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知道它的内容，就会被感染上强迫症效应。
    如果强迫症仅仅是一种病的话，那还有得救，人类的自制力可以战胜它，可以抑制住它。
    但强迫症成为一种效应后，那就没救了……
    强迫症传染病毒便是这样一种收容物，只是一串数字，到底多少位数，是哪几个数字，不得而知。
    因为知道的……都被枪毙了。
    “是自然数吗？是有理数吗？如果知道那个数字，但不知道那数字是强迫症病毒呢？会被感染吗？那张纸条没法摧毁吗？莫非是绝对不损坏的特性？”白歌问了一堆。
    然而铃铛道：“我不知道啊……这种模因性质的收容物，我当然不能去查看。”
    确实如此，铃铛若知道了那组数字，白歌也有可能染上强迫症，就算只是铃铛染上，那后果也很严重。
    说不定，脑洞世界会因此大变样，所有的宇宙，所有的生物，乃至以后衍化出来的超越者意识极可能也全成了精致无比，匠气痕迹浓到极点的存在。
    谁让‘大道’是个强迫症呢？
    “好吧，谁也不知道它，就是最好的收容手段……把那个收容室，连房间带地基都打包了，全部带走。”
    白歌说着，也只能如此了。
    基金会难得做了一件正确的事，那就是遏制强迫症病毒的散播，果断将所有染上该病毒的人全部击毙，否则等到它扩散给全世界，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过估摸着，基金会的高层也是怕自己被染上。
    至此，白歌仅花了一个晚上，就解决了基金会。
    神盾、反伤烙印、性格选择题等物，将全部由蓝白社保管。
    就连脑虫都已经被从内心深处所征服，死心塌地赖上白歌了。
    米霍克服气地为蓝白社工作，接下来与威尔一起，将慢慢把侵蚀到世界各地的外放人员，转变为蓝白社的附庸。
    比如光照会的一些资本家啊，又比如拍到欧洲、非洲去的一些雇佣兵团啊，这些都是对基金会无比忠心的人。
    由米霍克下令，效忠于蓝白社，自然这些人就成了蓝白社外围组织的附庸人员。
    仅仅死了几个人，基金会就这样被蓝白社一口吞并了。
    留下十几名超越者，帮助威尔和米霍克重整基金会残余后，白歌带着剩下的人，返回华夏。
    灭绝熊猫的事情，闹得很大，至少在各国高层已经沸沸扬扬。
    回去的路上，白歌问道：“你跟和谐部说好了吗？”
    铃铛道：“我已经跟他们交涉过很多次了，你的祖国因为此次事件，乘势而起，拉拢各国建立了联合收容机构，叫收容国全球理事会，华夏在收容界已经处于领导地位。”
    白歌一笑，这是必然的。
    正如米霍克所说，基金会本可以在震慑之余，又与各国合作，从而建立一个收容联盟，并掌握最高的话语权。
    可惜基金会不懂一手甜枣一手大棒，而光知道威慑，错过了几次统合的时机。
    结果，现在这个桃子，让华夏官方摘下了。
    当然，蓝白社也有机会，但白歌一是不在乎，二是条件不够。
    蓝白社和基金会一样，都是秘密结社，不像华夏是一个明面上的人民政府。其信用度和让人安心的程度完全是天壤云泥之别。
    就算联统了，也是矛盾多多。
    白歌给自己的定位很清楚，这种明面上的事情，让国家去做吧，蓝白社背后支撑，掌控局面也就是了。
    这是一种默契的分工，国家在这方面很机灵地隐藏了白歌的存在，从而争取到了不少利益。
    “主宰，和谐部找我们要技术，我已经答应他们了。”铃铛道。
    白歌一歪头道：“嗯？基金会的收容物也在约定范围内吗？”
    铃铛道：“介于基金会的灭绝文书，威胁到了华夏，算在约定的范围内，也是可以的。”
    与和谐部的约定中，凡是威胁到国家、社会与人民，而和谐部又束手无策，只能请渡劫者白歌来解决的收容物。
    白歌解决后，如果想独吞收容物，就需要拿一项技术送予国家。
    站在和谐部的角度，这次是他们找上渡劫者，请他救熊猫，从而才有后面的事。
    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白歌已经到了澳洲，本来就打算灭掉基金会，根本不用他们提醒的。
    所以，这是个可给可不给的情况。
    白歌笑道：“你没这么傻吧？以你的精明，明明可以轻松推掉的。”
    铃铛道：“是的，不过我答应他们，是基于两点。第一点是更好地维护合作关系，事实上国家借助这次的‘势’，也的确很好地代替了我们，在明面上开始统合其他国家的收容机构了，极大地方便了我们的管控与渗透。”
    “第二点，则在于技术……主宰，我有一个计划想让国家帮忙实施，这个计划是不可能绕过政府的。当然，我需要先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可以拿暂时不成熟的纳米技术给国家。”
    白歌就知道铃铛有想法，于是问道：“到底什么计划，你说吧。”
    铃铛道：“反重力技术在人类社会的推广，从而让城市这种古老的居住方式淘汰掉。”
    白歌一愣，问道：“反重力技术？我们有这种技术吗？你不会是指狂飙岛特性吧？”
    铃铛道：“就是这个，主宰，你不是让我尽全力地扩充自己的身体，将尽可能多的物质化为灵性物质吗？另外脑洞一直需要大量的现实人类意识，各行各业的都需要。”
    “我知道了……”白歌了然，脑洞里一切都是铃铛衍化，甚至很多‘人心反应’都是想当然的。为脑洞填充更多的人才，这个是一直都在说，却一直没大批量去做的事。
    填补现实级的记忆，需要从灵魂里得到记忆，需要从活人那里转移记忆。
    这种事一方面白歌没空做，另一方面他又不想仅仅为了这个杀太多人和降格太多人。
    几百个还好，但脑洞需要的……是几亿！是更多。
    白歌于是打算用漫长的人生去做这件事，逐渐将脑洞发展为现实级的存在。
    比如收集社会上死掉的人类亡魂，铃铛现在就在做这种事，各大屠宰场，各大交战之地，各大死亡多发地段，都有铃铛的分身。
    不过看样子，铃铛是觉得这样没效率。
    “你的物质已经足够遍布全球，收集的效率还很低吗？”白歌道。
    铃铛道：“在没有更多更有效率的灵魂补充之前，我能考虑到的资源只有地球上的生灵死后的亡魂，而以现在的效率，我需要近千亿年才能将灵魂发展到能捕获地球这么大的物质。这个时间太漫长了，足以漫长到太阳熄灭……乃至于中子星都熄灭……甚至于宇宙都不知怎样了。”
    白歌点头，他其实是很想利用好灵性物质，甚至于，他想让铃铛捕获一颗或多颗行星，成为大地之母般的存在。
    按照现在的效率，铃铛的扩充近乎是无意义的。
    铃铛继续说道：“其实有很多人类的亡魂，是被浪费掉了，我更多地是在收集动物的亡魂。原因很简单，除了一些战乱地区，我根本不知道人类是在什么时候死掉，而我的传感器是不可能跟踪每一个人类的，因为传感器至少也得是小石子那么大的东西。”
    铃铛能想到的，白歌也能想到。想收集全人类的亡魂，就必须对应每一个人类都有灵性物质贴身跟着。
    不过，利用水、空气、灰尘这类物质，是做不到收集亡魂的，而人造物又是不能转化为灵性物质。
    铃铛所控制的物质，单纯的感知力近乎没有，必须将其制作成传感器，铃铛才能看，能听。
    因此单纯的灵性物质，很容易被人类洗掉，或者被空气流动吹散掉，从而不能收集到和平社会里的人类亡魂。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将你的身体制作成各种产品，从而推广出去，让每一个人都使用，继而相当于为全球每一个人都戴上了一个灵魂收集器，在他们自然死亡后，亡魂归于你，记忆归于脑洞，脑洞就是他们的死后世界。”白歌道。
    铃铛道：“没错，据我计算，如果我能同时收集全球一切自然、意外死亡的生灵。每年我的身体都能扩充将近五万亿吨，效率提升了百倍。”
    白歌笑道：“也不过如此而已，不还是要几亿年才能占领全球吗？”
    铃铛道：“效率，就是在不断改良中进步的，我们不可能真的等几亿年而不改变策略，未来我们一定有更好的灵魂来源，但在此之前，我们当然尽可能利用好现有的资源。”
    “另外，我说的是淘汰城市，主宰，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收集亡魂不过是顺带的而已。”
    “淘汰城市？那人类住在哪里？”白歌惊道。
    铃铛道：“塔！超级巨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