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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才稍稍一动,李洵就警觉地睁开眼,不满地扫了傅娇一眼。
她对上他没有睡醒的眼神,讪讪地指着自己的肩膀说:“麻了。”
李洵皱了下眉,抱着她倒在了床上:“陪孤睡会儿。”
傅娇的手抵在胸前,说:“我不困。”
李洵没有理她,把她紧紧箍在怀里,头埋入她的颈窝,又睡了。
方才还不觉得,这会儿换了个舒适些的姿势,傅娇感觉鼻息间的血腥味儿又浓了几分。
她琼鼻轻轻一凑,嗅了嗅李洵的头,发现那气味儿是沾在他发间的。
不知道嘉宁宫又死了多少人,血腥味儿都腌入里了。
她看到过他处置周彧的场面,嘉宁宫或许好不了多少。
她脊背有些发毛,虽然被他抱着陷入锦被里,浑身还是遏制不住地发抖。
李洵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她起初还睡不着,但她被他抱着不能动,过了一会儿,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东宫里到处都点起了宫灯。
李洵起来似乎嫌弃自己身上的污渍,传热水沐浴。
傅娇踟蹰着问:“殿下,我什么时候回去?”
李洵按了按太阳穴:“这会儿宫门已经下钥,难道你要孤为了你开宫门不成?”
傅娇当然说不敢,除非有大事,宫门夜间从不开启。
若是李洵为她开宫门,不到天亮就能传得人尽皆知。
李洵扔给她一根厚厚的帕子,说:“帮孤洗澡。”
傅娇捏着帕子不情不愿地应了。
净室里水汽氤氲,热气腾上来,熏蒸得他们俩都脸色发红。
李洵靠在浴池角落里,手放在池边,眼睛微阖养神。
傅娇别过头用帕子一点一点给他擦洗身子,擦到他肩膀的时候,他嘶了一声。
傅娇低头看了眼,才发现他肩头有一道清晰的牙印。
他身上有很多印子,不少是那天她疯狂撕咬怕打留下的,可那道牙印很新。
她不禁想,除了她,他还有别的女人。
会是东宫里的侍妾吗?
应该不是,她看着那道牙印,她咬得那么深,一看就下了死口。
或许是个和她一样无可奈何的女人。
“你在想什么?”李洵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问道。
傅娇摇头,继续拿帕子擦他身子:“没有。”
李洵瞄了她一眼,继续阖上眼,淡淡地说:“这道伤是皇后咬的。”
“皇后?”傅娇侧头看李洵,见他神色放松十分享受的样子:“皇后怎么会咬你?”
“李述死后她伤心过度,人有些痴傻,今日不知为何竟然发狂,宫女们都制不住她。”
傅娇听到他的话,垂下头小声说:“上回端午夜宴我看娘娘精神都好了很多。”
“强弩之末罢了。”李洵淡淡地说。
傅娇听到他用无所谓的态度谈起皇后的病情,心里有些诧异。虽然自小皇后最宠的孩子是李述,但对李洵还是很不错的。为什么听到皇后娘娘病重,他会如此淡漠呢?好像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似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开口问他,只好自己在心头慢慢揣摩,脑子都用到别处去了,手上就失了准头,李洵又嘶了声。
转过头不满地看着她:“傅娇,你到底会不会伺候人洗澡?”
傅娇坦然道:“我真不会。”
她答得理直气壮,以至于李洵听到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拽着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扯到浴池里:“不会没事,孤慢慢教你。”
傅娇上次差点被他淹死,从那之后就很害怕水,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惊叫起来。
李洵嘴角微微一扬,这回他并不淹她,把她抵在池壁,一只手托起她,另一只手熟练地撕扯她的衣裳。
傅娇吓得不行:“我还没好全。”
“我自己看。”
说完,他潜入水中托起傅娇,仔仔细细查看了下。
她的伤口摆在眼前,他不禁吸了口气,自己当时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儿?
他觉得很奇怪,上次在瑞王府被她激怒,他心里似乎有一团消散不开的火气,只有在对她施暴的时候火气才能稍稍克制一些。
他尤记得自己当时犹如野兽,理智全无,身体仿佛成了愤怒的奴隶,失控地对她做着简单粗暴的宣泄。
这种失控的感觉今天又重复了一遍,令他分外不安。
傅娇被他托举着,仿佛打量什么东西似的仔细端详,她忍无可忍的地踢了他一脚:“你看够了没!”
李洵回过神来,松开手浮出水面,抱着她抵在角落里。
他身上全是水,靠近她的时候,湿发上的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她身上。
“看到了,是还伤着。”他凑近她耳边轻声说。
傅娇说:“还不快放开我。”
李洵闻言立即道:“倒也不必只需那处。”
傅娇被他说得一愣,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李洵忍不住笑了下,拉起她的手没入水中,一直向下。
傅娇手心似被灼烫了下,忙抽回来,却被他拉住,不许她松开。
过了很久,傅娇手都算了,李洵才尽兴地松开手。
他们从净房出去,傅娇的脸又红又烫,压根抬不起头来,跟在李洵后面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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