎啊。
自己的宝珠不知比大丫好上多少倍呢。
要是可以的话,王氏恨不得拉住次辅夫人的手,跟她好好说说自家宝珠有多聪明多机灵,可是她不能,都说上赶子的不是买卖,更何况是嫁人成亲的事呢。
别到时候亲事没说成,自己宝珠的名声都没了,想到这里,王氏立马朝三儿媳看了看,生怕她说出玉英比大丫更合适的话来。
好在高氏也是个要脸皮的,虽心里五味杂陈,可还是强撑起脸上的笑。
而乔氏就要比婆婆和三弟妹好上许多,听到次辅夫人今日过来是特地给二房说亲的后,乔氏也只是惊诧了一下,不多会儿就缓过神来了,毕竟大房的女儿都已出嫁,有再好的亲事,也都与大房无关了,所以乔氏并不怎么难受,只在心里暗暗期盼着亲事最好成不了。
要说这屋里最最后悔、最最嫉妒的怕就是陈氏了,看到如今的二房越来越好,陈氏十分后悔当初怎么没拦着相公往老家写信的事,要是二房还没有分出去,那么他们肯定能跟着沾光的。
唉,自己早该劝着相公多听她父亲的话,和二房好好相处的,如今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稳了稳心神,王氏强撑着笑脸道:不怕让您笑话,我家几个孙女的亲事可都由她们父母做主定下的,所以......
言下之意,这亲事自己可做不了主,您还是不要来问我了。
果然就是这样,看到对方一副无可奈何的委屈样,次辅夫人心道,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这周修撰的母亲摆出这副表情,是想让人家说周修撰不孝吧。
次辅夫人心道,摆出这样子给她看干嘛,总不会还想让她帮着管一管吧,那可真是打错算盘了,她自己家里狗屁倒灶的事都一大堆呢,哪有这闲工夫来管别人家的事。
再说这周修撰说不定马上就是定国公府的准亲家老爷了,自己是有多傻才会替别人扛大刀呢。
想到这里,次辅夫人放下杯盏笑道,说得也是,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贵府不愧是翰林清贵中的循礼人家,如此做法倒是无可厚非的,看来这亲事还是得找周夫人相商。
说罢,次辅夫人便起身告辞,随后又乘上马车,急忙忙的往国公府而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王氏强堆出来的笑容终于不见。再听孙媳妇细细跟她说了本朝国公的等级和待遇,还有代代子孙都能承爵的事后,王氏更觉心中的郁闷让她喘不过气来了,于是怏怏不乐的她躺到床上生闷气去了。
想到要是大丫的亲事能成的话,老二一家该是何等的风光,如果当初没有把老二分出去,那这样的风光肯定也会有大房和三房的份,怕就连宝珠也能沾上不少。
可如今呢。
唉,想起老二撂下的狠话,王氏心想,以后他们怕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二一家风光无限了。
她好后悔,如果当初没有把老二一家分出去那该多好啊!
对于这些,周青林是不知道的,包括当天周耀祖回来知道此事后,气得砸碎了一套茶具,还有宝珠撕碎了帕子的这些事,周青林一概都是不知的。
此时的他正面对三五不时往他跟前凑的马学士心生疑惑呢,不知道这人为何突然对自己热情了起来。
再听他又在继续古董的话题,什么青花梅瓶,古玩字画的,难道真的是想跟自己借银子,又不好意思开口?
想到这里,原本听马学士唠叨听的昏昏欲睡的周青林又强打起了精神,来翰林院上值一个多月,他可是听说过不少上司问下属借银子不还的事呢,自己可千万小心别上当了。
另一边,次辅夫人到了国公府后,就把王氏不能做主孙女婚事的事和老国公夫人说了说,除了这些她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次辅夫人心想,有些事情自己一个外人还是少多嘴的好。
老国公夫人有些纳闷,当祖母的怎么就不能做主孙女的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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