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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见到孙氏不免好奇,不是谁都能站在丈夫这边,和圣上对上,一对就是十几年。
和别府年岁相当的老太君相比,李氏的身体和精神都好得多,只是参加宫宴依旧是衣着朴素,虽说没堕国公府的场面,但格外低调。
陈国公征战沙场,战利品和先帝的赏赐一样不少。
只是陈国公府避世多年,战利品多是珠宝字画,宫中赏赐更是不可变卖,这才显的家中经济窘迫。
论起家底,陈国公府还是不缺的。
不过李氏喜好节俭,又想着国公府远离朝堂,心中想着多给儿孙留些家产。
“这位莫不是国公府的孙小姐,长得可真是清丽。”崇宁长公主招招手,亲切地说道,“母后,您这不是最喜欢小姑娘,这第一次见面能不给个见面礼。”
“要你充这个好人,来让哀家看看,是多大的姑娘了?”
李蔓柔上前大大方方的行礼道,“臣女李蔓柔,拜见太后娘娘,崇宁长公主,臣女今年十四了。”
“好姑娘。”梁太后拉住李蔓柔的手,将手上的镯子戴到她的手上,“陛下将这紫罗兰的镯子送到哀家这里,这颜色最适合你这种小姑娘了。”
“陛下的孝心,岂是她这小姑娘能担得起的,承太后娘娘厚爱。”
“作为长辈,还不能送份见面礼,蔓柔,不蔓不枝,柔嘉维则,是个好名字。”梁太后拍拍她的手说道,“这不是马上就及笄了,可曾找好了正宾?”
世子夫人柳氏闻弦歌知雅意,“她的生辰小,在十月份,还不着急。”
“及笄礼可是女子最重要的事,哀家觉得惠亲王妃就不错。”
惠亲王妃,和惠亲王相敬如宾,儿女双全,后辈皆是有出息的,严格算来,梁太后还要喊她一声皇嫂。
这样一位宗室都德高望重的长辈当李蔓柔的赞者,绝对是抬举了。
毕竟哪怕是国公府的小姐,李蔓柔身上却无爵位傍身。
“太后娘娘抬爱。”
陈国公府阳盛阴衰,李蔓柔是陈家唯一的孙小姐,女子不比男子,在这世上本就艰难,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赞者,也显出女方家中的重视。
李氏如此痛快的态度,引得太后的笑意更真了,“崇华说我喜欢小姑娘,可不是吗,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哀家觉得自己都年轻了。”
两方有意交好,福寿殿的气氛自是其乐融融。
“娘娘,时辰到了。”
“瞧哀家这聊起来就忘了时间。”
……
“太后娘娘驾到。”
太极殿中,朝臣及其家眷早就整齐坐好,唯有最上首的陛下位置还空着。
见到同太后一起来的陈国公府女眷,众人眼中神色各异。
梁太后坐好,叶敛随后而至。
“今日辞旧迎新,众卿不必拘束。”
叶敛抬起酒杯先敬太后,“祝母后岁岁安康。”
“祝陛下万事胜意。”
两人对饮而尽。
酒菜如流水般端上桌,几个身着单薄舞衣的乐坊女子随之出来。
伴着乐声,朝中官员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彼此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要准备如此多官员和家眷的酒菜,尚食局根本来不及现做。
宫宴上,除去太后皇帝、宗室族老和宰辅大臣能吃到几道热菜外,大部分人端上桌的都是蒸菜,加上天气冷,端过来已没有热气,厚厚的油脂凝在菜上,很少有人能吃的下去。
好在,宫宴的目的不是吃饭。
北燕和西秦使臣桌上的饭也不例外,即使尚食局格外注意,端上桌也不免凉了。
只是北燕和西秦的关注点显然也不在菜上。
拓跋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一扔。
他倒要看看这大周新帝在卖什么关子。
他们可没有那么天真,觉得大周的这场阅兵只是阅兵。
“先帝大行已有两月,恰年节之日,宣朕旨意,免江南两路三年赋税,其余诸路免去当年徭役赋税。”
叶敛登基之时以先帝孝期为由并未大赦天下。
在叶敛看来,各地牢中犯人既有判决,就别因为新帝登基就随便赦免出来。
能被抓进牢中的,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人。
想要施恩于百姓,实实在在减赋税徭役比什么都好。
叶敛之所以这么大方,一方面是感念百姓不易,另一方面是袁崇玻璃的制作已经初窥门道。
相比田赋,叶敛还是更喜欢赚贵族和外人的钱。
加恩天下后,就该是赏赐官员。
叶敛依照惯例,赏了些墨宝、文房四宝、兵器和金银等等。
尤其是韦瑞,拿到了原先在先帝私库,现在在叶敛私库的一杆银枪。
这银枪不是火器,却是一件绝世武器,杆身以水沉木制成,强韧且轻巧,水火不侵。韦瑞最擅枪,这杆枪他已经眼馋多年。
在这短短数十日,朝中无人不知韦瑞是陛下心腹,此刻见韦瑞盛宠,仍不免有些酸。
叶敛真的是很大方的君王。
梁太后的有意退让,叶敛何尝不知,给足了太后的面子。
原本崇宁长公主名下食邑便是先帝诸位公主之中最多的,叶敛投桃报李,这次便将京郊位置最好的温泉皇庄之一赐给了她。
崇宁长公主下嫁昌平侯府已近四年,至今仍无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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