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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丹薇看着闪亮无比的钉耙,以及雕花的红木把手,她无语至极,拉着兄妹俩退到了一旁。
乾隆兴致勃勃扬起钉耙,一耙钉在泥土上,用力一拉,拉出了几道辙。
傅丹薇就是再不懂种地,都知道翻地要用锄头,用这种昂贵钉耙的,只能是猪八戒!
母子三人谁都没有做声,看着乾隆费尽力气,撅着屁股在那里拼命耙地,直耙得汗流浃背,地被他耙得乱七八糟。
永琏看了一会,转头看向了傅丹薇,神□□言又止。
傅丹薇朝他笑了笑,抬手挡住额头,看着已经升高的太阳说道:太阳大了,我们回去吧。
耙地比拉弓射箭还要辛苦,乾隆手心没一会就火烤火撩般痛。只先前夸下了海口,乾隆没脸歇下来,只能咬牙硬挺着。
听到傅丹薇一说回去,乾隆立刻松了口气,将钉耙一扔,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下次再来吧。李玉,你将地翻好了,趁着日头晒一晒。
傅丹薇听到李玉恭敬应旨,只他这次的应答,与以前相比之下,好似多了几分苦意。
回到屋里,傅丹薇让许嬷嬷把兄妹俩的小锄头小铲子拿去收好,看到乾隆低头在看自己掌心,暗自冷笑一声,对永琏说道:回你的院子写功课去吧,糖罐子,你去把你的功课也带上,跟哥哥一起写。
糖罐子乖巧说了声好,跑回去拿自己的功课了。永琏小眼神偷瞄了好几眼乾隆,犹疑了一阵,偷偷扯了扯傅丹薇的衣袖。
傅丹薇看向永琏,他垫着脚尖,飞快小声说道:汗阿玛好似受伤了。
乾隆在那里动作夸张,几乎没把手贴在城墙上,昭示天下。又恨不得将手砍断送到傅丹薇面前,让她看他起泡破皮的掌心,她哪里能不知道。
活该!
傅丹薇眼都不眨,对永琏说道:妹妹应该收好了,我们走吧。
永琏回头看了乾隆一眼,跟着傅丹薇一起往外走去。刚走了没几步,乾隆从后面追了上来,黑着脸拉住了傅丹薇,对永琏说道:你带着妹妹回去,我与你额涅有事要说。
傅丹薇斜向乾隆拉住她衣袖的手,乾隆迎着傅丹薇的目光,倔强着,寸步不让。
永琏小眼神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见了礼之后,朝傅丹薇讨好地笑了下,飞快迈着小短腿跑了。
傅丹薇见永琏跑了出去,拉住了往屋里走的糖罐子,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一起回头望了一眼,然后结伴一起走了。
临走时,还不忘唤上大白,抱起了在晒太阳不愿意动弹的小白。
皇上又有话要说了?傅丹薇暗自骂了句永琏小混蛋,用力抽回衣袖,嘲讽地问道。
乾隆委屈得很,咬牙将斥候之人赶得远远的,将手双猛地伸到傅丹薇面前,怨气冲天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我是皇帝,皇帝!皇帝乃是九五之尊,伤到了龙体,这可是震惊朝野的大事!
傅丹薇哎呀一声,跟着说道:那可得叫太医了,我去叫太医吧。不然皇上龙体有恙,我却视而不见,那就是天大的罪过,这份罪名我可担不起。
乾隆忙拉住了傅丹薇,怒瞪着她说道:我可没这意思,你休要冤枉我!
傅丹薇抬眉,目光在乾隆掌心那几个水泡上扫过,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认真说道:皇上还是去传太医吧。
乾隆听到傅丹薇好似重新关心起了他,那份开心简直难以言表。
被冷落了好几个月,傅丹薇终于搭理他了!
乾隆咧嘴笑,忙心疼地说道:没事,我抹点药膏就行,你不用担心。
傅丹薇淡淡说道:再不去请太医,等下太医来得迟了些,皇上的手就已经痊愈了。
乾隆:......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傅丹薇,她真是能气死人!
不过,就算吵架,都好过她对他不闻不问。
乾隆本来升起的怒意,被自己一下戳破了。外面日光灿烂,乾隆干脆上前,半拖半拽将傅丹薇拉到屋外,一起在廊檐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傅丹薇转头斜着乾隆,看到他眯缝着双眼,仰望着天际。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笑得简直跟个神经病一样。
以前乾隆与弘昼在小时候,两兄弟贪玩得很,喜欢在青石地上打滚儿,坐在廊檐下晒着太阳,主要是偷偷晒蛐蛐儿等抓来的虫子。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般随性坐着了,石阶被太阳晒得温温的,坐上去舒适无比。他懒洋洋伸了个懒腰,侧头看着傅丹薇,说道:我不会种地。我就是想要找借口,让你同我说话。丹薇,你不理我的这段时日,比那刮风下雪的凛冬还要难受。
是吗?傅丹薇面色寻常,毫不犹豫拆穿了乾隆的矫情:任那外面是刮风还是下雪,皇上所在之处,永远温暖如春,哪里就难受了。
心里难受。乾隆被鄙夷了也不生气,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雪都下这里去了。
傅丹薇不耐烦起来,乾隆不错眼看着她,静默半晌,肃然说道:先前你问我,将如何处理永璜永琏兄弟的事情,我处理好了。
前段时日,永璜与永琏分了先生,课堂,兄弟俩根据不同的进度,各自跟了先生单独学习。没碰面之后,永璜就没了找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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