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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玩,这些年宿晚晚身边一大把的追求者,她却从来没有过结婚的念头。
林长生不紧不慢的追人速度跟宿晚晚身边的人比起来,都没得看,可这么多年下来,多少人来来走走,唯有林长生一直都在,久而久之,宿晚晚也有些动容。
但她更在乎宿清的看法。
重新组建家庭,这对宿清来说,可能并不是特别容易接受的事情。
“妈妈不用担心我,只要您喜欢林叔叔,就够了。”
“比起他,妈妈更关心你的想法。”
宿清想了想,他确实没有很抗拒。
宿晚晚一个人抚养他长大,宿清很心疼她,也希望她能遇见正确的人。
“林大哥人很好,林叔叔对妈妈也很好,妈妈能来问我,肯定心里是喜欢他的吧?他能追求妈妈五年,妈妈担心什么呢?有些事情……或许只有自己亲自尝试了,才知道结果。”
“不试试,怎么知道对错。”
说着说着,宿清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说给宿晚晚听还是在说给自己了。
“悄悄……”
宿晚晚一直无法走出上一段失败的婚姻,她害怕再次受到背叛和伤害,可其实她内心也是怀有期待的。
这些,母子连心,宿清全都看在眼里。
他希望宿晚晚是幸福的。
“妈妈,我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过你。”
宿清越过宿晚晚,视线看向藏在隔帘后面的霍迟,继而不动声色收回,仿佛只是无意间随便动了动眼睛。
“什么?”宿晚晚有点没反应过来。
“燕京一中开学报道那天,宿清就是我了。”
宿晚晚手一抖。
宿清继续说,说得更清楚明白一点:“我不是原来的宿清,我也叫这个名字,但我原来并不在这里,我是那天突然成了现在的我,类似于借尸还魂,不管您信不信,这就是事实,您的儿子,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也许是成为了我,也许……我也不知道。”
隔帘后面,霍迟睁大了眼睛。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您的。”是宿清贪心了。
一开始不解释,是不知道怎么说,凭空告诉宿晚晚这些,说不定她根本不信,后来越相处,宿清反而从宿晚晚身上体会到了久违的母爱。
他就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别说了。”
宿晚晚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哽咽:“我、我都知道,我早都知道了……”
宿清错愕:“您……您知道了?”
宿晚晚泣不成声,抱着宿清点了点头。
知子莫若母,自己儿子换了人,宿晚晚怎么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
而且这前后性格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想不发现也很难。
“傻孩子,你才是我的儿子啊!”
宿晚晚滚烫的泪水掉落在宿清肩膀,湿了一大片衣襟。
在宿清的惊诧中,宿晚晚给他解释,“你三岁之前,安安静静的,比小姑娘还听话,你的爱好,你的性格,你的习惯,妈妈比谁都清楚,直到你三岁那年发了场高烧,突然性情大变,从前的爱好习惯全都变了,性格更是截然相反,与我也不再亲近。”
“上一次妈妈跟你说是因为工作原因从前疏忽了你,其实都是骗你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前几年都在玩是不是?傻悄悄,那是我在试探你啊。”宿晚晚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从前原本确实也自我劝解,说是儿子大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很正常,再加上“宿清”又不喜欢亲近她,两人话不投机,所以才平时除了打钱几乎放养。
直到那天在楼下,宿晚晚看见宿清站在楼下,端端正正背着书包的样子,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她上前去主动说话,发现从前无比叛逆的儿子红着脸乖乖喊自己妈妈。
从那时候,宿晚晚就一直在观察宿清。
他的很多小动作,习惯、爱好、性情,全都跟从前一模一样。
于是那天早上,看见宿清又那样吃起了蛋挞,宿晚晚才故意试探了一下。
果然发现宿清不知道从前的事情。
也是那天,宿晚晚才确定,她的悄悄终于回来了。
“我……”
宿清脑袋一片空白,他没有三岁之前的记忆,使劲想的话,也只能想到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漂亮女人,每天都在很温柔地照顾他。
之前宿清一直都觉得那可能是自己之前的母亲,虽然自己母亲很严厉,也从来不爱穿鲜艳的红裙子。
“所以我……我就是我?”
宿晚晚勉强擦了擦眼泪,十分肯定:“我不可能认不出自己儿子来。”
三岁毕竟太小了,宿清没有记忆很正常。
宿清还有些恍惚,但他心底仿佛也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事实就是这样,他原本就属于这里,面前的这个女人,他见到第一眼就觉得无比亲近的女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妈妈。”
宿晚晚喜极而泣:“我的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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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晚晚太能哭了,拉着宿清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的话才离开。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十二点半,宿清关上门,赶紧将隔帘拉开。
霍迟在这里听了全部,此时跟宿清眼对眼,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宿清率先开口:“你都听到了吗,现在你能知道了,暑假里面骚扰你的并不是我,我一来到这里就被推到剧院台上跳舞,下台后在更衣室遇到你的时候,那件衣服,也不是我要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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