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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遗孀
翌日,卫珩正坐在书案前看着供词,指尖按着两个名字,思索着该从谁下手,便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卫珩微抬眸,只扬声让人进来。
卫倚推开门,手中拿着一卷金筒以及快马传信,递给卫珩。
“燕京王府来信。”
“另外徐南行省的平章政事陈询陈大人来报,说是昨日里诸多官员被杀,却未曾捉住行刺者。”
“已经上报燕京,但燕京来使尚有段路程,而主子同容大人如今就在此地,便想先请主子和容大人拿个主意。”
卫珩微蹙眉,手指有意无意的敲着桌案。诸多官员被杀?如此不将王法放在眼中,究竟是谁竟敢如此嚣张?
又按了按眉心,端起左案上的茶水轻呷,方压下怒火。
当即接过便打开来看,金筒上是一串名字,扫了几眼便被搁置在案上。
又打开书信,从他父王给他的这封家书中方知燕京如今状况。
“此事可曾告诉了容大人?”
“陈大人派来的人是属下同容孜一起招待的。”
言外之意,容忱此刻也得了信。
“待会儿容大人派人来请,你再通知我。”
待卫倚得令守在外面时,卫珩又拿起金筒,继续看着上面的名单,越看越觉得眼熟。
突然卫珩拿起金筒和供词,一一比对上面的名字,竟全部对上了。
卫珩沉默半晌,倏地轻笑出声,眉目间净是肃穆冷意。
好一个杀人灭口,玩得可真顺溜。
他这里还没开始行动呢?卫缘那边便开始动作了。
卫珩正准备唤卫倚去寻容忱,卫倚便先一步开口。
“主子,容大人邀您大堂会客,陈大人如今亲自来了。”
“知道了。”
陈询前脚才派人过来,后脚就亲自来了,难不成是又出了何事?
卫珩压下疑惑,拿起金筒和供词,便起身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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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前堂,卫珩和容忱在门口碰上,便已从两人对视中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陈询见两人来了,微微行礼道。
“微臣见过世子殿下,容太尉。”
“免了,陈大人说说罢,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待卫珩和容忱相继落座,容忱方开口问道。
“回大人,昨日死去的官员家属,如今也已尽数遭难,横死家中。”
“微臣动作慢了一步,只救下数十位女眷。但昨夜却是再次遇刺,只来得及救下这五人。”
“臣自知护不住她们,便想着将人送到此处,由世子殿下以及容大人照看一二。但在护送的路上,却是又被刺客刺杀。”
卫珩闻言方抬眸,方才他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的存在。
如今匆匆一瞥,倒是看了个真切。
两人从陈询话语中捕捉着消息,想必这些女眷中有一二知情者,否则也不会被追杀至此。
卫珩和容忱纷纷对视一眼,皆是有意留下他们。
容忱微颔首,便是应下此事。
“陈大人放心,他们便安置在我们这里。”
“那便多谢大人。”
“陈大人也回去继续查案罢,待本世子同容大人处理完这里的事,便前去协助一二。”
“最迟三日,便会动身。”
卫珩敛了眸子,轻掷茶水于案,明确地告诉陈询他们的态度。
“是,多谢世子。”
“那微臣便先告辞。”
陈询得到卫珩容忱正面回答,面上总算露出些许舒缓神色,当即便告辞离开驿站。
此时卫珩和容忱打量着留下的女眷,只吩咐下去好生招待,便有人将她们领下去。
第21章 醉迷
晚风微拂,庭院梧桐叶摇曳,沙沙作响。
月色荧荧依浓,尽数倾洒庭院玉阶,一地银辉。
卫珩披着披风坐在石椅上,胳膊撑着石桌,指尖轻按着眉目。
右手中摩挲着个瓷杯,喉结滚动一口饮尽酒水,杯沿几滴酒渍同点点猩红汇聚于缺口那处坠落。
卫珩唇角被划个口子,鲜血丝丝缕缕溢出,一抹红在月光照耀下,同玉白肤色对比更显几分秾艳之色。
大抵是美酒醉人,麻痹了神经,卫珩全然不觉痛楚。目光一直盯着瓷杯,眸中几丝迷茫,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视线内多了一只手拿着帕子递到面前,卫珩方反应过来,将视线挪至容忱身上,呆呆的盯着人,睫羽颤了颤。
他想道,这人真好看。
默了半晌,卫珩才认出这人是容忱。正准备有所动作,便有宽大的躯体压迫而来,幽幽檀香袭来,唇瓣划过丝丝冰冷,隔着一层丝帕,却能够体会到来自容忱指尖的温度。
容忱见卫珩迟迟没有接过手中帕子,便主动上前替其擦去唇上的血。
待凑近了,方见卫珩披风衣襟上飘落的梧桐叶,替人一一取下,仍混杂着丝丝美酒的香醇,甜得发腻。
容忱扔下丝帕,看着卫珩唇角的血痕,指尖再次抚上,却突然被卫珩含住轻咬。
指尖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容忱僵硬在原地,浑身如同触电般酥麻。
卫珩只伸舌本能的舔了舔,两腮在酒精作用下晕出淡淡粉红,又睨了容忱一眼,眸中漾出春水潋潋。
倏地容忱抬眸,目光灼热的盯着卫珩,眸中神色阴晦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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