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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怎么就情况不对了?隔那么远你都能发现人情况不对你是人家肚里的蛔虫啊?
然而:“陈——”
刚吐出一个字,眼前人便已不见了踪影。
徒留宣明在原地绝望地招手。
媒人扔过墙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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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弯弯自然不知道聚福楼上发生的事。
她只是下意识地走到了这里,又下意识地摘下帷帽,往那楼上看,但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她立刻又戴上了帷帽,然后转身离去。
她知道,自己在下意识地想要寻求陈起的帮助。
但是,不应该。
她能怎么说呢?
说她遇到两个奇怪的女人,说了些奇怪的话,做了些奇怪的事,她有所怀疑,但却连怀疑什么都还搞不清楚,所以要请他帮忙,请他帮她查清……
且不说他能不能帮到她,他又凭什么帮她?为什么要帮她?
她的父亲正与他斗地你死我活,而她昨日还拒绝了他。
她已经将自己绑在卫家这艘船上了。
那么,就不该再犹豫不定,试图借他这艘船的力。
所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卫弯弯立刻急切,甚至是慌乱地逃离了。
离开聚福楼,卫弯弯也不想回卫府。
她还在想刚刚在眉娘的香粉铺遇到的事。
那个浆洗妇人,她说的话,还有那女掌柜明显不正常的反应……
眉娘曾说过,她与卫枢是旧识。
卫弯弯知道,她爹年轻时曾放浪形骸、眠花宿柳,认识个把眉娘这样的人半点不稀奇,甚至她还暗戳戳地想过:说不定眉娘就是她爹的老相好。
“老相好”身边的人,认识她爹自然也就不稀奇。
但是,认识她爹不奇怪,认识她娘就不大可能了吧?何况——
卫弯弯边走路边摸摸自己的脸。
她跟程蕙娘长得并不怎么像。
虽然程蕙娘也是个身形娇小面容娇美的妇人,但稍微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她跟卫弯弯的五官其实并不太相像,因此也断然不会产生认错的可能。
那么,那浆洗妇人是把她认成了谁?
卫弯弯一边沉思一边走。
走到有一处喧闹的地方后,才发现,她竟然到了清安坊。
这次倒不是下意识地想来,而是真的意外了,毕竟聚福楼本来便离清安坊不远。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她便决定再去看一看郁子清。
卫弯弯运气不错。
按说已经考上状元的郁子清,断然不会再像以往那般门庭冷落,别说状元,便是普通进士,登科后的宴饮交游数不胜数,只要愿意,能从月初排到年底,卫弯弯这样不打招呼临时登门,很可能会扑一场空。
但此时,郁子清却还在清安坊。
仍旧是上次的那个老仆开门,仍旧是在院中读书的郁子清。
卫弯弯见到郁子清在很惊讶,郁子清见到来人是卫弯弯更惊讶。
虽然惊讶,但更多的还是喜悦。
“你来了。”郁子清说道,随即微笑着,放下书便迎上来。
卫弯弯也挺高兴。
做不成夫妻,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做朋友的话,郁子清是个很好的人选。
不过——
“我以为你不在呢,没想到……”卫弯弯嘿嘿赞叹两声,“怪不得是状元郎,真勤奋。”
上次临时来访能撞见他可以说是巧合,但这都第二次了,居然又看见他安安分分在家读书,可见郁子清是真地勤学,中了状元都没有像许多进士登科后那般狂欢庆祝,
卫弯弯这般说着,却忽然觉得空气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微愣看去,却见郁子清神情未变,他身旁那个给她开门的老人,脸色却显而易见地难看了些。
郁子清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朝老人摆了摆手:“刘叔,你先下去吧。”
“等等!”
卫弯弯下意识地便开口拦下。
郁子清和那位刘叔都看向她。
卫弯弯咽了咽口水,却丝毫没畏惧。
“这位老人家。”她走到那位刘叔面前,“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真是的,今天她是撞见什么邪了吗,遇到的人全都古古怪怪有话不直说。香粉铺那两个女人是,如今这位郁子清的老仆也是。
郁子清皱起眉,“刘叔,下去。”又对着卫弯弯扬起笑脸,欲要说什么。
却被那老仆刘叔抢先一步。
他看着卫弯弯,瓮声瓮气、又颇有些阴阳怪气地开口:“卫小姐,少爷不想让老头子坏了您的兴,但您但凡多想一想,也该知道,新科状元的门前不该如此冷落。”
卫弯弯一愣。
郁子清扶额,“刘叔。”
“少爷。”刘叔苍老浑浊的眼里忽然涌出泪水,“老奴相信少爷看人的眼光,少爷既与卫小姐来往,卫小姐便自然是好的,与她爹定不是同一路人,既然如此,少爷又何必瞒着卫小姐?难不成要叫卫小姐一直以为她爹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不成?”
卫弯弯:“……”
郁子清见事已至此,长叹一口气,又朝刘叔摆了摆手。
这次刘叔倒是没有再违逆,悄声下去了。
只是离去前,卫弯弯见到那老人伸手抹了一把眼角。
等到刘叔的人影都不见了,卫弯弯才看向郁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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