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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进工部也不过是个六品的主事,所以也没搞什么仪式,反正进了工部就是捞起袖子干活呗,也没有太多的拉帮结派,因而顾昭来的第一天就投入了忙碌之中。
纺车与织布机已在制造之中,但赵大人担心这些机子造出来卖不出去,岂不是浪费了众人一番心血。
赵大人还有制造的工匠将这番担心说出来时,顾昭神秘地笑了笑:“赵大人和各位尽管放心,这批机器不会积压在仓库里落灰的,只等时机一到,便可以出货了。”
赵大人惊讶不已,可再追问顾昭就不说了,赵大人也无奈。
除了跟着赵大人负责这批机器,顾昭也通过查看资料,不断地学习加快融入工部的进程,日子过得充实得很,比原来在翰林院忙碌多了。
赵大人也在关注外面商人的动静,可一直没发觉顾昭所说的时机的出现,顾昭自然知道的,可一直没跟赵大人说,他的关注没找准方向,翰林院办的京报工部也有,可他发现工部没几位对此感兴趣的。
工部没多少人关注,可如今这份京报却出现在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可千万别小看翰林院那批新科进士的办事热情,他们在征求各方意见后,将第一版改了再改,然后终于向全京城投放了,不仅在京城设立了多处报点,还与茶馆的说书人合作,第一版京报出来时就引发了不小的热度。
因为是新鲜事物,周朝百姓又向来爱围观热闹,所以报点铜锣敲响后,立即吸引了大批围观群众,便是那茶馆中,当说书人一报出宋六元的名号时,喝茶听说书的人都大声叫起好来,六元的名头在周朝百姓和文官读书人中的影响力同样高。
宋泽考虑到他的一部分读者会是不识字的人,因而尽量将内容写得简洁易懂,茶馆和外面街头报点处,听了宋泽的言论,大家都觉得宋六元说得太有道理了。
“难怪人家宋六元能考中六元状元呢,瞧瞧这写得多好,不愧是文曲星降世。”
“这可是宋六元说出来的道理,宋六元说出来的话能不正确吗?那肯定是对的,我就知道女人跟男人都一样重要,缺了谁都不行,你家里能缺了婆娘?哈哈!”
“有宋六元写的文章,还有没有其他人写的了?榜眼呢?还有探花郎呢?探花郎可是发现牛痘预防天花的人啊。”
“对,对,我们还想听探花郎的文章,快看看有没有。”
“有的,有的,大家尽可以放心,下面我就来给大家读一读探花郎写的文章。”
相比榜眼,大家对探花郎的关注度更高,对六元状元老百姓是带了一种崇敬的心理的,可对于探花郎,那更多的还是一种喜爱与感激,因为聚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时还发出叫好声,因而将路过的大户人家也吸引住驻足观看,那茶馆中座位都坐不下了,有的人直接就站着听,连门口都站上了人。
读报人将顾昭写的小短篇读了出来,非常简单,也没有什么复杂晦涩的词语,就是一些介绍性的内容,可读出来后却引起阵阵惊唿,不时有人发声问,“这是真的吗”,“真的能挣这么多”,随之而起的是热烈的讨论。
报点处恰好有人认识一位进了这叫如意作坊的姑娘,出声证实:“这是真的,我知道那家如意作坊,我们村里一个小媳妇就进了那家作坊做事,一个月挣了老不少银钱呢,这才进去了多长时间,那户人家就穿上了新衣裳,还吃了好几回肉了。进了那里面不仅工钱多,听说还可以用低价买作坊里织出来的布,这等于又省出好些钱了。”
“如今我们村子里的姑娘都想进那家作坊做事,前面又招了批新人,我们村子又被挑了两个姑娘进去,刚挑进去就有媒婆上门说亲了,这要嫁到夫家去,能添多少进项啊。可惜那家作坊就收女人不招男人,否则门框都要被挤破了。”
有位姓金的商人因为生意不顺,只能在街上转圈打发时间,无意发现报点处的热闹就停下来听一听,权当听一个乐子,起初听说有六元状元还有探花郎写的文章,这位金老爷出于对读书人的敬畏,很认真地去听了,谁不知道这六元状元有多不容易,探花郎更是早早就出了大名的。
可等听了探花郎的文章后,金老爷有瞬间的怔愣,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没有接触过织布这个行业,一个织娘一台机器,一天不吃不喝也织不出这么多布啊,难道是因为探花郎不知内情胡乱编出来的?
可再听有人曝料说有同村的小媳妇在这叫如意的作坊里做事,金老爷连忙大声问:“这如意作坊跟探花郎有什么关系吗?探花郎为什么会写如意作坊的事?”
读报的人倒是被告知过的,如果有人问起的话那就如实回答,因而听了这位的问话便笑着回答:“有关系,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如意作坊就是咱们这位探花郎的生母养母还有几位同好夫人一起办的,而且如意作坊里的那些纺车织布机,是由探花郎亲自督促工部里的工匠师傅们做出来,算是支持他母亲的做法。”
“探花郎让工部弄出来的机器?难道是新机器?”
“这我就不甚清楚了,这位老爷可以去工部询问一下,或者去那如意作坊看一看。”
“多谢多谢,我能不能买份这个叫什么的?”
“报纸,我们这是《京报》,可以买,十个铜板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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