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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无忧把手中因为烦躁捏皱的书随手甩在桌上,脸上却仿佛云淡风轻的冷哼一声,“如果那真是那位公主的手段,我的确赞她一声厉害,不过我不想做的事情,谁都不能勉强,她想通过这种办法嫁给我,那是痴人说梦!不过,”他冷哼一声,一副万世在胸的模样,“这中间恐怕还有别的人在凑热闹。”
“定是太子那一帮人!”宗政无郁义愤填膺道,“他们一天到晚都搞这些畏畏缩缩的事情,真是讨厌!”
见宗政无忧不理他,宗政无郁又期期艾艾的开口,“七哥……”
宗政无忧挑眉,“怎么?”
宗政无郁赶忙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在桌上展开,“这个是拢月楼第二的棋局,七哥你能不能帮我解开啊?”
“这种商家搞得噱头,我才没兴趣,”宗政无忧扫都不扫一眼,从新拿起书。
“七哥、七哥!”宗政无郁双手合十,“昭芸喜欢唯品阁那个双响白玉镯很久了,七哥你也知道,她那个哥哥嫂嫂,根本就是吝啬鬼,她手上连一分钱都没有……”
“你还买不起一个镯子?”宗政无忧挑眉。
“七哥,你知道唯品阁的东西多贵吗?”宗政无郁夸张的比了个手势,然后在宗政无忧的目光中,慢慢的缩了,“我最近手头真的有点儿紧……”
“哼,”宗政无忧鼻孔里出气,“那你去找冷炎,让他给你拿钱,算我送给昭芸的。”
“七哥——”宗政无郁扯住他的袖子,“你就看看吧,以七哥你的本事,肯定很容易就解开了!况且,也不能让太子和那个西启公主的人败坏了七哥你的名声啊!”
宗政无忧露出无奈的表情,只得再次放下书,“行吧。”
他把纸移到面前,先不过随意一扫,突然眼神一变,他抬头看向宗政无郁:“这就是拢月楼出的珍珑棋局?”
“是啊。”宗政无郁点点头,凑过来,“我让他们抄的,难道有什么地方抄错了?”
“你有上一次的棋局图吗?”宗政无忧马上又问。
“啊?上、上一次的?”宗政无郁茫然的摇摇头,“没有。”
他要上一次的做什么,他又不喜欢下棋。
“你就不是想让我陪你去拢月楼吗?”宗政无忧站起来,“走吧!”
“七、七哥,你发现了啊……你别生气……”宗政无郁先有些不好意思,继而又高兴起来,“七哥,你真的要去吗?七哥——你等等我!”
……
“公主,”拢月恭敬的站在秦漫身边,将一份名单递给她,“按照您上次的吩咐,奴家已经将秦永所有尚在京城的故旧的名册整理出来,请您过目。”
秦漫随手展开,眼神缓缓的浏览而过。
半月时间,三四次公事来往,足以让秦漫确认拢月与天仇门无关,但是作为一个密探首领,拢月却不太合格,对茶铺的经营太过热心了。
而且她也后来才知道,原来拢月楼是拢月本人设计布置的。
拢月聪明机敏,也镇得住场,但心里显然已经有些厌倦了密探的生活。
秦漫将名单记住,伸手将名册在火盆中点燃烧掉,“沉鱼的事情可有查到什么?”
拢月摇摇头,“看上去似乎没有问题,当时于元宗提前得到了消息,将家中幼女想办法送去朋友家,后来又因为少的不过是个小姑娘,当时抓捕的官员便放过了。只是,他的好友后来病故,他家中败落,好友的夫人无力抚养,便将这个小女孩给卖了,后来几经转折才进了香魂楼,好在沉鱼弹得一手好琴,才情了得,楼中的妈妈便觉得奇货可居,倒没让她挂牌。”
“好吧,”秦漫点头道,“过两日我就去看看,今天就到这里。你继续留意来破棋局的人,记一份名单拿给我。”
“喏。”
走出密室,拢月当即换了茶楼经营的内容,秦漫的母亲当年也颇为好茶,她亦耳濡目染知道许多,此时听几句倒也津津有味。
才过转角,一支信筒从天而降,正落到他们面前。
拢月顿时露出惊色。
秦漫抬眸一凝,要将《长生诀》从头练起,她不惜散了先前的内力,如今内力自然微弱,但毕竟境界尚在,所以很容易便察觉三楼雅室中的刀锋的声音。
“收起来!”她轻喝一声嘱咐拢月,脚尖一点,在楼边窗台上借了两步力,飞跃而起,踹开三楼窗棂冲了进去。
屋内慌张笨拙的避闪的是一个布衣的中年文士,武功只是粗浅,周围四个手持长剑的男子,刀剑凌厉,全是杀人的招式,显然是装扮成文人或商人的刺客杀手。
秦漫立即明白,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中年文士看见她,顿时一愣,倒是周围的四人,其中一人举刀向她劈来,另外三人仍旧成合围之势攻击那名文士。
秦漫眼神一凝,顺着刀式的破绽,撞入刀光之中。
她手指伸出,接连轻扣在长刀上,正是刀势虚漏的五点,对手气势汹汹的招式顿时一滞。
杀手立即感觉手中的刀仿佛凭空增重,难以控制。
未等对手重新掌控长刀,秦漫已探出手,把住对方的合谷穴上,手劲一动轻巧的将刀握在手中,反手一刀切过对手的颈侧。
从她伸出手到杀手颈侧喷涌鲜血,若是有旁观者来看,不过一息,甚至对面三个刺客向文士的攻击,刀锋都未及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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