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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小吴累得趴那儿了,他喘了会儿,问:“楚哥,中午我们吃什么?还是C套餐?”
“嗯。”安以农累得不想说话,不过人前的他还是笔直坐在那儿。
“叮咚。”
来客人了!
两人都是看向门口。
进来的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在这初春的季节她穿着花色的棉服,看款式应该是儿女穿了剩下的,还带着荷叶边,所以会有些奇怪。
她的手里牵着一直灰扑扑的小泰迪,说不清是黄色的毛还是褐色毛,小卷毛挂着厚厚的泥垢,张着嘴,吐着小舌头,圆润乌黑的眼睛看着安以农。
“我看这里洗狗五十。”她有些犹豫地开口。
“是,小型犬都是五十。”安以农从柜台后走出来。他蹲下身,才伸出一只手,狗狗就把爪子搭在了他手上。
“哎呀,花花第一次这么配合陌生人。”老奶奶的表情都松快了许多,似乎安以农的没有拒绝让她安心下来。
不过她还是再问一遍:“洗、吹和剪,加起来全部五十?”
“全部五十。小家伙以前洗过澡吗?”
“在家里洗过一次,不给洗。我捡到它两年了,就洗过那一次。”
安以农懂了,他点点头:“客人你先请坐,小吴泡茶。”
“诶,好好。”小吴从饮水机那里拿了一次性水杯,从保温的茶壶里倒出茶来。
现在是农历二月初,正值二十四节气里的‘惊蛰’,乍暖还寒时候,坐在温暖的晨光中,捧着一杯甜丝丝热腾腾的红枣茶,身体也暖和起来。
老奶奶的紧张和忐忑从脸上褪去,她看不到里面的动静,但是看自家小狗乖乖被人牵走,她觉得,自己可以相信这个年轻人。
此刻的浴室,小狗已经被抱到平台上,他揉着小泰迪的头毛:“你叫花花?”
“汪汪。”小泰迪快乐地朝着他吐舌头摇尾巴。
“我先给你梳理毛发,可能还需要剪掉部分打死结的毛,你不要反应过度。”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大齿梳子给它梳毛。有些狗狗第一次碰水,反应会比较激烈,就有可能咬到人,需要带上防咬罩。
小泰迪的确很久没洗了,卷曲的毛几乎都成结了,他一点点梳洗,再用剪刀剪掉部分打死结的毛发。小狗全程都很配合,甚至随着安以农的动作抬头抬脚。
安以农也在通过实践熟悉原主的技能,他的动物亲和力让这一切都变得异常顺利。
简单梳理过毛发后,小狗就被抱到了浴缸里。他先放了一点水,让它适应一下。之后小泰迪没有抵触,他就加大水量冲刷狗狗身体。
然而竟很难打湿。
这小狗狗身上一层厚厚油垢,他一边洒水一边逆着毛发生长的方向揉搓,这才勉强把毛发全部打湿。
之后抹上加水稀释过的动物专用沐浴液,第一遍的时候池子里的水都成了黑色。
屋外的老奶奶抬着头,她疑惑狗狗怎么一直不叫。要知道这小东西第一次在家洗澡的时候,差点就把屋子给掀了。
“我能不能去看看?”她问。
“啊?”刚刚拿到午餐的小吴抬起头,“可以是可以。”
老奶奶放下一次性纸杯进去了,才到门口就看到台子上站着一个湿漉漉的白色的狗狗,虽然毛发贴着身体,依旧很敦实。
“我家花花呢?”她怪道,这屋子就这么点大,她家花花去哪儿了?
“汪汪!”听到自己名字的小狗亲昵地叫了两声。这一下可把老奶奶给听愣了,这分明是她家花花的叫声,可怎么会是白毛?
安以农以为老奶奶是等着急了,一边用吸水的毯子给狗狗擦身体,一边回头说:“一会儿就好了,阿婆小心走,这边地滑。”
“好。”老奶奶晕晕乎乎又出了浴室,心里还嘀咕着:花花原来是白毛的小狗啊?
之后小狗就被送进烘干机里烘毛,之后用吹风机吹,一边吹一边梳洗毛发。原主的习惯是从后腿开始吹,让宠物有个适应的过程,安以农也是这么学。
别的都还好,就是这一吹,真的是漫天的飞絮,他的头巾上、衣服上到处都是狗狗毛。
等到小泰迪花花再一次出来,就是浑身雪白,毛发修剪得圆滚滚,爪子也剪过耳朵也掏过,泪痕也清洗过的漂亮狗狗了。
老奶奶认了半天才找到一点熟悉的痕迹:“我还以为花花是黄毛的狗呢。”
小泰迪跑过去,在老奶奶脚边转,开心地汪汪叫。
左看右看没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老奶奶痛快地给了五十块:“还得找专业的人,就是不一样。”
她开开心心的带着同样开开心心的小泰迪走了,安以农也开心地打开早就冷掉的饭盒:让一只脏狗狗恢复原本的美貌,原来是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
只有小吴一人不开心,因为他那突然有了洁癖的老板正让他清理浴室毛发。
“喵呜……”
角落里弱弱的呼唤声让安以农停下手中的筷子,来了一天了,再一次感觉到动物心声。
是求救。
“喵呜。”放杂物的角落走出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是一只长毛的大橘,体型是普通家猫的两倍,看着简直像个小狮子。
变异动物?
安以农生前的世界一直很正常,异变在他死后第三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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