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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离……我只有死路一条!”
二郎抹了眼泪,他膝行到老太太跟前儿,跟老太太磕头。
“阿奶,求您别让我爹娘和离,不如分家吧,您把我分出去,我带着娘回乡下单过。”
孙氏闻言猛然看向老太太,分家……她早就想分家了!
老太太看她那两眼放光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她指着孙氏骂道:“二郎是你的亲儿子,你要毁他的前程么?”
二郎抱住老太太的腿哭道:“阿奶您别生气,孙儿不孝,可如今孙儿没得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亲去寻死……”
三郎也膝行上前抱住老太太的腿哭求:“求阿奶再给娘一次机会,我跟哥哥陪着她一起回乡下。”
二郎对三郎道:“你别回去,你留在京城在阿奶跟前儿尽孝,阿奶辛辛苦苦养大我们我们不能有了亲娘忘了阿奶。”
三郎哭道:“那我回去,二哥留在京城念书……”
赵铭田也跟着跪下了:“娘,儿子不孝,儿子这么大年岁了还让娘操心。”
“看着几个孩子的份儿上,儿子不想和离,不如就如二郎说的,让他跟他娘回村去吧。”
“左右村里的祖产也要人看着,不如让二郎学着点儿……”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她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就我这个老婆子不做人,不和离就不和离吧,你们愿意咋滴就咋滴,我不管了!”
说完她对孙氏道:“虎毒不食子,二郎是你的亲儿子,但他也是我的亲孙子,你若敢耽误我孙子的前程……这次我放过了你,可再没有下次了!”
老太太起身离开,赵香柚连忙去搀扶她。
回到老太太屋里,赵香柚就跟她道:“阿奶您别生气,我三婶儿应该是生病了。”
老太太疑惑地看向她:“生病?啥病?她一天天的有吃有喝,身体倍儿棒,能有啥病?”
赵香柚指了指脑袋:“她是抑郁症儿,咋说呢,这是一种精神疾病,得了这个病的人心思特别敏感,总是疑神疑鬼,而且一件针尖儿大的事儿她会发散开来想,想到最后可能会变成大象那么大的事儿。
嗯……好比她跟您吃饭的时候您忽然不笑了,她就会想,您为啥不笑了啊,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想来想去没做错什么啊,那是不是您嫌弃她了,想休了她给三叔重新换个官宦人家的姑娘当媳妇啊……”
老太太明白了:“就是她脑子有病?”
赵香柚觉得抑郁症儿这种病症老太太可能难以理解,于是便颔首:“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主要是三婶儿可能不适应现在的生活,毕竟小门小户出身,然后嫁进赵家之后的那些年赵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她每天都干不完的活儿,根本就没功夫想东想西。
如今家里日子好过了,又能使唤奴婢,三婶儿骤然闲了下来,她会很不适应。
再加上或许多多少少听了些有钱人家后院的事儿,怕三叔嫌弃她,不要她,又怕三叔有别的女人。
怕二哥三哥出息了也嫌弃她这个娘,觉得四姐姐跟她离了心,她不让四姐姐读书,四姐姐偏要读书,她让四姐姐将月钱还有别的财物给她管着,四姐姐偏不给。
这一来二去地积攒下来可不就病了!”
赵老太太:……
“她就是个穷命!”
老太太下了结论。
“不成,不能让二郎三郎陪她回去,她要祸害就祸害你三叔,夫妻一体,她如今这般模样是你三叔该受着的!”
赵香柚颔首,觉得老太太这个决定做得不错。
只可惜她外科出色,对于抑郁症却没有涉猎,空间中找找或许能找到抗抑郁的药物,但是她可不敢瞎给三婶儿用。
老太太做了决定,但也没立刻宣布。
而是等到第二天,她把大家伙儿喊到一起,宣布了分家的决定。
“老话说父母在不分家,可老三家的一再寻死,我也不能做把儿媳妇给逼死的老婆子。”
“只是我还活着,老赵家的东西就都是我的,我乐意给三房多少就是多少,我便是不给,将你们三房赶出去你们也没话说!”
赵铭田愧疚地道:“娘,您不给儿子也成!”
孙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去扯赵铭田的袖子,被赵铭田给甩开了。
老太太道:“你是我儿子,我不可能啥也不给你,这样,村里的老宅给你,村里的田地也给你!
县城的房子给,县里的地都给你。
府城的房子和地给二郎和三郎,你们两口子休想沾染。
至于京城的产业就是我的,将来我会给大郎,以后老赵家的门庭就大郎支撑。”
完全没有提赵铭粮两口子,不过赵铭粮两口子一点儿意见都没有,反正又不缺他们的吃穿用度,况且产业都是给他们的儿子,难道大郎还能不管他们不成?
“给你们分的是赵家明面上的财产,我老婆子的私房你们谁都别想沾染,全是柚儿的!”
“行了,老二你把分家文书写好,让老三一家人按手印儿,再拿去衙门盖个章,把明路给过了!”
“好嘞!”赵老二颠颠儿地去写分家文书,赵铭田愧疚极了,他垂头掉眼泪,觉得自己个儿对不住老娘。
父母在不分家,没道理家里穷的时候不分,这会儿富裕了才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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