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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齐云飞担心的并非清河县高家,而是京城那边:“可防得了高家防得了京城那边吗?再说如果知府大人知道高家背后站着的是京城的侯府,那大人还会为你主持公道?”
“什么?京城侯府?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不知道?”
“哥哥!”木头也听得揪紧顾昭的袖口,紧张担心地看向顾昭,眼里还有杀气闪过,不知是冲高家还是京城侯府去的。
齐云飞张张嘴,不知要如何解释,看来宋泽并不知道这背后的情况。
顾昭头痛,这解释起来太过麻烦,可现在看一个两个的都盯着他,真是让他苦恼。
顾昭只得道:“我跟齐二哥作过种种推测,怀疑这高家老太太之所以对我这么做,背后很可能受京城永宁侯府的指使,因为只是猜测,所以没办法跟宋泽你说明,木头你又凑什么热闹,嫌我还不够麻烦头痛的啊。”
说着顾昭伸手弹了记木头的脑门,让他的小表情收敛收敛,别动不动就起想弄死人的念头。
宋泽抿嘴不说话,顾昭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他么,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跟他说明,还是以为他会因为牵涉到什么京城侯府就会怕了?
此时的宋泽还不是后来的首辅大人,只是一个努力求学上进立志于未来的少年书生,所思所想也比较简单,因而宋泽有点生气了,顾昭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跟他透露一声,连齐云飞都知道,他跟顾昭打小的交情还一同上学堂,居然什么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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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泽生气了,顾昭傻眼了。
接下来回去的路上,宋泽一直就抿着唇不说话,专心走路,对顾昭的种种小动作视而不见,甚至顾昭扯他的袖子他还会扯回来。
傻眼了的顾昭又有点想笑,但知道绝对不能笑出来,不然宋泽会更加生气。
回到齐家的宅子,宋泽还记得跟齐云飞这个主人打了声招唿,这才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顾昭也只来得及匆匆跟齐云飞挥了挥手就追上去,木头自然是紧跟着他哥哥的,这情形叫齐云飞看得哑然失笑。
在他看来,虽然一个两个的都少年老成,其实都还是十几岁的没有成家的少年人,也是初次离家这般远,这两人闹别扭的情形让他忍俊不禁,但接着又为顾昭操心起来,其实高家就是没牙的老虎,根本用不着太过担心,真正叫人忧心的是京城的永宁侯府。
那边顾昭也追在宋泽身边跟他解释:“先前没跟你说是怕影响你考试,你知道你娘对你期待有多高,万一因为我的缘故影响了你的前程,你叫我怎么想?两年前你就被我牵连了没能考成。”
“你想想啊,背后要对我下手的很可能是京城永宁侯府的人,你说你知道这事后会不会担心得觉得都睡不好,书也看不进去,考试是不是也要糟?宋泽我跟你说,你读书比我厉害,我就指望着你考上状元一路高升,未来给我作主,问问那京城里的永宁侯府,干嘛非跟我过不去。”
听到这儿的宋泽勐地停下来,后面的顾昭没有料到,直接就撞到了宋泽背上,木头跟着撞到了顾昭背上,一个两个的都捂着鼻子眼泪水都要出来了,转过身来的宋泽看到这两人的模样,哪里还崩得住表情,脸色终于缓下来了。
“走路也不看着点,撞了也活该。”
木头用力瞪了眼宋泽,又眼泪汪汪地看向顾昭,都是宋泽害得哥哥如此。
顾昭揉了揉鼻子,嘿笑了两声:“不生气了?”
宋泽没好气道:“也不知道我是为的谁。”
“我懂,我都懂,为的是我,咱兄弟两个,谁分谁啊。”顾昭打蛇随棍上。
“哥哥。”木头扯顾昭的袖子,提醒哥哥他的存在,顾昭顺手摸了下他脑袋,“对,现在还加上木头。”
宋泽心说就顾昭这滥好人,不明来路的人还真当成弟弟来照顾了,没认识多长时间的齐二少也跟他称兄道弟,连那么私密的事都被告知,这家伙能不能有点警惕心?他也说了,那可是京城永宁侯府,就这么相信齐家不会去向永宁侯府告密吗?
“你们都进来!”宋泽甩手走进自己房间。
“诶,来了。”
顾昭跟上,木头拽着他的袖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就像长在顾昭身上的尾巴一样。
之前怕宋泽担心影响他心情,现在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因而进了房间顾昭便老老实实将他和齐云飞的推测说了出来,宋泽听得下巴差点兜不住,惊道:“你说你可能不是你爹娘的亲生孩子?”
顾昭揉揉鼻子:“那你说这高家老太太为何一直紧盯着我,不想让我出了清河县的地界?我顾家跟这清河县的高家哪里牵扯得上联系的,还从两年前一直惦记到今天,还有两年前她的孙子高金恒被人通关系弄进京城的知名书院读书,齐二哥通过高老太太身边的老人,得知了她在京城永宁侯府有这一门亲戚。虽说这高老太太在京城里还有其他亲戚,但我无法跟你具体说清楚,我直觉就是这永宁侯府的人让高老太太这么做的。”
“你说如果不是我够警惕,还有齐二哥帮我,恐怕我早就中招了,说不定还会连累你。原本他们的打算是在我们来府城的路上下手的,就凭你我两个文弱书生,指不定现在已经断手断脚了。”
宋泽狠狠拧起眉头,这高家老太太的手段也太狠了,从表面这些线索来推断,顾昭所说的情况的确有很大可能,对方的用意就是要断了顾昭前程,将他陷死在清河县境内,让他永远也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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