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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消息落后了,这虽是御厨做出来的,却不是御厨想出来的,而是咱们这位平南男爵献给陛下的。”
“怎么回事?还跟平南男爵有关系?”
“你还不知道啊,咱京里新开了家点心铺子,里面卖的点心别具一格,刚开张没多久就生意兴隆得很,有人见那店里是两个孩子在经营还想打主意来着,可惜啊,后来才知道是平南男爵的,而且那铺子还是陛下给出的,闹市口的旺铺。你还有所不知吧,这点心铺子吧,早前在庆凌府就有了,是庆凌府先推出的新鲜物。”
“庆凌府”三个字在虞温韶脑中炸开,起初他根本没在意那人的八卦,可这会儿勐地看向说话的两人,又抬头看上面的顾沐看去。
顾昭,顾沐,庆凌府,似乎所有的线索都串联在一起了。
这西南王的嫡子当时受伤是被那顾昭救下的吧,是上次进京时被人认出身份带进宫里的吧,真是该死,这么重要的线索竟让他给忽略掉了,他派人去庆凌府不该只将目光盯在顾昭一人身上的,不然肯定能发现他身边顾沐的存在的。
宫宴的后半程大家的目光虽不再集中在西南王父子身上,但燕重山和燕肖依旧无法自在起来,就连向来肆意惯了的燕肖,也总感觉束手束脚放不开来。
大家互相敬酒说话,但唯独他们这一张桌子,不管是宗室还是权贵官员,都不敢接近了,显得孤零零的,相反,顾沐因为与公主坐在一起,不少人向公主敬酒,倒显得顾沐身边热闹非凡多么受欢迎似的。
两相对照,燕肖气得差点将拳头捏碎,这狗杂种运气怎那么好,中了箭伤又磕破脑袋,居然还能逃过他的搜捕不说,还到了皇帝身边,如今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眼面前碍他的眼。
顾沐虽没再施舍几个眼神给那边,但依旧能感觉到燕肖和燕重山不快的情绪,顾沐心情好极了,他们越是不痛快,他越是高兴,如果哥哥也在这殿上,那就会更加高兴了。
皇帝因为身体不好,宫宴进行了大半便带着皇后提前退场了,留下公主继续招待众臣,公主也不负皇帝所望,展露出长袖善舞的一面,叫大家吃惊得很,以前公主虽也露过面,但总给人感觉病病歪歪无精打采的模样,可这回却是挺有活力的,让众人大跌眼睛。
不过皇后在的时候,大家还能找皇后探探口气,公主想要招什么样的附马,并不着痕迹地推荐下自家的孩子,以前有部分人家还有些顾忌,担心公主身体不好,在生育方面有些妨碍,舍不得拿家里优秀的子弟去求娶公主,但现在以她们老辣的眼光来看,这方面应该是没有影响的,因而以前没起意的一些人也蠢蠢欲动了。
也有些年轻权贵子弟围绕在公主身边,在顾沐看来,这些家伙就跟花孔雀似的,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对着燕向熙这丫头开屏,争奇斗艳,顾沐鄙夷不已,这些家伙知道这臭丫头的真性情吗?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一个个立马要逃得老远了。
当然这并不妨碍他看戏,并暗暗拿这些人跟他哥哥顾昭还有宋泽相比,心说这些人虽然一个个长得人模狗样的,可实际上比他哥哥差得远了,就是跟宋泽那也不能相比,宋泽虽才走到庆凌府,但他觉得只要给宋泽机会,将来定能够一飞冲天,这些人到时候给宋泽提鞋都不配。
皇帝提前退场,燕重山也赶紧跟了上去,走前给燕肖留了下眼神,不准他再生事,这里可不是西南,要是闹出什么事他可不见得能保住他。
燕肖只感觉憋屈极了。
皇后看到后面跟上来的西南王,对皇帝低声说了句话就先回自己宫殿了,不耽搁皇帝跟西南王说话。
皇后心里也替燕沐抱不平呢,多好的一个孩子,叫西南王给糟塌成这样,真不想要,那干脆送进宫里来啊,宫里想养的人多着呢,不知道孩子多金贵啊。
整个后宫就燕向熙一个孩子,当初他们对燕沐就稀罕得不得了,那小家伙虽然闹腾得很,但也机灵聪明,没想到被她们养得那么活蹦乱跳的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又是中箭伤又是磕破脑袋,还将她们全都忘掉了,西南王真是该死。
皇帝也没说话,带着人继续在前面走着,燕重山就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跟着。
到了皇帝的寝宫,皇帝一边任由太监给他擦手和脸并换衣服,一边看着旁边低眉耷眼的西南王,说:“别在朕面前摆出这副模样吧,你不是说要给朕请罪吗?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把朕的沐儿给弄成这副模样的?刚被带进宫里的时候叫朕看得多心疼,他好歹在朕身边也养了好几年的。”
西南王立即跪下:“臣有罪。”
“朕不是想听你请罪,而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将沐儿给弄丢,又是受伤失忆的?”
燕重山装腔作势地抹了下眼睛说:“正是因为知道陛下疼爱这孩子,臣才不敢说出真相,唯恐让陛下担心。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宫宴上燕重山当机立断地向皇帝请罪时,脑子里便想出一番说辞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更是将这套说辞整理了一番。
在燕重山口中,或许是因为燕沐在他身边的时间不长,所以父子俩的关系算不得好,燕沐认为他这当父亲的偏心长子,导致对他很有意见,再加上王妃在燕沐失踪前的那段时间身体越加虚弱,父子俩起了冲突,到第二天燕重山才发现这个儿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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