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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子只是经过简单的筛选,出芽率不高。且春日还冷,有的因为受冻不会发芽,还有些就算长出来也被冻死了。
谢晚洲带着遗憾叹息:之前你们就应该一起来的,这样说不定明年就能全面种植了。
司行简不禁摇头,哪有那么简单?他也只是略懂皮毛,还只限于理论。若是他来,也只是逐步摸索,说不定还比不上有经验的老农。而且如今种子数量也不足。
又问道:边疆那边作何安排?
已下令让当地人尽可能多种,等今秋收花后再采集种子。还有工部的人也会把那边的生长情况详细记录,到时候两边对照。
这时候有人来给特定编号的棉株浇水。
司行简皱着眉,现在这一阶段不需要大量浇水。
不用吗?本想着实验一下一组浇水,一组不浇,看其他相同条件下哪一组长得好呢。谢晚洲只好吩咐下去,让人停了。
一旁的夏正阳听着,有些惊讶,连控制变量法都会用了。他果然毫无用武之地。
而谢晚洲几乎耍赖般地扯住司行简,你还说自个儿不懂?!既然来了,这棉花要是种不出来,我是不会放你离开了。
司行简嫌弃地把人甩开,你照着那有经验的农户的建议做,何必多做这些无用功?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多浇水会不会更高产呢?
凡事最怕外行指导内行,偏偏他是王爷,别人不仅要照做,甚至还不敢提出不同意见。
你既然不懂,便让懂的人来做。有时候你的事必躬亲,反而是在拖后腿。
他说的是种棉花一事,又似乎别有所指。
司行简见崽崽他们对棉花颇感兴趣,就给他们讲一些他知道的知识及原理,比如要掐去尖端不让棉株长太高,是因为植物的顶端优势。
留下谢晚洲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之后司安锦和夏正阳也各自分了一块地做研究。
夏正阳还突发奇想要研究怎么做化肥,除虫剂太难,但氮磷钾肥的化学成分和作用他当初可是记下来的。
夏正阳不禁有些骄傲地叉了会儿腰:我可真有先见之明!
只是棉花需要哪一种肥来着?
你们觉得对棉花来说,枝叶、茎秆和根系,哪一个更重要些?司行简没有直接告诉他们答案,反而启发他们思考。
司安锦几乎是不假思索答道:是根系。我们要收获的是棉絮,枝叶无用,而棉花不用长太高,就不需要粗壮的茎秆。根系有利于植株吸收地下的水分和养料,长出更多的棉花。
司行简带着赞赏点头,所以?
是磷肥!两人异口同声。
他们又捣鼓出了简单的磷肥,虽然不是一开始就施肥,可那几株施了肥的,确实比别的产量好一些。
等到收获的季节,夏正阳快感动哭了,棉花是这世间最漂亮的花!
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司安锦摸着手中的棉絮,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这才是把暖暖的阳光抓在手里的感觉。
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了,他们在京城呆了三年。
司安锦十五岁的时候,并没有举行及笄礼,就如往年一样过。
她在京城又认识了几个新伙伴,其中与一个叫程妍的最要好。
现在司安锦要离开,程妍就拉着她的手,不舍地告别,若是来京了,只管来找我。
嗯,我会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因不相干的人受委屈。若是有麻烦,就找夏正阳帮忙,他鬼点子多。
等他们出了城门,司安锦不禁有些恍惚。
程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原本她十五岁就要嫁人的,可订婚的夫婿家中长辈过世,要守一年的孝。程姐姐家没有毁约,等了一年多。
如今程姐姐母亲去世,程姐姐要照顾年幼的亲弟,执意守孝三年,那人便退了婚书。等程姐姐守完孝,都快二十岁了。
司行简看她为好友发愁的模样,却是轻笑一声,你不必为她担心,或许有更好的等着她呢。也就她看不出夏正阳的心思,还托他照顾人。
司安锦只当这是爹爹的安慰,再也想不到夏正阳身上去。
等五年后,司安锦收到两人要成婚的消息,目瞪口呆:夏正阳,他如今不是才十五岁?
夏正阳本想等到这具身体十八岁时再成婚的,可是程妍等不了了。
他觉得自己两世加起来都近三十岁了,就算这一世前三年没有记忆,那也二十七了。若是错过程妍,估计再也没有年岁相当、志趣相近的女子了。
这五年,司行简带着司安锦到处游玩。但或许受之前研究棉花的影响,没到一处,司安锦都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去接触新事物,这样一来,他们倒像是在游学了。
他们归京时,记的笔记和各色物件装了好几马车。
司安锦去给程妍添箱,程妍看她还是一副烂漫随性的样子,不禁问道:你如今还没遇见心仪之人吗?
你知道我的,我自在惯了,哪里受得了后宅的约束?倒是你,怎么看上了夏正阳那个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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