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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有些关系和人,可人家就没有关系和人了吗?别忘了他家之前是干嘛的,私底下没有点有权有势的故交人脉谁信啊。如此一来,两边若是对上,谁是鸡蛋谁是石头还真不一定呢。
因为顾虑到这些,家属们当时才迟疑的,以为稍后缓一缓等卫诚气消了,他们再上门说和说和,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之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最后不都被轻松放过去了,也不清楚卫诚这次为啥这么较真,以后还怎么做邻居,他们可还住着……
哦,差点忘了,他们还住着他家房子,而人家准备收回了,所以才有眼下这桩事。
想到这里,这些人顿时顾不上被抓去派出所的家伙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事,最多被关上几天放出来呗,哪里比得上一家子即将被赶出大院子这件事重要啊。
被抓走的几个人瞬间被他们抛之脑后,如卫诚所愿地都蹲了局子,最轻的都要拘留半个月,另外还要赔偿他家的损失以及清理费。
对,清理费,在乐喜的建议下,卫诚没有再去自己清理那片地方,而是直接找来愿意做这活的人,雇佣他们用肥皂水将门前的胡同整个清洗了三遍,完后再洒上痱子水去味。
请来的人为了拿到工钱,干得特别有劲,动作飞快。
等卫诚按照这个乐喜提供的法子把自己也打理干净的时候,门外已经被快速清理得干干净净了,青石板变得光滑如新,地面无一丝灰尘杂物,连空气都是香喷喷的。
卫诚这才将待在不远处当监工的乐喜接过来,先问她:“你看看可以不,还能闻到臭味吗?”
乐喜动了动鼻子,差点被浓郁的痱子水味呛到,赶紧点头说可以了。
卫诚又问他身上呢。
乐喜默了下,凑上前仔细一闻,立马伸大拇指。
卫诚终于满意,给人结算了工钱,带乐喜进去见爷爷。
乐喜有点紧张,好在月色朦胧,小院里灯泡昏黄,可以帮忙掩饰点不自在。
进去后,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礼貌大方一点,依次和卫老爷子、表姑问了好。
卫老爷子看到她很高兴,点着头连声说好。
表姑比较自来熟,直接拉着她手腕道:“闺女,让你看笑话了,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咱们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你可不要因为这个就对阿诚失望啊,那是别人的错,他还是很好的。”
卫老爷子领会到表姑的用意,连忙跟着帮自家大孙子说好话:“对,阿诚最近已经在积极处理这帮子不安分的了,保证能在阿喜你进咱们家门前把人都料理干净了,不让他们碍到你的眼。”
两位长辈都努力了,卫诚也出声解释下,说他近来确实在解决那些人,之前和乐喜透露过,今天这件事其实就是他采取行动后的反噬,他有所预料,但没想到对方手段会这么恶心,还让乐喜碰个正着。
乐喜听完摇摇头,给他们一个定心剂道:“没事,我刚开始便和卫诚说了,只要打扫收拾干净点,我不会介意的。再说这又不是咱们的错,合该是谁闹出的事,谁来负这个责任。我如果讨厌,也是讨厌他们。”
这番话说完,老爷子和表姑听得都很舒坦,总算是放心了,不然真担心把人吓跑了抓瞎。
表姑看出乐喜没说假话,态度表现得也很自然,心中大定,随即提出告辞。
天已经很晚了,她留下来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也该回去了,不然家里人会担心的。
老爷子便没有多留,将家里还剩下的一个西瓜给她带了回去。
表姑起先不要,最后得知是乐喜家送来的,味道可甜,只剩这一个了,她立即麻溜地接过抱走。
她走后,老爷子也有点顶不住,卫诚扶他回屋里歇下,而后出来送乐喜回去。
两人刚走出来没多久,转眼被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的众人团团围住。
他们争相交上该交的卫生清理费,都不用卫诚催促,一个个掏钱倒是掏得挺爽快,也对他之前坚持送那些家伙进局子再无微词,只希望借此叫他满意,方便让他们可以继续住在这里的大院子。
可是这件事没得商量,卫诚直接敲着旁边大门通知上的小红章说:“看清楚了,这是公家准许的,也是符合律法规定的,如果你们非得和公家作对,冒着违反法规的危险也要继续住下去,那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说到这里,卫诚话音一停,看向月色下神色各异的众人。
大家被他沉冷的目光一扫,顿时心生凉意。
一眼震慑住他们,卫诚才接着说出后面的决定,“我再给你们宽限两天,如果还不搬走,那咱们法院见!”
众人嗡地一下炸开,不满道:“至于嘛,你家房子这么多,你们才两个人,哪里住得过来,给我们住住怎么了,我们也不是白住,还给你们修理东西、增加人气儿了呢。”
卫诚听完这话,转头看向这些年被他们造得不成样子的房子院子,无声凝视。
大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霎时一阵尴尬。
“那啥,毕竟、毕竟过了那么多年了嘛。”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完后自己都讪的不行。
卫诚当没听见,继续道:“这里本就是我家房子,借你们住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还回来了,这是上头的意思,你们不愿意照做的话,相信组织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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