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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金虎在这江南城别的都不怕,可就怕金洪文,因为他知道金洪文的手段有多厉害,对那些胆敢背叛他的人又有多狠。
押到大堂上,孙金虎立即被人押着跪下,顾昭惊堂木一拍,冷冷地看向堂下跪着的人:“孙金虎,本官问你,五年前林南山一家因何而亡,林南山又因何上衙让状告你?”
孙金虎愣愣地问了句:“谁?林南山?那是谁?”
金洪文心里却咯噔一声,孙金虎不知道是谁了,他却有些印象的,毕竟那种地方待着个有秀才功名的人,还是比较惹人注目的事,当然同样也让他心中得意,就算有功名又如何,不过是个穷秀才,还不是生命由他掌控,过得生不如死。
旁边的范举人呵道:“还不老实交待,衙门里查到五年前林南山曾经状告于你,却因为林南山一家葬身在火海中,这官司不了了之,你说你不记得林南山?可林南山的妹妹林允兰却被你逼死!”
孙金虎愣了好半晌,才终于从角落里扒出这林南山是哪号人物,不,应该说还是这林允兰让他更有记忆,毕竟是没有得到手的女人,当时心中颇觉惋惜,可那该死的林家居然敢上衙门告他,呵,不知道衙门里的万大人跟他妹夫关系有多好?被惹恼的孙金虎索性让人制造了一场火灾,然后将那一家子都给妹夫的管家送去那种地方。
尽管他不知道那地方在哪里,可知道那地方的人日子过得有多糟糕,他要让那姓林的知道得罪了他的下场,事后他得意了阵转身便抛在了脑后。
孙金虎顿时嚷嚷起来:“大人不是说了那一家子葬身火海了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大人想要屈打成招?”
“葬身火海?是啊,你孙金虎手段通天,林南山前脚上衙门告你,后脚一家子就死光了,并且在衙门里的户籍也消掉了,再无人追究林允兰之死。五年前的状子没人接,可五年后本官却又接到林南山状告你的状子,依你这意思,莫非本官接到的状子是林南山从地府里递上来的?”
“不可能!”孙金虎连忙转头看向金洪文,金洪文一见他这模样就在心里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模样叫人看了不是摆明了有问题么。
然而此刻金洪文也只能硬着头皮问:“敢问顾大人,是何人向衙门递了状子。”
顾昭似笑非笑地看向金洪文,说:“何人?来人,带苦主上堂。”
“是,大人。”
金洪文心中惊愕,虽然这事不是他亲手办的,可也是他手下做的,不可能留下什么把柄,所以到底是何人替林南山告状?他这会儿都没意识到人是从私盐场子里跑出来的,在他看来,那地方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的。
林鹤和林惠之前就被告知他们递的状子被大人接下,还要升堂审问孙金虎,罪魁祸首金洪文也逃不过去,因而林鹤带着妹妹一直等着,等到被传唤时,林鹤牵着妹妹的手来到了大堂上,低下头先给顾昭磕头。
“小民林鹤和妹妹林惠给大人磕头。”
“起来回话。”
林鹤?和林南山什么关系?金洪文只知道那里面关了林南山这个秀才一家子,并不知道这家子其他成员叫什么。
孙金虎则皱着眉头看向这跑出来的小子,等到林鹤起来,用充满仇恨的目光向他看来时,孙金虎勐地想起他是谁了,往边上跳了起来:“怎么可能?你是林家的那小子?你怎会在这儿的?”
“谁?哪个林家的小子?”
“林南山家的。”
“大胆!本官许你起了吗?”顾昭呵道,边上官差怒瞪目,孙金虎又连忙跪下去,惊疑不定地看向林鹤。
金洪文瞳孔骤缩,如果孙金虎没认错人的话,那林南山的儿子此刻的确不应该出现在这儿,而是应该……
难道那边出事了?!
金洪文顿时心急如焚,想也不想地提出告知:“顾大人,金某想起还有要事要办,可否让金某先退下?”
顾昭似笑非笑地向他看来:“金老爷急什么,不想听听林南山向本官递的状子,除了告孙金虎外还要告什么人吗?”
金洪文下意识不想听。
可没等他拒绝的话出口,顾昭便接着告诉他:“第一个是告孙金虎强抢他妹林允兰致林允兰身死,第二个告孙金虎与前知府万宏镜勾结,制造杀人灭口的现场,使是林家一家成为死人,第三便是金洪文你私设盐场私禁大周子民,尤其还有林南山这秀才,为你熬煮私盐,金洪文你可认?”
“就是他!我和妹妹在那里亲眼见过这位金老爷,那里的人都是被他们抓去的,我爹被他们害死了!”林鹤最恨的便是金洪文,之前没敢看向金洪文是怕自己克制不住,现在听顾昭说了,他终于能将仇恨的怒火投向姓金的。
金洪文听得心惊肉跳,又想这姓顾的小子是不是在诈自己,辩解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莫非顾大人办案就是听这毛还没长齐的小孩胡乱栽赃诬蔑?金某不服!”
林鹤恨极:“我没有胡说八道,我知道私盐场子在哪里,我爹说了,贩卖私盐是朝廷重罪,还有我爹是秀才被你们抓了关在那里!”
金洪文恨不能将这小子掐死,他现在信了这小子是从盐场里跑出来的,那么多人看着场子,居然还有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跑掉,都死了不成?他眼下只想尽快离开这衙门,叫人快去那边看情况,如果不行尽快将那里处理掉,只要做得快,他就能叫这些人抓不着任何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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