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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虽说是夏天,但井水冰凉,接连不断地浇到身上也是会冷的。
曲立党刚把胃里为数不多的东西吐干净,人才好受一点,紧跟着又迎来这么一波痛击,人顿时控制不住地打个激灵,失声怒吼尖叫。
“谁?他妈谁干的?快停下!!”
任凭他如何叫嚣,团伙大哥没叫停,他小弟们就继续泼,最后把人直接泼成只落汤鸡,也终于将他的呕吐物冲洗干净。
团伙大哥这才示意停手,然后让人将曲立党拖过来。
曲立党再次沦为被拖着走的死狗,来不及发火,首先对上团伙大哥秋后算账的视线。
曲立党大骂的架势一顿,咽口唾沫,干巴地喊:“大哥。”
团伙大哥竖起手指摇了摇,“别喊,我不是你大哥。”
曲立党脸色一变,不用别人再拖,他立马挣脱开钳制,连滚带爬地扑到团伙大哥面前,急忙道:“大哥,我知道我这次办事不利,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下次肯定不会……”
后面的话被团伙大哥打断,方式是一脚踹上他的脸,于是继被人揍上两拳后,曲立党脸上又挨上一脚。
这一脚有点狠,让他刚止住的的鼻血立马犹如喷泉,唰地重新喷涌而出,星星点点地洒落一地。
团伙大哥的鞋子上被迸溅上几滴,恶心的感觉和鲜血的刺激让他渐渐红了眼珠子,突然站起来又是一脚踹向曲立党。
曲立党神色大变,他想躲却没能躲过,然后被狠狠踢飞两三米远,再噗通一声重重落下,身上的血水和泥混合到一起,令他狼狈不堪。
团伙大哥露的这一手让一众小弟们齐齐绷紧皮子,眼看着他动怒教训曲立党,把人往死里打,他们也只看着,脸色都不带变的。
直到曲立党被打个半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团伙大哥的怒火才消,众小弟们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时才有人赶上前,试探地问:“大哥,您看他之后怎么处置?”
团伙大哥嫌弃地挥手,“先扔回去晾着养伤,顺便反省反省,说不定哪天还能废物利用。”
被骂废物的曲立党昏沉中听到这句话,终于扛不住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他已经身在家中,耳边是亲娘曲二婶和许虹二重奏的响亮哭嚎声。
其中曲二婶嚎的最有劲,鼻涕眼泪一把,扑到儿子身上大喊我的儿,谁把他伤成这样的,她要报警!
曲立党精神一震,立即被她这话吓到清醒过来,迅速抓住亲娘胳膊阻止道:“不能报警,报警惹怒他们,我们一家就完了!”
曲二婶顿时如丧考妣,张嘴继续大哭:“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回事啊?!”
许虹也想知道,她虽然没哭,只是眼睛红了点,但也被曲立党刚抬回来时那满身的血吓到,在那一瞬间她还以为他提前翘辫子死了呢。
结果人只是重伤,瞧上去还是被打成的这样子。
许虹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嫌他太窝囊,竟然被人打成重伤还不敢报警,以后哪还能护得住她和孩子。
这个时候,她免不得又想起卫诚,虽然人家长得磕碜,但好歹现在翻身有点能力,以后也会越走越高,前途有望,可再对比一下曲立党,他是越走越低,现在又疑似得罪上不该得罪的人,未来岌岌可危。
两厢一对比,许虹心生动摇,想到她是不是应该把改嫁的事提前了?
不然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是陪着曲立党吃苦受罪,对她对孩子都不好。
许虹犹豫不定地走着神,连曲二婶叫她好几声都没听见,直至被对方气得动手才终于反应过来。
曲二婶揪着她耳朵大骂:“愣着干什么,快去弄点热水给立党擦洗!”
许虹不想干,捧着肚子撇嘴:“我肚子不舒服,妈去好了。”
曲二婶狠狠揪她一把,疼得许虹尖叫一声,眼泪立马落下来。
“老娘要去请医生,让你烧点热水怎么了?!”
“我肚里还怀着你宝贝孙子,你就敢使唤我干活,小心他生出来讨厌你!”
两人对呛着又争吵起来,由于太过投入,差点把一旁重伤在床的曲立党都忘在脑后。
曲立党忍着眩晕和疼痛怒吼一声:“够了!别吵了!直接把我送医院!”
好了,这下婆媳俩不用再争执,干脆找辆车过来把人拉医院去吧。
路上,曲二婶哭着追问儿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曲立党趁着清醒将事情挑挑拣拣地告诉她们,免得两人不清楚再一不小心给他惹祸。
曲二婶听得愣愣的,勉强才听懂里面的弯弯绕绕。
许虹比她反应大,特别是当听到曲立党晚上出去是去参加卫诚的婚宴时,整个人几乎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怎么可能?!卫诚竟然结婚了?!你确定是畜牧兽医站的卫诚?!”
“就是他!”曲立党咬牙,但随即便对许虹的反应狐疑起来。
曲二婶与他母子连心,同样心生怀疑地看向许虹。
两人齐声质问:“你这是什么反应?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我我我没有。”许虹回过神吱吱唔唔,眼神闪烁,以卫诚救过曲涛涛为由糊弄过去,“因为这件事,我只是认识他而已,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竟然还误会我!”
她最会倒打一耙,此时说起来也是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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