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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可咋办啊,怎么好好的就摔去了呢!你说你,喝这么多酒干嘛啊!
唉!真是不让人省心。
说了不是自己摔的,为啥你们都不信呢!周耀祖恨不得指天发誓,可一扯动肿着的伤口,那杀猪般的叫声又在房里响了起来。
乔氏急得忙上前,好了好了,我们都信,都信,你快些躺下来吧,可别又伤到哪里了!
陈氏站在一旁直抹眼泪,看着脸肿成猪头的相公,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自己不知与相公说过多少回了,让他少喝点酒来着,可相公回回都不听她的。
再说,这琼林宴是圣上特地给二叔这些新科进士庆贺的,相公激动个什么劲啊。
说什么让人套了麻袋,这话陈氏是绝对不相信的。
你说,好好的谁会吃了饭没事干带个麻袋在翰林院里打人啊,还有麻袋呢!麻袋到哪里去了!
明明就是喝多了酒,人站不稳,不停地摔跤爬起,爬起又摔倒,才伤成这副样子的好吗。
哼!让你不听我的劝,活该吃这苦头。
而坐一旁久没吭声的周青云陷入沉思,他怎么觉得刚刚大儿描述的场景与自己那晚的遭遇这么相似呢。
一样的醉熏熏,一样的被麻袋套住,一样的拳打脚踢。
想起那段疼痛的经历,周青云觉得周身的肉好像又开始发痛起来。
他忙搓了搓手臂。
你确定有麻袋套住你是吗?为了肯定自己的猜想,周青云再问了一遍。
又是这句话,周耀祖气得白眼快翻上了天。
这都问了第几遍了,咋还是不相信他呢。
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周青云已经确定了答案,便没再继续,而是转身对王氏说道:娘,耀儿说得准没错,肯定是有人暗中使坏打了人,而且这个人说不定就是二弟。
啥!你二弟?
王氏先是一愣,随后忙摇头,你二弟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乔氏听了相公的话后,立马联想起那晚在晓金村,相公也被人套了麻袋的事来。
乔氏顿时怒火中烧,一定是他,肯定就是他,我早和你说过,打你的人就是二弟来着,你偏不信!
说着拍着大腿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娘啊!这二弟怎么能这样啊,打了自己的大哥还不算,现在居然又打起侄子来了,呜呜呜......
王氏和陈氏,还有屋里的众人都云里雾里,不知乔氏说的是啥意思。
周青云便把上次自己在晓金村挨揍的事说了出来,本来他还想瞒一辈子的,毕竟这多丢脸啊,有损自己大老爷的形象不是。
可现在看到自家老大也挨了揍,那脸面啥的肯定就不重要了,自己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好让爹娘好好的收拾老二一回。
最好告他个不孝,这样老二也甭当什么官了,直接回家种地去吧。
周青云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好,敢打他儿子,那就得付出代价。
于是他又和王氏细说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包括在哪个地点,哪个位置,甚至麻袋套下来时是什么感觉,他都一一叙述了一遍,只差没详细报出屁股挨了几脚了。
听得王氏心中的火蹭蹭往上冒,她二话没说,疾步就往外头走去,她要找老二算账去。
周青云赶紧拦住了她,娘!马上就要宵禁了,现在可千万不能出去,要是被巡城官兵逮住可是要挨四十鞭笞的!
王氏一抖,提着的脚忙收了回来。
娘,你别着急,明早宵禁一解,我就陪你过去,我也想问问二弟,为啥他要这样做,要是不能给个合理的理由出来,到时可别怪我这个当大哥的不顾念亲情,哼!周青云愤愤。
第二日一大早,晨钟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王氏和大儿子就乘着马车往同福客栈来了。
这个点怎么可能碰得到人呢,所以两人自然扑了个空,而打着瞌睡再次被人吵醒的店小二,听到来人是状元公的娘和大哥,就忙把周青林早锻炼的位置告诉了他俩,
就在前头通金桥的河边,你们一直往前走,等出了这条街,然后往右拐个弯,再走上两里路就到了,你们有马车的话那就更快了。
说完,店小二满脸堆笑,心想,要是他们说谢谢我的话,那我就说不用客气,这是小子应该做的。
结果预料中的道谢并没有来,只见王氏和周青云两人一个转身就往外走,那一对开着的客栈大门还被两人推得嘎吱嘎吱地摇晃了好几下。
吓的店小二赶紧上去扶住了它,生怕慢了一步,大门就掉下来了。
这样火急火燎的,速度自然就快,没到一盏茶的功夫,母子两人就到了河边。
见有陌生人过来,吊嗓子的,甩长鞭的,还有练数来宝的几个乞丐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
周青林自然也瞧见了,见是王氏和周青云后,心里基本有数两人是来干什么的了,这是知道他打了人,找他算账来了。
来就来呗,自己正好也有话要说呢。
不过周青林并没有挪动,而是继续不紧不慢地做着跑前热身,既然过来找他,那自然是他们走过来了,自己才不会巴巴地迎上去呢。
娘,二弟在那边!周青云指着不远处的周青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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