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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想起心头就忍不住对皇子生活升上一股留恋,身为普通人自有普通人的悲哀,曾经的辉煌人生已经一去不返,几年前,因小燕子而对乾隆心存浓浓的怨恨,可几年过去后,记忆里却找不到该怨什么?该恨什么?一切都只是他的不争气罢了。
人性就是那么古怪,从前,乾隆处处对他那么包容,他却觉得那是自然而然的事,进京城后知道乾隆对他的决绝时,却觉得是他这个做儿子的理亏,舍弃了皇子尊荣,侮辱了皇室威名,又置皇阿玛与尴尬,对早年皇阿玛的慈爱甚为想念。
从前他羡慕别人家手足情深,父母子女亲热一家,认定真情真爱是无价之宝,对皇子身份只觉得累赘,可到了今日,看到高坐在上,受官员、百姓叩拜的十二阿哥又无法控制的升起一股妒忌之情,片刻间闪过万般念头,嫉妒、不屑、鄙视、后悔却又能如何,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只能乖乖跪下,想在多也没用,明明今日来之前已经决定好好配合,毕竟伴君如伴虎,出宫前皇阿玛已经厌弃了他,如果今日他还有皇子名分,劫持他或许有用,如今的他,恐怕皇阿玛不会手软,或许他该庆幸。
庆幸主持秋决的是他那个不善言词,生性忠厚善良又老实的十二弟,他最厌恶的那拉皇后之子,因为是他,计划才或许有成功的可能性,对他也用不到嫉妒,就他那性子,早晚被
那群兄弟给生吃活剥了,却不知道,如今的十二阿哥才是披着羊皮的饿虎,吃了羊连骨头都不会吐的。
就在五阿哥胡思乱想间,那边一同监斩的官员,守卫的军士、侩子手等都已经起身,各就其职,纷纷站定,百姓们也或快或慢的站起来,围在台前观看,这时,囚车也押着满满的死囚们赶来,将带着镣铐,枷锁的犯人们押到一旁,官员们点着名册,死刑就要开始了。
☆、秋决番外三
坐在主位上的十二阿哥,似是在看死刑名册,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个身影,嘴角却不着痕迹的一勾,说起来这天下最憎恨乾隆之人,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什么白莲教、反贼之流都比不过他,而应该为第一的那拉皇后偏偏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凑合着过日子。
初在人间醒来,十二阿哥开始是无所适从,见到乾隆时满心的怨愤不得不压下,他的恨压抑了比百年还要久,生前死后,一直如此,天低下会如此憎恨父亲的人,大概只有他一个,而乾隆在他心目中,也是最该憎恨的人。
可偏偏这个人一生福寿双全,做为天下至尊,真正的负面情绪从来不属于他,最多不过是老虎流泪般的假慈悲,连死后无数因他而冤屈、悲伤、不得投胎的鬼们都不能伤他分毫,只要大清没有亡国,他永远都不会品尝到他与皇额娘曾经感受到过的痛苦。
这样,他怎么能允许?他不是永焱那个笨蛋,不会等几十年,等到儿子孙子都出生,等到乾隆做太上皇,那他会再次憋屈死,如今他还年幼,一切的布局都需要时间,公平二字,从来都在有力量之人手中,他今生定要那无耻的男人品尝下什么叫真正的公平。
刚回来时因为皇额娘的原因,他还有所顾及,这几个月观察下来,他早已经发现,皇额娘对这个皇阿玛看着只是面子上的事,根据这副躯体里的记忆,他发现这个世界的乾隆皇阿玛比之原身更任性,或者说脑残、自私。
不利与自己的事、记忆自己会选择性忘记,还不许别人记得、提起,就记忆里那风光无限的令妃,如今死无葬身之地,乾隆更恨不得把所有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抹去,自这个污点过后,可好一番励精图治,不过,也只一阵热度罢了。
风流本性,怎么能改的了,没两年又故态复蒙,只是这回精明了些,不在宠的那些贱人忘记了这后宫里最尊贵的是谁,这妃那嫔的,以皇额娘的脾气,竟然不吃醋也不计较了,想想前生的经验,皇额娘的心大概死了大半了。
如果不是钮钴禄那老妖婆不消停,使皇额娘不能失去皇宠,皇额娘又会如前生般忠言逆耳了,对老妖婆十二阿哥更是心中不屑,出身低、眼界低,还不消停,一山不容二虎,一宫不容二凤,他在皇宫外那百年,早把这二人的心思看透了。
宫里只要有皇后这正宫娘娘,钮钴禄氏就一日不消停,死后曾听先皇后身边的太监老鬼说,先前的富察皇后,大家出身,就因不肯放下手里的凤权,以至于病的快要死了,被她坚持拖着去南巡,结果死在了船上。
对自己皇额娘也是,利用皇额娘跟乾隆打对台,直到把皇额娘逼的失去后位
名权,又使皇额娘被那个贱人害死,使后宫再无皇后,以她为尊,才乐和的受着皇贵妃的孝敬,折腾着每一个比她出身高的后宫女人,心里舒坦的活到八十多,今生,可没有那么便宜。
不好好折磨、折磨,怎么对得起重生这一回,听舅舅说已经联系上他要找的人,这母子俩的苦日子快到了,不过,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眼前出现这个人,他们的好儿子、好孙子,也许可以添上不少乐子看,只要他们不痛快,他就最痛快,恩!该怎么配合好呢?
十二阿哥看了眼腰摆垂下的络子,白莲教一流他从未放在眼里,不过是些惯会装神弄鬼,骗些愚民百姓的贼子罢了,倒是找找上面两位的麻烦滋味最好,他是谁?可是以忠厚纯孝而闻名的十二阿哥,怎么能对兄长不敬呢?哪怕这人只是跟兄长形似,也不能让他不安的久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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