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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现在满县城的人都在议论咱家的事,老太太我们该怎么办?”
老太太听得气愤地捶旁边的桌子:“该死的,谁在败坏咱们高家的名声?快给县太爷那边递个话,这些贱民太不像话。”
“老太太,也不都是那些贱民在议论,连怡红院的姑娘恩客们都在说咱家的事。”好家伙,这个高家人是刚从怡红院里出来的,这可是大白天的就往怡红院跑。
“有县太爷发话怕什么?我看县太爷出面后,还有谁敢非议我们高家的事!”
“是,祖母,孙儿这就找县太爷去。”
老太太还不知道外面的话传来越来越难听,但她也清楚让人知道她高家对付一个穷书生是很掉价的事,她老太太还是要这个脸的。
县太爷得到高家传来的话都气乐了,连府衙都过问这件事了,是他这县令能管得了的?不过他也装模作样一番让人劝阻外面百姓的议论,于是公开场所几乎听不到有人谈论了,但私底下你官家越是阻止他们谈论得越凶。
县太爷其实也气呢,现在查下来县试那日差点闹出来的乱子就是高家派人做的,要是真逮出个作弊的考生,他这县太爷又有什么脸面?还有他也指望治下能多出几个考到功名的读书人,他要靠这个出政绩,偏偏这高家跟他对着干。
再说了,他也查清楚了,这顾昭虽是穷书生,却跟齐家的齐二少关系很不错,也是随着齐二少一起去府城的,就算齐家酒楼和齐家豆腐坊跟他夫人抢生意,县太爷也没想要得罪齐家,毕竟齐家的大少爷人在京城做官呢。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在县城的顾老二和顾珍,很难不听到这样的消息。
顾老二向来是个胆小的,这回敢带全家搬到县里,那也是银子壮的他的胆,再说想要出人头地让人刮目相看的欲望太过强烈,所以跨出了这一步,但这回一听外面的传言竟跟顾昭有关系,当即就赶紧跑回来找顾珍商量。
因为做桃花粉生意的缘故,顾老二对县里的大户人家也有了一定了解,传言中的高家那可了不得,听说京里都有人的,还有高家的金孙如今就在京城,顾昭得罪了高家那还能落得好?顾昭没落得好不要紧,他担心会将他一家子也牵连进去,让高家对他们二房也喊打喊杀。
“珍儿,你说这下该怎么办?你那小叔真是该死,跑县里来考试,竟会得罪那高家,高家是他一个穷小子能得罪得起的?都是你爷奶将他宠坏了,到了外面也不知轻重,早知道爹当初就该打断他的腿,让他没办法出来还得罪人!”
顾老二气急败坏,口中对顾昭就没一句好话,哪里还记得顾昭是他幼弟,只晓得顾昭将他害惨了,他和顾珍在县里的生意正做得好呢,断他财路跟要他性命没两样了。
顾珍对此事倒是一点不惊讶,但有一点奇怪,上辈子顾昭和高家的事也闹得这般满城都是吗?还有为什么只听到高家跟顾昭闹开的事,为什么没听到顾昭受伤回转的消息?
“爹你先别着急,这高家摆明了就是针对小叔一人,到现在也没连累顾家其他人?人家高家也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跟小叔那种人不一样。爹你听我说,外面都是怎么传高家跟小叔事的,爹你仔细跟我说说。”
顾珍心想,也许是因为上辈子她这时候还待在村里,就没来过县城,所以对县城里发生什么情况一无所知,也许上辈子也发生了同样的事了呢。
“好,好,爹说。”顾二牛将传言中跟顾昭有关的说了出来,比如顾昭抓住高家婆子告到衙门,府衙派了官差到清河县高家问案,又将高家老爷带走,等等,反正在顾二牛看来,这件事肯定是顾昭的错,否则高家高门大户的,好好的为啥要对付顾昭?还不是顾昭自己太过招摇了。
顾珍傻眼,连忙抓住她爹胳膊:“爹你是说顾昭现在人在府城,他没断手断脚还好好地跑去衙门告人了?”
这不对啊,上辈子根本就没有告到衙门这回事,甚至顾昭连是谁指使人打得他残废的事都不知道,只是因为变残了不能再参加科举颓废了好长时间,算算时间,这时候应该回来了啊,之前她忙着开铺子的事一时没顾得上,再说在她看来是不会改变的事,她管不管也没影响。
可怎会没发生的?
“爹,你说顾昭是怎么去府城的?”她连小叔都不叫了,直唿其名,顾二牛竟也没觉出问题。
“听说是跟着齐家的车队一起去的府城,没听说他有断手断脚啊。”顾二牛再厌恶这个弟弟,也没想要看他断手断脚的,他想要的是顾昭过得越来越落魄,然后眼看着他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看顾昭羡慕讨好他。
顾珍脑中顿时嗡嗡一片,怎会这样的?上辈子她可没听说顾昭跟齐家关系走得这么近,连去府城都捎带上他们,怎么这样的?到底哪里发生了改变?
顾二牛叫了几声才将顾珍唤醒,顾珍头疼地摆摆手:“爹我先出去看看,要是怕高家会对付我们,那我们在外面千万不要说跟顾昭间的关系,反正我们现在也离开了水云村。”
“对,还是珍丫头你聪明,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咱们跟水云村顾家的关系。”顾二牛自欺欺人道。
顾珍心中不屑,但也没去纠正顾二牛的话,她连忙走出去,走到市井中,想知道别人都在说些什么,想要知道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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