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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有大人吩咐,看守他们的士兵可没松动,没过多久,童大人从外面进来了,并且还听到里面的闹腾。
童大人目露凶光:“民乱?不错,因为你这狗官,这江南的老百姓真想乱一乱呢,当童某人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瞧瞧我从外面带回了什么,瞪大眼睛仔细看看。”
童大人将手里一块金砖丢在这些狗官面前,他特地从车上翻找出来的一块,不仅有青砖外皮,还有没熔掉的官方印记,凭这印记就足够证明这些金银的来历了,正是七年前水患时消失不见的赈灾银子。
七年前的事童大人又怎会不知晓,也知道万宏镜是如何从同知的位置爬到知府的位置上的,他正是靠着举报自己的上官有功,让他坐镇江南维持江南的稳定的,可如今看来这分明是贼喊捉贼,真正的贪污大犯是万宏镜自己。
之前的万宏镜还满不在乎,可当他看到丢在面前的金砖时,浑身一震,满脸惊愕地看着。
不,没可能的,怎会有人知道他的藏银方法?
要知道当初建好寺庙好他得意了好一阵子,既藏好了赃银无人知晓,又收获了一堆好名声,让他在江南的风头一时无两。
他还想否认,也许只是凑巧发现这么金砖,并不是从寺庙里扒下来的,他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官是清白的,你们不能抓我。”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万大人当真是好孝子啊,弄了赃银建了寺庙,请来假和尚为老母诵经祈福,这是盼着你老母亲早点去西天见佛祖是不是?还有这账册万大人可有印象?”后面顾沐也来了,晃晃手里的账册,正是从那寺庙里翻出来的,上面记录了一笔笔赃银的去向。
万宏镜当真将那寺庙看成万无一失的藏银地点,所以就连账册都一起存放在了那里,不然想要得到这份账册还有点难度。
万宏镜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顾沐竟真的扒了他的寺庙找出了当初的赃银,怎会这样的?他死定了,这下完蛋了,他可以立刻想到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童大人也是一愣:“当初赃银去向的账册?”
“正是,童大人可要看一看?”
童大人连连摇头,想也知道其中牵扯不少,这绝不可能是万宏镜一人就能完成的事,还不知有多少官员的名字在上面呢,甚至可能包括京里的,所以他还是不要卷入其中了。
“免了免了,童某人还想多活几年,童某只是听差办事。”
其他官员和心腹还不太明白,这赃银跟什么寺庙有什么关系?但也知道大事不好,顾沐好像抓着万大人把柄了。
就在这时,万宏镜突然向前面爬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顾大人饶命,求顾大人给我一个机会,下官愿意将所有家产献给顾大人,只求顾大人给下官一个机会……”
看守的人没料到他这一出,竟真让他爬到顾沐身边,眼看万宏镜就要抱上顾沐的腿,他们连忙要冲过去阻止,就见顾沐伸腿一踹,万宏镜就一个咕噜翻滚了出去。
“所有家产?你以为有这铁证,那些家产还是你自己的?听听外面百姓的唿声,你也就只配”狗官”二字,至于你会有什么下场,那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也许看在你向朝廷贡献了那么多家产的份上,陛下会饶你这狗官一命呢。”
童大人连忙背过脸过,小顾大人也忒会嘲讽人,家产数字越大,陛下会越加恼火。
“来人,将狗官的这身皮给扒了,还有那万府也给我抄了,万家上下所有人先给我关起来!”
“是,大人!”
顾沐在这府衙中专门腾出一块地方,存放运送过来的赃银,不久后抄家抄出来的财物也会堆放在此处,当抄家的命令传到外面时,外面不少百姓拍手叫好,抄得好!狗官就该掉脑袋。
“真的抄了?万知府这回真的要完蛋了?”外面围观的那些官员富商子弟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其中不少人家跟万府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万知府都要被抄家下大狱了,他们又能落得才能好结局?
带头闹事?看围在府衙外面的那些朝廷官兵,平时胆子再大的这些人也生不出这样的念头,真要闹那跟造反无异,当场被砍掉脑袋也不会被问罪。
当即好些个人从人群中挤了出去,飞奔着跑回去报信。
乔家也有人报信,乔显庆和乔焕这对父子正等着。
“运送了一车又一车的金块银块?是从万家家庙墙上扒下来的?”
“顾大人下令抄万府的家将万府满门获罪了?”
乔焕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狠捏了自己一把,捏得他痛唿一声,不是做梦,然后问他爹:“爹,这下万家真的完蛋了吧?”
“是完蛋了,”乔显庆长长吁了一声,尽管这消息还是他透露出去的,可当真走到这一步时,他还是唏嘘不已,因为亲眼目睹了这些年万宏镜在江南有多大权势,说是江南的土皇帝也不为过,可这样的人说倒就倒了,他看向儿子,“你想出去就出去吧,注意安全,我去看看你娘。”
这下夫人再也不用担心被她嫡姐训斥了,压在她头上的一座山没了,夫人应该会感觉轻松吧。
乔夫人将儿媳妇和孙子拴在自己身边,等着外面老爷的消息,她忧心不已,也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老爷这么紧张,她此刻无论如何都不敢想像她那嫡姐和姐夫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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