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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也在理,她忍下心中异样的别扭感,拧紧了眉头,忧心忡忡地问:“我杀了康王,怎么跟康王府交代?他被捅成那样,尸体也太吓人了……”
“世人会不会说我心思歹毒,杀害继子?”
萧景淮轻笑一声:“不会。”
秦嫣:???
只见萧景淮淡然笑道:“人是我杀的,我野心勃勃,残害手足。”
秦嫣被他的话呛着了,她虎着脸:“我不需要你给我背锅,这事本来就是康王不对,说出去我也不怕,我和夏葵是正当防卫!”
“康王体型几乎是你的两倍,你杀的?”萧景淮玩弄着她的长发,“谁信?”
“可这是事实。”秦嫣转头乜他。
“没人在意事实,他们只相信你给他们看到的表象。”萧景淮耐心地说道,“康王不得势,康JSG王妃却是临川侯嫡女,南方一带富庶,以临川侯势力为大,临川侯少夫人的父亲,正是镇守南境的常将军,手里有南境五万兵马。”
“先帝这些年心有余而力不足,管不到南境,临川侯算得上是南方一带的土皇帝了。”
秦嫣呆了一瞬,她就知道,这些个皇子王爷娶的老婆必然不是普普通通的女人,就连康王这么不起眼,也能有个有钱岳父!康王妃还有个牛逼的弟媳!
“康王妃善妒跋扈,不过对康王倒是真心,她若是闹起来,你会很为难,”萧景淮分析道,“还不如让我做了这个恶人。”
一时间秦嫣的表情很是扭曲。
萧景淮笑问:“怎么?阿嫣心疼我?”
“不是,我心疼康王妃。”
萧景淮:?
“康王有什么好?又老又胖老色批一个,图啥?”秦嫣反问。
萧景淮噎住了,嘀咕一句:“我又不是康王妃,我怎么知道?”
秦嫣不知为何想到了秦落雁,起初秦落雁也是无条件相信自己的父亲,相信晋王,大概这就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吧。
她摇摇头不愿再想,跑进去梳妆台抱了许多香膏出来,萧景淮茫然地望着她跑进跑出,正要问,却见她盘腿坐下,一盒一盒打开来嗅了又嗅。
萧景淮不怎么跟姑娘家打交道,但胜在悟性高,此情此景他也不纠结别人的话题了,他拿了几盒闻了闻,觉得差不多了,给秦嫣递上一盒:“这个兰香清雅浅淡,我觉得很适合你。”
秦嫣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接过来闻了闻,好像还不错,她用指腹点了一些抹在手腕上,果然很好闻。
继而她拿起梳篦,用指腹捻化了一块香膏,挑起发尾涂上去。
萧景淮再次心领神会,他伸手拿过她的梳篦:“我来吧。”
“这不好……”秦嫣虽然不拘泥一些小礼节,可还是清楚的,在古代,这算是很亲密的互动了。
尽管她和萧景淮之前有过暧昧,但她还记恨他骗了她,怎么能这就放松了警惕?
“后面的头发你很难抹到,还是我来吧。”萧景淮作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语气柔和,态度却很坚定。
秦嫣心里翻了个白眼,那就姑且把他当美发店的托尼老师看待吧!
萧景淮见她没有拒绝了,不禁心情大好,他轻柔地挑起她的发末,细致地把香膏涂在上面,一股清幽的香味随着发梢散开,惹得他心猿意马。
既然有人帮忙梳头发抹香膏了,秦嫣也就闲着摆弄了一下茶具,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又给萧景淮的杯子换上热的茶水。
“你别以为想方设法讨好我,我就会原谅你!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秦嫣坚决地警告他。
萧景淮也没被打击到,他握住秦嫣的发梢,一下一下慢慢梳着:“阿嫣,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秦嫣这段日子态度虽然不算冷漠,但他也感觉到回不到过去那样的亲密,她的态度就像是对友人一般。
要不是因为今天捅死了康王,她大概也不会在他面前放下戒备。
她横了他一眼:“什么时间?”
“让你更了解我的时间。”萧景淮答道,“你认为我骗了你,可是年节时我隐藏身份回京事迫不得已,先帝给西北下的旨意,缩减西北的军需,这不像他的作为。”
“攘外必先安内,外有西戎北狄,环境恶劣,大齐境内不能出乱子,倘若军心不稳,仗还怎么打?”
秦嫣静静地听着:“然后呢?”
“秦将军多次递奏折上表,请求支援,可是京中没有回音,”他叹气,“年节时秦威回京述职,我只好伪装一番回来,让卫律进宫去探个究竟,才发现先帝已是大渐弥留,朝堂由王家把持。”
“晋王那时也被王家逼得喘不过气来,更何况我在京中势力尚弱。”
秦嫣沉吟片刻:“那也不是你欺瞒我的理由。”
“你是我们计划中的意外。”萧景淮无奈地笑了,“刚来那天你就对我大献殷勤,那时我只觉得你好可爱。”
秦嫣想起年节时的自己,不禁感到羞耻脸红,那时候……实在作了点。
“除此之外,我们也怕你知道真相后,会露出马脚,这对我们而言会很不利,所以,我们都选择了瞒着你,瞒着秦家所有的家眷。”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但她并不确定他所说的是否真实。
“当时两三天下来,我就看清你的意图了,我不是不懂你的情意,可是那时候我背负得太多,不敢轻易答应你,因为我给不了你安稳的生活。”他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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