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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诸女眷们又是一愣。
什么叫乡下来的眼皮子浅显?她们这些女眷可都是从京外的亲戚,难道在苏环眼里就是眼皮子浅显的乡下人?
再想起苏环刚开始对她们的鄙夷和高高在上,当即心里不舒服起来。
再一听苏环说自己堂姐的行径,又心里泛起嘀咕:不管堂姐是好是坏,当着外人的面都要维护自己娘家人吧?
否则你这般贬低自己娘家人,婆家人听在耳里只会觉得你不顾大局更加可欺罢了。
再说了自家人过得好你不也脸上更有光吗?为何还要贬低?非要她要饭去才显得你家族里只有你一个出淤泥而不染吗?
女眷们也都见识过世间不少人,自然知道这世间有一种人甚为奇怪:暴富或升官的事出在别人家里她便艳羡钦佩不已,一味巴结,可等出自自己家亲戚眼里那便是眼红嫉妒,恨不得立刻将亲戚家搞废才满意。
就像烂泥里趴着的人,见同伴爬上去一定要费尽力气将他拽下来与自己一样落入沼泽才好:我不好,你也别想好!
再想起这些日子苏环的行径,诸女眷不由得又坐得离苏环远了些:原来这人就是天生脑子缺根弦见不得自家人好的红眼病罢了。
老夫人眉头微微蹙起来:我也曾问过苏三娘子可要避讳,她告诉我她手里这一爿生意是夫家扶持着做起来的,与娘家无关,自然也无须回避。
那怎么行?大凡她有一口气就不能让苏莺莺赚这一笔钱!
苏环还待要说,侯夫人恼了,她冷声道:老夫人自然决定得了府上这点小事,她老人家定下的规矩诸人遵守便是。
而后狠狠盯了苏环一眼,用眼神警告她乖乖听话。
苏环想起侯夫人前些天还押着她在佛堂抄写佛经,当即不敢多说话,只乖乖坐在一边。
郜英彦听得心里一动:原来自己府上的花木如今是苏三娘子在供应?
她嫁的萧照如今废了双腿便少不得要由她这个娇弱的小娘子出面来养家,这可如何受得了?
再一想不对啊,萧照虽然残废了但他仍旧有丰厚的俸禄,而且他家底也不算太薄,怎么会让自己娘子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地步?
那就一定是萧照这人把控着钱财不放手,逼着自己娘子出门做生意。
想到这里郜英彦心里就越发怜惜莺莺,她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才被迫在外面抛头露面做生意,唉,像她这样的绝色美人儿就应当被人妥帖收藏在金屋里,让外面风吹不到雨打不了,萧照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郜英彦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寻个机会去帮苏三娘子。
这时驯象表演已经开始,诸人都围过去看驯象表演,苏环则坐在一旁发呆,她想起前辈子发生的大火。当时萧照独自在家里,忽然起了一场大火,大火后只有萧照的骸骨,她作为萧照的未亡人便只有收了骸骨,萧照的随从协助她办了葬礼。
如今算日子也该到大火的日子了,到时候看苏莺莺怎么哭?
这么想着苏环心里才痛快起来。
如今苏莺莺不是在供应侯府的花木吗?那自己一定能寻到时机搅黄她的生意,而且若是做的好些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带上李菁,一石二鸟。
这么想着苏环的鼠眼阴恻恻扫过李菁,流露出嫉妒的神情。
*
莺莺不知远处正有一场阴谋在酝酿,她正在手忙脚乱卖花。
谁能想到她售卖的大象花盒和大象花篮格外受欢迎,不过一会功夫,她们几个昨天做了一天的花盒花篮便已经售卖一空了。
来看大象作揖的百姓们几乎大多数手里捧着花盒和花篮,里头一只只鲜花做的大象鲜活灵动,谁不喜欢呢?
再看花盒上印着的花满蹊三个大字。
立即有人询问:这可是上次赛花会上的花满蹊?
裴娘子大声应下:正是!
那人啧啧称奇,并蒂莲的传闻谁不知道,自己买不起并蒂莲买些花满蹊旁的花盒也一样,于是掏钱多买了几份,给没来的左邻右舍送过去,也是面子不是?
莺莺忙着卖货,不知背后一座私家园林的二楼,一位贵妇人正举着酒杯往外张望。
她的丫鬟上前恭恭敬敬行礼:长帝姬,外面有端王妃求见。
贵妇人充耳不闻,只盯着莺莺的背影感慨:真有点像呢。
丫鬟好奇问:长帝姬可是看见了熟人?
贵妇人摇摇头,放下酒杯往外面走:年纪大了见谁都像故人,走吧,去看看我这个弟妹这回又要跟我讲些什么大道理。
她穿花拂柳,便到一处花树围绕的花厅,里面正坐着一个肤色黝黑的妇人,见她过来爽利笑道:姐姐叫我这些日子一番好找。
有什么不好找的?常乐长帝姬没好气回话,我那几个庄子都在洛阳,你派个管事来洛阳不就能找到我?
端王妃浑不在意,反而仍旧笑得灿烂:\quot;还不是俗务缠身,我先给你赔礼。这对并蒂莲权当我的赔礼。
第62章
常乐长帝姬本来百无聊赖瞧着一旁, 听到并蒂莲时忽得一顿,将信将疑往端王妃身后瞧去。
端王妃见送对了礼忙招呼身后的管事将花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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