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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见长孙愉愉饭量还行,也没再挑剔。
在蔚荣堂用过饭,长孙愉愉回到琅玕院后,就一直在奋笔疾书,到陆行从外头回来,她还在灯下写字。
“写什么呢,这么认真?”陆行问。
“老太太让我跟着大伯娘学管家,让我至少得找出三处错漏来,我这是把我找出来的东西记下来。”长孙愉愉道。
陆行看着长孙愉愉手边那一长卷纸,“这么多?”
“可不是么。”长孙愉愉道,“我觉得不对的地方太多了,怕自己忘记了,所以先记下来。”
陆行坐过来想拉过长孙愉愉的纸卷看看,谁知长孙愉愉一下就抢了过去,还背转身用手臂圈住自己写的东西,“不给你看。”
“我看了还可以帮你斟酌斟酌。”陆行道。
长孙愉愉很自信地道:“不用。”然后又撇撇嘴,回头看向陆行,“不耽误你的功夫,大伯娘说你是大忙人,自己媳妇病了躺在床上,都还在外面到处乱跑,几天不见人影儿,这会儿你怎么有功夫回来了?”
陆行没回答长孙愉愉的话,反而道:“听说你在蔚荣堂,吃了沾了油的青菜,好像也没事。”
说起这个,长孙愉愉自己都觉得奇怪。“对啊,以前是锅没洗干净有油都不行,这才放了三滴油,居然吃了也没事儿,好生奇怪。”
长孙愉愉不自觉地用手里的笔杆抵住自己的下巴寻思道:“可能,也许,我是说,兴许是你的那个药丸子起了作用。”长孙愉愉思前想后,觉得最近唯一的例外就是陆行给的养胃小丸子了。虽然那丸子害得她拉了两天肚子。
陆行却没点头,没居功。
“那个丸子还有吗?”长孙愉愉问。
“怕你不吃,所以没多制,既然你吃着好,我明日再给你做。”陆行道。
“你?”长孙愉愉微微吃惊地道,“那丸子是你自己做的?”
“是。”陆行道,“怕药房的帮工不用心,又怕不小心弄进了脏东西,反而害得你吃了坏肚子。”
然而长孙愉愉却知道,药丸子别看多小,但绝对不是一两日就能制好的。她想陆行在这一点上也算是有心了。“那,多谢你了。”
陆行倒是没想到能得着长孙愉愉的谢字。“对了,你忙活了一整日,那家规抄写没有?”
长孙愉愉傻了,“还要写家规?”她都忘了这茬了,她这都挨了打了。
陆行点点头,“你不会以为就这么过了吧?”
“可是,我每天都得跟着大伯娘学管家呢,一日三餐也在蔚荣堂吃,中午都不得休息,我哪有功夫抄写家规啊?”长孙愉愉抱怨道。
“现在不是有空么?”陆行一点儿仁慈之心都没有地提醒长孙愉愉。
长孙愉愉哀嚎一声,娇声娇气地道:“啊,我都困了。”
“困了也不行,年前你必须得写出来,否则老太太肯定还会罚你,到时候她恶了你,可就罚得重了。”陆行道。
“我不怕。”长孙愉愉现在有底气了,反正不会挨板子了。“而且还用到时候么,她现在就讨厌我。”
“老太太没讨厌你,要真讨厌她不会让你去蔚荣堂用饭的。”陆行道。
“我不信,我那样顶撞她,她能不讨厌我?”长孙愉愉撇嘴。
陆行道:“你也知道你在顶撞长辈?”
长孙愉愉瞪了陆行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陆行转而道:“那咱们再说说,你以为不挨打就好了?要收拾你的法子多了去了。”
“比如……”长孙愉愉不信邪。
“比如开一副补药,逼着你喝,人人听了都会觉得是对你好,但你自己知道后果的是吧?”陆行道。
长孙愉愉瞪大了眼睛道:“这法子太阴险了吧?陆九,这是你想出来的吧?老太太不像是这种人。”
陆行点点头,“嗯,不过我跟她一说,她肯定会采纳的。”
因为整个屋子就是一张大榻,长孙愉愉扑过去就压住陆行,伸出双手去掐陆行的脖子,“陆九,你怎么这么歹毒,我掐死你。”
陆行笑得喘不过气儿来,就那么由着长孙愉愉骑在他身上,只是伸出手去掰开她搁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陆行道。
“我才懒得跟你说呢,这个坏得脚底流脓的家伙。”长孙愉愉继续想去掐陆行的脖子。
这次陆行很大方地松开了手,挺了挺腰似乎想将长孙愉愉给颠下来,但长孙愉愉惯会骑马,哪里能被这点儿就颠簸下来。
陆行躺平地道:“你快下来,再不下来,我就要拉你圆房了。”
她听到了什么?!
长孙愉愉着火似地从陆行身上一跃而起,“你……你不要脸。”
陆行慢悠悠地站起来,“这个我得跟你论论,做丈夫的要求妻子圆房,怎么就不要脸了?”
长孙愉愉跺脚,“我才懒得跟你说话呢。”
“行,不说话也行,不圆房也行,来把家规抄了。”陆行道。
“我不抄。”面对陆行,长孙愉愉可不像对着老太太那样发憷。
陆行点点头,“行,那就圆房。”说着话伸手就要解腰带。
长孙愉愉急了,赶紧跑到完全遮不住人的矮桌后面跟陆行对峙,“陆九,你这样威胁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就会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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