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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无一例外都成了小皇后练字的纸,还是皇帝纵容的!德乐真是恨得牙痒痒!
臣妾这个字是不是与皇上写的有点像了。
别光练一个字,也写写别的字,别浪费折子,这本怎么这么多字,都没地方写批复了,换一本。元景行垂眸看着小皇后,还有朕说过多少次,你不要咬笔头,笔头多脏你不知道么?
时月影慌忙吐出笔头。
德乐真的是没眼看了。
你怎么还在这?元景行饶有耐心地教练字教到一半,想起贴墙站着的德乐,十分不满地横乐他一眼。
???
合着他这个抛头颅洒热血忠心不二陪着他在北疆出生入死的人是多余的呗,这个忘恩负义背叛过他的女人才是心肝咯?天底下怎么有这么薄情寡义的皇帝!
德乐牙都咬碎了!
奴才这就退下。
时月影练字的同时也偶尔瞟了几眼折子的内容,几乎每一本奏折都提到了她入宫多年并无子嗣。
臣妾两年都未怀有身孕,陛下你说臣妾的身子是不是有病?时月影回眸看着皇帝认真发问,虽然她也并不想生孩子,可是这大概就是与她的身体相关的吧。
他们的私下的事元景行最清楚,一个月只一次,你又不许朕那样,别说两年,就算十年也很难有子嗣。
抱着探究的目的,想知道究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时月影歪了歪脑袋追问,臣妾不许陛下哪样?
看着小皇后求知的眼神,元景行眯了眯狭长双眸,坏心思顺势就被她无心之言勾了起来,大掌撩开她耳边浓密细软的鬓发。
时月影捏着笔,感觉背后胸膛离她近在咫尺,他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解释。
......
小皇后听得神色纠结,总觉得他在调戏自己,这方面臣妾知之甚少,陛下可别骗人。
你若不信,下次试试?
时月影手臂横在自己腹间,不、不要试。
皇后好好练字吧,不许问这问那的。这些事情都应该由你母亲来教,朕日理万机,有什么工夫教你这些?!元景行翻开工部送来的水利图纸。
母亲......
时月影幽怨地看了皇帝一眼,话里有话,臣妾的母亲来不及教臣妾这些。
别提时家人。元景行冷冷提醒道,你自己搬个椅子,坐边上批折子。天这么热,你老挨朕坐这么近做什么?不知道的还当你勾引朕呢!
......还用勾引么?哪本折子上没写臣妾祸国殃民?小皇后跟受气包似得从御座上站起,明明是你拉我坐下的,这会儿又赶人。
元景行呲牙抬眸,冒着邪火的眼神在小皇后身上流连了一圈,朕拉你坐下,你就照做了?侍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乖巧呢,还顶嘴!
行吧,说不过他。时月影站到边上继续批折子。
御书房里静谧一片,偶尔响起纸页翻过声,元景行仔细看完工部图纸才察觉到御案边空落落的。
小皇后人不知何时坐到了御书房中央堆积如山的折子当中去。
茶白色裙摆铺陈开来,遮住了身侧几本折子,露出裙下一节细白小腿。她手里举着一本正仔细阅读,黛眉微蹙神情认真,屡教不改地咬着笔头。
半个身子沐浴在暖阳之下,鸦睫微颤,雪肌更显瓷白盈盈发光,侧身倚靠在几叠折子边上,折子翻了,她也应声倒下,如同断线木偶娃娃似的。下一瞬又慌忙又起身坐好,嘴里叽里咕噜还安慰了自己一通。
再不管她绝对能仰躺在折子堆上,御书房的地砖格外冰凉。她的身体受不得寒,去年冬季着凉生病,在床榻上养了半个月才好,期间没少哼哼唧唧地哭。
元景行:能不坐地上么?
开口却是冷漠命令的语气。
时月影倦意全无,看多了骂她的折子反而精神奕奕,心情欠佳地拿下咬在檀口的玉笔,那坐何处?怎么臣妾做什么事都不对?粉颊气鼓鼓地,恼火瞪向御座上的男人。无意间的迁怒。
元景行亲自搬过椅子放到御案侧边,你坐到这边来吧。
时月影抱着一大摞折子照做,只是属于她的那块地方放着别的纸页,她随手翻看,心里轰隆一声,惊得瞠目结舌。
纸上的字龙飞凤舞,废黜皇后、诛杀时家九族 的字格外狰狞刺眼,字迹的主人方才还捏着她的手腕教她写字。
细腕微颤着合上纸页,胡乱从边上抽出一本折子压住这一道圣旨。
片刻之后,元景行合上图纸,轻捏眉心,发觉身边的人难得静得出奇。
侧眸看她,小皇后坐姿端庄乖巧,低眉敛目,察觉他的视线,盈盈水眸抬起看了他一眼。
满目怨恨。
?地上凉,朕不许你坐那处,朕还做错了?!
时月影收回视线,朱唇微嗫。
那行吧,你去坐那堆折子里吧,若是跟腊月里一样受寒生病了,你看朕还管不管你!啧,怎么压着工部图纸了。
元景行扯出被她压在折子下的图纸,随手翻看,手上动作微僵。赫然想起这是德乐私藏的那道他盛怒时写下的废后诏书,他合上纸页,若无其事地放到边上。这若是叫身边的女人看去了,怕是引起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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