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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因为陆行破了案,于氏放下了担心,人也稍微活泼了些。
长孙愉愉讪讪地看着陆行道:“那你是怎么破得案的?“
却原来这命案是张三告李四谋杀过路客商,说他杀人夺银后将尸首抛入了后院枯井。于东海便叫人去枯井搜寻,果真找到了一具无头尸。
然则李四却大呼冤枉,说他并未做过这件事,且当日不在场的人证也有。说是他喝醉了酒跟张三吹嘘,自己新得了两锭大元宝。
张三素来知道李四是没有钱的,怎的会突然多出两个元宝来?他就趁李四喝醉去他家看了看,不曾想竟然在后院的枯井看到一个死人在井底,这就匆匆来县衙告状,以为能得到赏银。
偏那李四的银子来路被于东海查清楚了,乃是他的小舅子委托他买地的银子。虽然李四无罪,但尸体却是真的,于东海就怀疑上了张三。
张三为何会知道尸体的埋藏地点?他说的什么偷溜进李四后院的话,于东海并不信。而且进一步调查之后,于东海发现,张三和李四之妻有奸情,他很有理由怀疑张三是和李四之妻合谋来害李四。
如是于东海对张三用了刑,张三熬不住刑罚,屈打成招,认了这桩命案。
就此,于东海以为自己抓住了真凶,不想那张三的妻子带着儿女从娘家回来,却听说自己丈夫成了死囚。
张妻是落魄秀才的女儿,知道于东海断了冤案找他是没用的,一般的县令只会强行湮灭各种证据,因为死刑已经报上朝廷,如果翻案,县令是要受重责丢官帽的。因此,这才有了拦住徐博古伸冤一事。
于氏听自己相公说过此案,她也以为是十拿十稳的案子,怎的会就翻案了?“那张妻是如何证明她家男人无罪的呢?“
陆行忽地不说话了,还特地看了长孙愉愉一眼。
长孙愉愉不解其意,“快说呀。“
陆行不语,旁边的泉石却是忍不住显摆道:“我知道。是那张妻揭了她男人的短。那张三也不是个好东西,年轻的时候就爱寻花问柳,四处招惹,后来得了病,这两年已经是不能行人事了。有通元堂、玉仁堂的大夫作证。“
“哎哟。“于氏低呼道,这也就是说张三不可能和李四之妻私通而陷害李四了。
长孙愉愉关注的重点却有些独特,“是什么病所以不能呢?“她觉得陆行很可以有一点儿,省得他威胁她。
于氏完全料不到长孙愉愉会如此大胆,竟然问这样的问题,陆行等人也都朝长孙愉愉看了过去。
长孙愉愉脸上开始发热,心下埋怨这有什么不能启齿的呀?不要讳疾忌医嘛。
于氏岔开话题道:“那行止你是怎么找出真凶的呢?”
陆行道:“既然张三和李妻去了嫌疑,看着就没了头绪。但其实最大的问题是,那是一具无头尸,头的下落还未知。我让捕快去将那李四请了来,既然张三无罪,尸体却在他的后院,他就又成了嫌疑人,然后我让人放出风声,四处宣扬,李四就是嫌犯,但是为了尽快定罪,所以许诺了五十两银子的赏银,另外李四谋杀客商所得的两锭元宝也奖赏给将尸体头颅带来的人。”
财帛动人心,这样大一笔银子,得到之后置田买地就能做富家翁了。
陆行原也是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把头带来的。偏那人怕夜长梦多,想尽快钉死李四的罪名,所以就把头带来了。
仵作验明头颅和尸身的斧痕符合,证明就是无头尸的头颅。
而带来头颅之人也就是杀人真凶,尽管他再三抵赖,说是捡来的,然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儿?没有言行逼供,青老用了点儿小手段,那人就招供了。
原来是王五和李妻私通,需得想个法子除掉李四,他就去挖了一座新坟,将尸首盗出来砍掉头颅,省得那死者家属发现。再将尸体抛到李四后院陷害李四。谁知却误中副车,让张三成了死囚。
李妻逃脱不得,又舍不得供出王五,于是也攀咬了张三,这才让于东山判错了案子。
如此说来于东山却又情有可原,毕竟连李妻自己都认了,她和张三私通杀人的事儿。
这桩命案可谓是一波三折,纷纭复杂了,到最后竟然没有真正的死者。因为那尸首本就是死人。
瞧着陆行就只是让人悬赏头颅而已,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招式,但其中的关键却是他先派人“捉拿”了李四,让王五以为捕快没有怀疑别人,他为了给李四尽快定罪,这才迫不及待地送了头颅来。
有些事儿解决起来似乎并不难,但难的就是你想不到法子。
陆行简短地说明了案子后就起身道:“嫂子,我去把师兄接回来,即便要受罚那也得等朝廷那边的文书下来,却不能如此关着。“因为案子破了,徐博古也再没道理怀疑于东山会湮灭证据而关押他。
于氏忙地点头。
陆行去后,长孙愉愉感觉自己又只能无聊地等待了。
于氏开始忙活着张罗饭菜,“县主饿了吧,今儿实在是对不住,招待不周,我这就去备饭菜,不知县主有什么想吃的?“
说起吃饭,长孙愉愉就各种不来劲儿。
旁边的傅婆道:“夫人不必太张罗,县主茹素,一点油星儿都不能沾的。我们自己带了锅碗瓢盆,煮点儿米饭和青菜就是了。“
长孙愉愉侧头看向傅婆,她什么时候居然把锅碗瓢盆都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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