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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喜服与盔甲上的鲜血交相辉映,宛如两人才是一对眷侣。
容儿你楚淮清隽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大掌无措的扶在她肩上,正想问个究竟,就见萧容倚在他怀中,眉头紧蹙,一只手捂着心口,看起来十分难受。
怎么了?楚淮扶着她,眉头皱的能打结了。
萧容轻喘着,指尖紧紧地攥着他的手,阿淮,我好疼。
哪疼?楚淮面色生霜,难不成章家给她下了药?
心口疼。萧容的手捂着心口,脸色已有些苍白。
楚淮反手捏住她的手腕,把了下脉搏,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到底只学了些皮毛,还是得带她去找大夫。
别怕,我带你去找大夫。楚淮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踏步往外走,一阵萧瑟凉风吹来,喜房内的红烛熄灭了,屋内归于黑暗。
萧容只觉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像是被丝线捆住了心脏,被人一下一下的拉扯,被楚淮抱着,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走了许久,除了脚步声,章府还是静的,死一般的寂静,这让萧容回了些神,总觉得诡异,偌大一个府邸,楚淮突然出现,怎会如此静谧。
这时一只大掌覆盖住她的双眸,楚淮的嗓音带着安抚,别看。
鼻端涌入浓重的血腥气,即便不看,萧容也能猜想到什么,她乖乖的靠在楚淮的肩上,闭上了眼,章家人的生死,又与她有什么干系呢?
楚淮见她如此乖巧,放心的抱着她大踏步离开,章府后门已有马车候着,凌风瞧见主子抱着新娘子出来,忙上前要搭把手,主子。
楚淮眼神制止了他,去最近的医馆。
凌风诧异,主子,城门马上就要关了。
弟兄们都已经伪装好出城去了,他只等接上主子与安阳公主,便可离开,若是等梁皇反应过来,封了城,想要出去可就难了。
我没事,不去医馆。萧容一听就晓得是怎么回事,若不尽快出城,落到武德帝手中,谁都走不了。
楚淮看了眼她冒着冷汗的额头,唇瓣抹了嫣红的口脂,越发衬的小脸苍白,命令凌风,去医馆。
凌风只得应下,主子的脾气比谁都倔,决定的事没人能更改,即便是陛下也不能。
萧容还想再劝,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公主。
绿枝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楚淮犹如见了鬼,九皇子?
绿枝?你与孔嬷嬷不是出城了吗?萧容抬头看过去。
绿枝小跑几步上前,奴婢担心公主,没告诉孔嬷嬷,偷偷地回来了。
楚淮皱了皱眉,此地不宜久留,先上马车。
他抱着萧容上了马车,绿枝跟上去,凌风驾车离开章府。
绿枝一眼就看出了萧容的不对劲,公主,可是心口又疼了?
你怎么知道?楚淮厉眸扫向绿枝。
绿枝一怵,吓得不敢与楚淮对视,原先就觉得九皇子不好相处,两年不见,越发让绿枝害怕,一眼扫过来,绿枝感觉腿都是软的。
公主这是老毛病了,绿枝连忙从随身香囊里取出一枚香包,递到萧容鼻端,幸好奴婢随身带着,公主闻一闻就会好受许多。
萧容深吸几口气,缓了一会好了许多,忙道:我好多了,出城吧,别去医馆了。
当务之急,是要保住命,以此时梁楚的关系,阿淮再落到武德帝手中,就不是质子那般简单了。
楚淮见她真有好转,便吩咐凌风出城,凌风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快马加鞭往城门驶去,这要是耽误了出城,若只有他与主子还好,如今带着两个小娘子,怕是很难不暴露行踪。
萧容回过神来,发觉自个还坐在楚淮的腿上,她有些难为情,推了推楚淮,示意他放她下来,绿枝在马车内,她都不敢往绿枝那边看。
谁知楚淮却将她搂的更紧些,没搭理她,看向绿枝,为何从前我不晓得她有这个老毛病?
从前人虽纤瘦,却没什么大毛病,难不成是被梁宫人欺负了?
绿枝垂眸,不敢直视楚淮,诺诺道:您去您走后,公主气急攻心,吐了血,之后又伤心过度,哭了太久,落下病根,只要情绪起伏太大,便会心口疼,太医说只能好生将养,无法根治。
楚淮离去后的一个月里,萧容哭过太多回,尤其是夜里无人时,偷偷地哭,绿枝次日收拾床榻时,枕巾总是湿的。
楚淮七七那日,萧容哭的又险些昏厥过去,心口疼的喘不过气来,请了太医来,下了这样的定论,之后萧容克制着不再哭了,倒也许久没有复发。
直至楚淮忌日,又难受的心口疼了,太医便开了个药方,将药材缝入香包,嗅一会可以缓解,萧容的香囊中本也是放了香包的,只是今日成婚,着喜服时没系香囊,幸好绿枝习惯随身带着。
绿枝一想也晓得,公主一直以为九皇子去世了,九皇子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公主哪能不激动啊,心口疼实属正常。
绿枝语气平常,可楚淮却听的眸中难掩愧色,紧了紧牙根,低头看着萧容,不知该如何张口,是他害容儿落下了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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