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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沢诚紧张地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狗卷棘,全神贯注地捕捉他每一丝每一毫的反应。
幸运的是,狗卷棘除了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松开手了以外,并没有其他异常的反应。
贺沢诚松了口气,放下了心,然后心头猛然涌起了一股羞耻感。
自以为是地幻想别人喜欢上自己……我在干什么啊!
贺沢诚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句。
在心中自顾自地羞耻的他,没有注意到狗卷棘微微垂眸,忍不住在他脸上的红晕流连的目光。
就在贺沢诚手忙脚乱地冷静下来,想要劝走这个黏人的学生时,他接到了一个急切的电话。
是盘星教的教众打过来的。
“贺沢先生,刚刚有个陌生的男人,突然过来对我们的教众说了一句话。”
打电话来的教众先是报了一个地址,接着道:
“他说要想救教主,就让你一个人去这个地方,不然就杀了教主。”
“拜托了贺沢先生,快点把教主救回来吧,真的有好多工作在等他!”
最后一句话听得焦急的贺沢诚表情一顿,有些哭笑不得,他无奈道:
“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去。”
说完贺沢诚就挂断了电话,急忙动身。
身后的狗卷棘似乎在伸手挽留,但贺沢诚现在真的没有时间。
他在心中歉意地想着,只能回来再跟棘道歉了。
然而他没料到,两人很快就会再见面。
昏暗废弃的大楼内,贺沢诚面色凝重地拾级而上,幽森的环境下只有脚上的皮鞋踩在水泥地面上的回响。
他边迅速地前往目的地,边思考着人质被挟持的情况下可用的对策。
但不论怎么思考,各种策略的成功度都很低。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贺沢诚咬紧牙关想到。
火山头的咒灵和树木精灵一般的咒灵,一左一右地紧紧地夹着市野彻。
这让早就发动了全身的咒力,想要先声夺人的贺沢诚不禁一滞。
糟糕了……
他们贴得这么近,贺沢诚便不好突然发动袭击,否则极有可能会伤到近在咫尺的市野彻。
“贺沢大人!”满脸倦容的市野彻,脸上沾着些许残余的血渍,一见到他就焦急地喊了起来。
贺沢诚勉强地对他笑了笑,示意他不要害怕。
“对不起!贺沢大人,对不起!”市野彻懊悔地不停道歉。
贺沢诚心里难受起来,可不等他说什么安抚一下市野彻,那个火山头的咒灵就不耐烦地伸手朝市野彻腹部一按。
霎时市野彻发出了一声惨叫。
咒灵移开了手,露出焦黑一片的腹部。
市野彻脸色惨白,冷汗涔涔,看起来就要晕过去了。
贺沢诚心中不禁紧迫起来。
这样的话,他就不能边拖延时间边寻找破局的办法了,否则以市野彻的伤势,他恐怕撑不到那时候。
贺沢诚一时间落入了下风。
[不够,继续,]花御冷漠地看着浑身伤痕累累的贺沢诚,要求他继续自|残,[这还远远抵不上真人的痛苦。]
贺沢诚只得吃力地又捅了自己一下,手掌捅入小腹,涌出大量的鲜血。
对面的市野彻情绪太过激动,他泪流满面,看上去仿佛就要晕过去了。
而漏壶则做得更过分。
漏壶因为花御提起真人,想到了后来他们寻找真人时,只找到了残余的血迹,连短暂存在的尸体都没能找到。
漏壶心中怒火勃发,他头顶的火山口也喷出火来。
“自戕,我要你自戕!”漏壶吼道,“当初你对真人用的什么术式,现在就对你自己用那个术式!”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贺沢诚拒绝了。
市野彻则是露出一个解脱的笑。
花御却猛然紧了紧勒住市野彻的脖颈的手臂,让市野彻因为呼吸不畅脸色发青起来。
[照漏壶说的做,不然我杀了他。]花御冷冷道。
贺沢诚头晕眼花地勉强抬头看向两只特级咒灵,强忍着心中的焦急,声音冷静道:
“可我即使这么做,你们还是会杀了他吧。”
[但是他会晚点死。]花御淡漠道。
“不如这样吧,”贺沢诚平静地看着他们说道,“反正你们的目标是我,不如你们放了他,我会照你们说的做。”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吗?”漏壶冷笑道。
虽然很想亲手杀死贺沢诚,但鉴于他曾经可是能和「诅咒之王」并称的「恶之主」,实力深不可测。
即使他现在看起来一幅身受重伤的样子,他们也根本不敢没有辖制地直接接触他。
然而贺沢诚却看着他们一字一顿道:
“那让我们来定下束缚吧。”
市野彻在花御的手臂中发出一阵呃呃声,试图阻止贺沢诚,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贺沢诚定下了束缚。
市野彻知道这种情势下的自己,留下来只能拖后腿,所以只能拼命地往外跑,试图找来外援。
他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脑海中边不断闪现贺沢诚染血的尸体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这种设想让他心底发寒,如坠冰窟。
市野彻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他眼花缭乱地闷头跑着,然后一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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