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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啃你脚了?”陈氏没闹明白,她明明跟男人睡一头的呀,咋就能啃一嘴的臭脚丫子味儿?
赵铭粮没好气:“不然呢?”
“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号丧啊?老二,揍她!”老太太尖锐的声音响起,陈氏顿时就捂着嘴巴不敢再喊了。
喔豁,把老太太给吵醒了。
赵铭粮自然是不会揍陈氏的,不是他舍不得,而是……揍人不费劲的么?
他的拳头不会疼的么?
没好处的事儿他才不干呢!
“臭婆娘,老子打死你!”赵铭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嚷嚷,陈氏十分配合地嚷嚷:“别打了,当家的我不敢了……”
老太太满意了。
“睡觉!”
一声令下,小院儿重新归于寂静。
陈氏从地上爬起来摸上床,她嘀咕:“当家的,你说要不我找我娘家嫂子来问老太太要镯子,就说镯子是她的……”
“拉到吧!”赵铭粮低声道,“进了老太太口袋的东西能让她掏出来?你想啥呢?这又是个死无对证的事儿,老太太一口咬定没有,你们能咋样?”
“再说了,便是你娘家人有本事从老太太手里把银镯子搞去,你有本事从你娘家人手里抠出一个铜板儿来?”
道他不想这钱?
是想不了,不如省着点儿力气。
“你说这小狼崽子到底是霉三星还是福星?为啥老三去找他一趟就能捡着一个银镯子?”赵铭粮觉着与其想着跟他娘手里抠银子,还不如琢磨琢磨要不要跟小狼崽子套套近乎。
“可拉倒吧!”陈氏嗤之以鼻,“这可比从你娘手里抠钱,从我娘家嘴里夺食儿更不靠谱!”
“老三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小狼崽子就是个灾星,谁遇到他谁倒霉!”
赵铭粮想了想,可不是灾星么,白日里遇到了小狼崽子,所以害得他折了那么多财!
他所有的私房钱啊,除了一小部分买了吃食,剩下的全用来贿赂周家的门房了。
结果……
结果带了两个丫头去却泡都没鼓一个便没了,那么多的铜板儿,便是扔进水里也能听几声儿响啊!
嘤嘤嘤……
赵铭粮心疼死了,都是那个小狼崽子给他妨克的!
“都怪小傻子!”赵铭粮十分怨愤地道,“若不是小傻子,咱们家也惹不上小狼崽子!”
陈氏十分赞同地点头:“可不是,娘把好吃的全给她,一口都不分给咱们,好像咱们生的儿子跟纸糊的一般。”
“哎……小傻子咋就不死呢,就这样了她还能板过命来不说,竟还能说话了!没天理!”
“谁说不是呢!”赵铭粮跟陈氏的语气都十分的遗憾。
“是啊,赵香柚怎么就不死呢!”被吵醒的赵三丫也这么想,凭什么都是孙女儿,阿奶啥好吃的好穿的都给赵香柚,而她和四丫吃不好穿不好还得干活儿,还得挨打挨骂!
今儿也是,若不是赵香柚要去追那灾星,她说不准就能被周家选上。
便是冲喜她也是乐意的。
留在周家不用干活儿还能吃好穿好,而且,若她成了周家的小儿媳妇,阿奶不得反过来巴结她?
怕到时候便是她那个眼珠子长在头顶的大伯也得来巴结她!
还没满九岁的赵三丫经了这一遭就更恨赵香柚了。
而这些呼呼睡觉的赵香柚一无所知。
第二天一大早,被赵铭田找来的郎中才给赵香柚换了药,赵铭庭就赶了回来。
他瞧见赵香柚在家就松了口气,二话不说上前就要抱她。
“你干啥?”赵香柚吓得躲老太太身后,老太太瞪着眼珠子就骂他。
赵铭庭讪笑一声儿:“我昨儿回去在镇上到处找都没找到人儿,这不是太担心她了么!”说完,赵铭庭就弓着身子对赵香柚道:“小……小柚儿啊,到爹身边来,爹瞧瞧你好些了没有!”
“小姑娘好很多了,她如今的身子骨有点弱,就是多吃点儿好的好好补补就成了!”古郎中笑道,他刚才给小姑娘换药的时候就很惊讶,这小姑娘还真给挺过来了。
“你娘说你想带孩子去府城瞧病?”
“孩子到底是头受了伤,身子骨又弱,如今虽说恢复地挺好,但也受不住颠簸,不如等她的伤好了你们再带她去县里,去府城瞧。”这事儿老太太刚才问过他,所以古郎中这会子才会多这句嘴。
赵铭庭是个不得罪人的,他接连点头称是,然后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也是关心则乱……您说得有理。”
送走了古郎中,赵老太太也说不必去府城了,等赵香柚彻底好了再去。
赵铭庭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他心里埋怨死古郎中了。
不过他眼珠子一转,就又有了主意:“娘,以前是我的错,我为了功名忽略了柚儿。不然让柚儿跟我去镇上待两天吧,也让我弥补弥补,不然我便是去府城考试心里也牵挂着她,怕上了考场安不下心来。”
“现在知晓亏待柚儿了,你早干嘛去了?”赵老太太甩给他一个白眼儿,心说这老大如今知晓疼闺女了也不晚。
“娘啊……儿子以前是太忙了,一心沉迷于功名,忽略了柚儿,不过那也是知晓柚儿是您老亲自在带,我放心啊!娘,老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咱们家就是因着有您这根儿定海神针,儿子才能心无旁骛地读圣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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