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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恍然大悟,感激的说,谢谢方医生!
天知道,他的确刚分到江城警局,重案现场没出过几次,昨天尽管不少同事都受不了视觉刺激,但像他这样当众呕吐的没别人,虽然同事们当面没说,但小伙子总觉得丢大脸了,正是现场那位女法医冷静的声音让他稍稍镇定,没有忘记基本原则。
昨天现场人多,受刺激大,没有好好看清女法医的样子,只觉她一到场,就冷静的着手分析,指导鉴证小组搜集法庭科学证据,竟比那些人高马大的资深男警员都让人安心。
所以一旦得知尸体解剖的时间,他就自告奋勇申请来旁观。当时他的上司不无担心的问,行不行啊?第一次总是难免,要是心理阴影太大,可以调休几天,或者在办公室呆着缓一缓。
但王航死活争取到了这个机会。一来是为了洗刷自己软弱不抗压的形象,二来如他所说,想要更多了解解剖信息方便查案,还有一点私心,就是想再见见这位方医生。
想不到今天看到方医生,居然是足以媲美明星的大美女,对他有印象,甚至毫无偏见,反而分享了难得的经验让他知道,自己的表现并不那么可耻,就连方医生这样的女神,也多少为这种残酷现场所困扰。
小伙子心中重新充满了干劲,为自己加油,率先走去解剖室的位置,想着等会儿占个前排的位子旁观。
亲子DNA比对结果已经完成,这具无头尸体的确属于桂花小区304租客,也就是冯氏父母的女儿冯娟。
邵晖早早来到法科中心,把目前汇总的资料跟解语分享,桂花小区门禁不严,公共区域监控设备缺如或损毁,没有记录下案发时间出现在附近的嫌疑人。
根据区内几户人家的辨认,报警的那名快递小哥的确长期负责该区物流配送,去冯娟所在楼层之前,如常按顺序去前几楼投递,他在物流公司的同事和室友也证明了昨晚案发时间段只出现在公司及宿舍,予以排除。
邵晖来这里之前,显然已经在重案组经过了一番初步分析,根据快递员的说法,冯娟因为常收快递,外面那道铁门一般不上锁,查过里面那道门和卧室北面的窗户及护栏,没有发现暴力破坏痕迹或他人新鲜指纹,不排除是熟人作案,软进门方式,也就是敲门,或与死者结伴进入。
解语心想:熟人?冯娟在学校认识的人差不多都已排除,父母说她在本市没有亲戚,同学也表示她在学校没有男朋友。
不过,被问话的同学又补充道,说冯娟平时心气高,对自己的专业一向不满意,心心念念考名校研究生,早早开始做准备,也不太跟同学分享生活琐事,自从搬出寝室之后,更是除了必要的专业课之外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确定她在外面有没有男朋友啦。
虽然手机找不到,但调用了通话记录,最近也就是跟父母定期联系,还有跟学校辅导员、班长一些关于课程考试相关的必要问询。
还有什么人,能让她毫无防备的请进门,对她做出了好比野兽一般的残酷行为呢?
解语换上全副武装,从头包到脚,走进解剖室。
平时没有重案要案的时候,一张解剖台旁边最多也就是主管法医和一两名助手,今天却仿佛带教,不仅法医部的同事都在场,法科中心其他部门也有代表,更别说警方人员。
曾哥已经提前将死者送去拍了x光片,此刻将分别代表躯干及四肢的几张片子调出来,叹气道,可惜少了重要的一张。
他们都知道说的是头部x光片。
颈部的还有吗?解语扫视一遍片子。
有,我选了相对紧凑、内容丰富的几张。曾哥打开文件夹,还好没删掉。
他把一张更清楚显示颈部末端的片子显示出来。
小王大着胆子看过去,x光片到底和真实尸体不一样,主体是清晰的骨头和相对模糊的软组织,尽管如此,颈椎以上空荡荡的影像,还是让人忍不住去想象,这名花季女子到底经受了什么。
曾哥和一名助手将尸体推过来,放上解剖台。
小王本能的想要转头。
刚才,解语正要进更衣室之前,小王鼓起勇气追出去问,可是,方医生,你真的不怕吗?
那名颜值足以媲美女明星的法医回答道,我怕。
所以是装出来的坚强冷静?
我怕的是,我的知识和经验,不足以找到足够确凿的证据线索,揭示她真实的死因我怕对这道题交白卷。
解语叹气,我更怕答错,偏离正确的轨道,给出错误的提示,浪费有限的资源。
当时的方解语,眼中全无对血肉残肢的恐惧,只有寻找答案的坚定。
回想这一幕,小王汲取到了足够的勇气,大胆的直面那具昨天让他丢尽颜面的尸体,忽然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至少这次,他没有第一时间呕吐的冲动。
助理写下日期时间,开始记录解语的所见所得
死者为成年女性,自颈部C6、C7(第6、7颈椎)之间离断,呈环形,创缘以上组织缺失,包括头部及部分颈部。创缘整齐,边缘仅形成少量皮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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