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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的性子真是她来到这里后见到的最好的,顾言思勾勾唇,离他近些,小声道:“好啊, 陈文。”
“顾小姐是有事情要问我吗?”
顾言思看看周围站着的几个弟兄,有些犹豫, 陈文见状一挥手道:“兄弟们,劳烦站远些。”
见那几人站远了,顾言思才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太黑了,我想说说话而已。”
“那顾小姐想聊什么,属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陈文显然兴致颇高。
顾言思被他逗乐,笑道:“你是大人手下跟着大人最久的人吧?”
陈文疑惑道:“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言思莞尔,沈烬之手下的人她见过不少,但能够打趣沈烬之的也就他陈文一个,而且沈烬之也不会对他怎么样,顶多给他一个冷眼。
“那自然是看出来你和大人关系最好了啊。”
陈文嘿嘿一笑,骄傲道:“那是自然,我和大人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原来如此,听说大人是苏州人,这么说来你也是苏州人了,你和大人是在苏州长大的吗?”顾言思寻摸了个舒适的姿势,懒懒散散,十足的闲话日常的样子。
陈文寻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直接坐了上去,也不管那石头还是湿的。听顾言思发问,回道:“也不算是吧,十二岁前我们是在苏州,十二岁后我和大人就常常在大昭四处闯荡。不过我们待得最久的地方还是淮州,常在杭城和苏州城来回。”
顾言思侧眸,小声问:“十二岁,那你们的家人呢?”
陈文默了很久,才哑声道:“出了意外,没了。”
顾言思喉咙轻滚了滚,轻声道:“可以问问是什么意外吗?”这个问题显然无礼至极,但是这极有可能就是沈烬之成为阻碍男主的反派的原因,她不得不问。
陈文偏头看她,半晌小声道:“顾小姐,此事你还是问大人吧。”
顾言思一怔,未料到陈文突然警觉起来。她转道:“好,那你跟我说一些能说的吧,我想听听关于大人以前的事。”
陈文直起身道:“这个可以。”他凑到顾言思身边,神神秘秘,“大人他从小就不近女色,除了他妹妹,就没有过谁家小姑娘能多和他说两句话,顾小姐放心。对了,说起来顾小姐还和大人的妹妹是同岁呢。”
顾言思尴尬地笑笑,陈文这是以为她要打探沈烬之的情史呢,不过没关系,正合她意。“你说你和大人十二岁后就一路闯荡,那大人他怎么突然又参加科考了呢?”
“这个嘛,大人说家产大了就得背后有势力撑着才行,交给别人他不放心,放到自己手里才行。”他翘起腿,兴奋道,“大人科考,就把那些产业挂我们名下了,但是说到底全都是他的,我们大人可有钱了,顾小姐你嫁过来绝对不会吃苦。”
顾言思:……“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陈文一摆手:“若是大人一直是十二岁以前的性子,那你对他来说可能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因为那时候他待所有人都很温柔。可是现在的大人,你是知道的。”他认真道,“依属下看,顾小姐你在大人眼中是不一样的。”
要不是到现在顾言思总共分到的气运值也才十八分,她就信了陈文的邪了。十八分,说明她连及格线都没摸到,对沈烬之而言,她可能只算是泛泛之交。
“其实大人现在待人也很温柔。”顾言思轻声续道,“何处不一样?”她倒是觉得是因为她总是往沈烬之身边凑,他要做的事里总能撞见她,所以沈烬之没能避开而已。
陈文想了想道:“你在大人身边时,大人比平日里开心。”
顾言思一懵:“有吗?”
“当然有!”陈文一拍大腿,“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自家中出事以来,大人已经十二年没过生辰了,也不让别人给他过。但是我听小秋说,你给大人过生辰他没拒绝,还收下了你送的礼物。”
顾言思杏眼微圆,震惊道:“生辰、礼物?”
“五月初九那天啊,大人生辰,难道顾小姐并不知道?”陈文也惊了。
五月初九,她送沈烬之黑玉簪那天,顾言思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是啊,我并不知道,那日只是想到大人帮了我许多,想要答谢一二,没想到误打误撞赶上了大人生辰。”
“那这样说就是你和大人的缘分嘛,你看,这都能被顾小姐你撞上!”陈文兴奋道。
顾言思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所以沈烬之知道她不知道那日是他生辰吗?
陈文来了兴致,拉着顾言思滔滔不绝,顾言思便也在他身旁的石头上坐下,听他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趣事。
临州城中,娄全带着一干人等回娄府,远远便瞧见火光冲天。走得近了,厮杀声传来,林垣带着人和娄府守卫正打得不可开交。
“快,快给本官抓住这些人。”娄全忙吼道。
又转而看着火势庞大,府中已被烧了小半,娄全心疼得眼睛都快滴出血,全然不太清醒,失去条理,又大吼道:“灭火,快!”
林垣踢掉一个侍卫的剑,一剑将其斩杀,喘着粗气看着娄全等人,暗道要糟,原本计划是拖住这些人,但现在看是他们低估了娄全手中的战力了。
李庆云看着这场面,招招手让随行的侍卫去了一半救火,而后便和气怒得浑身发颤的娄全站在了一处,同一种官员看着林垣。有官员不停对着林垣叫骂,可他浑然无感似的,只警惕着接近他的家丁、衙差和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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