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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也想不通顾昭的脑回路,但先等自己的人确定了这件事,然后才可以推断顾昭到底知道多少,如果实在不行,那只能走最最下策,那就是将顾昭认回来,他带走虞璐是不是这个用意?
虽是子爵,但根基浅薄,又如何比得上京城的永宁侯府?有几个人会重视这个新出炉的顾子爵?
“陛下,有永宁侯府的消息送过来了。”近身太监见皇帝忙完手里的事,这才近前低声说道。
皇帝刚刚还有些疲累,一听这话果然来精神了:“哦?怎么说的?快跟朕说说,这都隔了多少天了才有信?”
近身太监也附和道:“可不是,可见那府上对二公子忽视到什么程度。”
叫他一个太监都没眼瞧,很是瞧不上那府里的作派。
近身太监说得那一个活灵活现,好似亲自围观过整个过程的,最叫人稀奇的是,侯府还没有所动作,侯府世子却先慌里慌张地出府寻找,这意味着什么?
皇帝表情越发嘲讽:“果然是个煳涂透顶的东西,”太监知道这说的是永宁侯本人,“那当娘的也是,竟没发现这对亲母子在她眼皮子底下勾勾搭搭的,以至亲生子流落在外,将假货当宝?”
近身太监倒是知道一些:“永宁侯年轻的时候生得一副好相貌,叫侯夫人钟情得很,而且这回奴婢还听说了一件事,因为这事永宁侯夫人对府中的夏姨娘也十分信赖,估计因此才会想不到她有这般心思吧。”
“哦?是什么事?你个老货,还吊起朕的胃口来了?”皇帝笑骂道。
近身太监连忙请罪,但也知道皇帝是跟他说笑的,赶紧为皇帝解惑要紧:“那还是永宁侯夫人生产时候的事,那年侯夫人的父亲出事,兄长又在外,所以她怀着身子还赶去外地看望她父亲,结果在半路上被流匪冲撞导致早产,听说当时消息传回京里,是这夏姨娘不顾自身安危,从所在的庄子里带了批人赶去将侯夫人母子接回来,当时夏姨娘也是刚生产不久,因此无法再生育了。”
“那夏姨娘说那没什么,都是她应该做的,也不希望府中再有人提起,所以当年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在外面大家也只知道这永宁侯府中妻妾和睦,后院安宁,着实让人羡慕。”
皇帝听得眼睛都瞪直了,口中直叹:“好一个心思深沉的妇人,难怪能将整个永宁侯府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近身太监听说了这事后也感慨万分,难怪那侯夫人根本玩不过一个姨娘,还被姨娘牵着鼻子,甚至将她当成恩人了,他也不得不说一声这姨娘手段高竿。
皇帝忽然脸色又凝重起来:“当年流匪的事,会不会也跟这女人有关?否则怎那么凑巧?让人仔细查查当年的事,看这女人手里到底还有些什么手段。”
“是,陛下。”近身太监心里抹了把汗,没想到陛下能联想到这么多,不过这也是永宁侯和他的姨娘活该了。
“对了,熙儿也快到京城了吧,给西南那边传去的旨意也该快到了吧。”
“是的,都快了。”
殿内的气氛又凝重起来,皇帝接到自家女儿的传书时简直惊了,那丫头竟在庆凌府发现本该在西南的燕沐,而且那孩子居然还因为受伤导致忘了自己是谁,最叫他吃惊的是,那孩子居然跟在顾昭身边,不久前他还传召顾昭进京见了他,想来那时燕沐就在他身边,谁料他们就这么错过了。
皇帝十分愤怒,与西南那边的事相比较,永宁侯府中的一切对皇帝来说就是个笑话,调剂心情的一个乐子,燕沐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失踪不说,而且燕肖那家伙还敢将手伸进他的军队里,他想干什么?西南那边的兵权已经满足不了他们那一支了吗?
看皇帝心情又不好,在殿内侍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越发小心了。
近身太监盼望着公主快点回来,也唯有公主才能哄好陛下的心情。
永宁侯府中,得到虞温韶传回来的话,夏姨娘不得不前去求见夫人。
夏姨娘过来,侯夫人当然第一时间让她进来了,虽然早年的事情不再提起,但侯夫人对知情识趣的夏姨娘一向宽厚,连平常的请安都不必的,姨娘那边用的东西也是相当好的,便是姨娘的孩子,也是由姨娘亲自教养的。
侯夫人正要关切地问上几句,就见夏姨娘悲悲切切,跪下来便求夫人帮忙,二少爷不见了。
侯夫人当即惊得从位置上坐起来,连忙将夏姨娘扶起来,让她说清楚什么叫不见了,一边又叫人去请侯爷过来,事涉府中二少爷,她一个夫人也不敢独断专行。
夏姨娘正在给侯夫人解释她前些日子因为身子不好,怕过了病气给二少爷,又因为二少爷不听话故意想要冷他几日,谁料今日身体好了一些,亲自去看望二少爷的时候,才发现他人不见了,去了学堂也才知道,好些日子没过去了。
侯爷听下人来报说夫人有请,没有多耽搁便过来了,发现夫人和姨娘均在此处,他还奇怪叫他过来什么事,等夫人向他说明,侯爷也愣住了,想了会儿依旧发现对这个儿子印象模煳得很,记得最清晰的便是这儿子在他面前永远低着脑袋,训了几回也不中用,叫他越发不想见这不争气的儿子。
“不见了?怎不快叫人去找?”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在京里四处找找,只不过听说已不见了有好些日子了,也怪我管教下人不力,夏姨娘身子不好顾不上也就罢了,可那些下人竟也一个没发觉,我已经叫人去审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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