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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个女生留着。”冷漠的语气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属下点头、默默退下,处理后续的事情。可怜那些女孩子以为自己已经得救,实际上却要踏进死神的花园。
林敏柔回家后,发现母亲正在家里接客。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直接抄起一个衣架,向那起起伏伏的身体劈过去。
“嗷!嗷!”男子被打得生疼,连忙起身。
“敏柔!你回来了!上天保佑!上天保佑!”林敏柔的母亲——林森,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顾不及裸露的身体和一些青紫的伤痕。
“臭婊子,你想找死是不是。”男人怒吼道,作势要打她。
“滚出去。”林敏柔回抱着自己的母亲,不想跟这男子多交流,“外面有条子在,如果你想惹事的话,尽管来。”
这句话把男子恫吓住了,他只能骂骂咧咧地离开。母女俩相视一笑。
“幸好你回来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到你了。”母亲说到这里,不禁落泪。
“妈——”林敏柔抱住她,手拍着妈妈的后背,默默安慰她,等她缓和过来后才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不应该在医院里吗,身上的伤还好吗?”
“那个王八犊子找过来说给我20万,还能让我离开,这样心狠的人突然提出这么好的条件,肚子里一定暗藏着坏水呢,果不其然,后面他就提要求了,说这是拿来买你的,我不同意,他就让他的手下殴打我,后面我昏迷过去了,我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可我连这都做不到。”说到伤心处,林森忍不住又呜咽起来。
“那邵叔当时在场吗?”林敏柔得确认一件事。
“他在的,我向他求救,他也没有替我求情,也是,毕竟是王彪的人,对你再和善,触及到利益的时候,怎么会伸手帮你呢。”
林敏柔听到这,心凉了一大半,所以他知道整件事,‘我还是看错了人,我心里把他当成我的半个父亲,在他眼里,我永远只是妓女生的一个孩子,所以我的死活他才毫不关心,看错人了。’
“等我醒来后,得知你已经被带走了,无论我怎样央求他,他都死死地闭住嘴巴,一声不吭,把我带回了这里,让我开始接客。敏柔,我有点恍惚,这真的是这两天发生的事吗?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妈妈,我们逃吧,不要再留在这个地方了,好吗?”
“逃——”林森满目柔情地看着林敏柔,“妈妈最希望的就是你逃掉,只能你能离开这个沼泽,妈妈怎样都无所谓的。你等等——”说完她走到衣柜前,把柜子推开,但是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推不动这个柜子了,还是林敏柔过来帮忙才推开的。
柜子被推开后,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林母蹲下身,把地上的木板掀开来才露出来一个破破旧旧的小铁盒子,即使锈迹斑斑的,依稀能够看出盒子上的画是那种小朋友会喜欢的充满乐趣、天真无邪的。
“这是我小时候买的了,我也没想到它会陪我这么久。这里面是我攒的10万,你大概不清楚那个王彪的手段有多龌蹉,在这种地方攒钱的人,钱到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原因丢掉,大家都知道是谁的手笔,王彪那个畜生对我们的金钱数目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每当有人快要攒够赎身钱的时候,他就派人把钱偷走,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倒霉,可这样的事发生太多次了,大家一交流,发现每个人都被偷过,且都是在想赎身的时候钱被偷走的。忘记是谁提出的建议,让所有人团结起来到王彪的家门钱抗议,当时闹得轰轰烈烈,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他们把警察喊了过来,要求他们维持秩序,我们也向警察阐明了我们的诉求,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王彪给警察局长塞了钱,那个局长便下命令要求我们立刻离开,否则就用强硬手段了。对平民使用强硬手段,说出去警察局的面子都要丢光了,可是我们低估了他们的无耻性,他们以我们中的一个人袭警的罪名向我们开枪,实际上根本没发生袭警,就是往你头上扣帽子你又能怎样呢,不会有人替妓女发声的,如果出了什么事,那是因为我们是妓女,所以发生在我们身上就很正常了,也不会有人想保护妓女的权益,当你成为妓女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再是个人了,只是工具,工具要什么权益,要什么尊严,工具只要做好可以给社会提供的价值就行了。”林森越说越伤心,在她内心深处更多的其实是愤怒,但压抑的太久,她已经意识不到那是愤怒的情绪了。
林敏柔听完母亲的叙述,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刹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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