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芋圆
第一次见黎厌,是在剧组的深夜里,他的眼神令人害怕。
后来,仍旧人人怕黎厌,但谈岁例外。因为谈岁发现:
黎厌是装凶。
自父母离异,黎厌性格变得狠戾乖张。
不了解他的人都厌恶他,对他避而远之,说他徒有好成绩,对他指指点点。
当看到小明星谈岁返校念书,偏缠着黎厌时,人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他那样的人
渐渐有人发现,黎厌身上的刺没了。
会哄人,会温柔地给人擦泪,还会吃醋
黎厌从没想过自己会遇见谈岁。
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她的底线。
她温柔善良,却会为帮他说话跟人起争执。
面对不公为他挺身而出。
后来某天,谈岁受了委屈,从巷子跑出来。
向来对校外混子的行径袖手旁观的黎厌怒不可遏,于黑暗巷弄里惩恶扬善。
自那刻起,他真的很想,做她永远的靠山。
[希望你快乐]
* 温柔治愈小仙女x 美强惨校园大佬
* 1v1小甜文/双向奔赴/不早恋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励志人生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谈岁,黎厌 ┃ 配角: ┃ 其它:下本《炮灰女配只想搞钱》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想把所有的好,都捧给她
立意:好好努力,脚踏实地
第1章 装凶
湘城的八月晚风燥热,草丛里蝈蝈和蝉鸣声声不断嘹亮聒噪。
夜幕低垂,星子寥落。
又是一声巨响,剧组片场几乎大半的人闻声都凑过去。快聚到矛盾中心地带时,统统被场务给拦了回去。
场务声音洪亮且有气势,
都看什么看?有这时间还不赶紧趁机歇会儿。拍了一天的戏你们不累啊?
吃瓜群演们碰一鼻子灰,却也按捺不住一颗颗八卦骚动的心,索性围在一起凑堆讨论。
我刚刚看到黎厌来了,气势汹汹的。估摸着刚刚那响声是黎厌搞出的动静。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谁挨打了?
黎厌打架那么厉害,怎么偏不学好?动不动就揍人。依我看,剧组应该专门聘请保安来治治他。
黎厌一挑十不在话下,要真因他请保安,剧组不得为了节约开支压榨咱们啊?
治啥啊?你以为被揍的人就干干净净吗?
不知是谁说了句:被揍的人似乎是导演。
大家立马捂住嘴,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了。
黎厌跑到剧组揍导演,而他母亲正是剧组的重量级女配贺佳。至于黎厌为什么跑到剧组揍人?可能性越猜越骇人。
大家谁不敢往下想,停止脑思考,一致决定领盒饭之后再私下讨论这个瓜。
讨论了这么久,还有人在状况之外,懵然地问:
黎厌是谁?
黎厌就是贺佳贺老师家的小少爷。他可是个刺头,不好惹,你见了他最好绕道儿
话未说完,热心给新入行的普及知识的前辈就噤声了。
原本沸腾的剧组霎时鸦默雀静。
众人的视线齐聚一处,屏息凝神。
只见一个瘦削的少年自矛盾中心地带走出。他步子慵懒,左手拎着校服,穿着的纯白T恤上溅有血渍。
不出片刻,一中年女人追上去,拽住少年,二话不说抬手狠狠地扇过去一巴掌。
少年不躲。只听啪的一声,他白皙的脸上已多了四个手指印。
红红的指印,在白净的脸上格外醒目。
那女人还没消火,气得直喊:逆子!你非要毁了我的事业才开心吗?
逆子黎厌冷笑,您的事业就寄托在男人身上?
我们只是聊剧本!
去酒店,聊剧本啊?您可真想得出来。用这么拙劣的借口忽悠我,您是在侮辱您的基因还是低估了您儿子的智商呢?
说了你不信,你下次自己来看!
夜光剧本,所以需要关灯?
黎厌挑眉,嘴角嗤笑。
女人身子一颤,唇哆嗦。
原来,他看到了!
黎厌冷哼一声。
颊上火辣却毫不在意,他扭头看向刚刚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导演,冷声道:
劝你,别打贺老师的主意。
贺老师,名贺佳,黎厌的母亲,是娱乐圈有名的不老女神。
导演跑出来想回揍他,哪知道黎厌能毫无顾忌地把事情摊开说。
霎时,他一个踉跄,险些自己被自己绊倒。
周围群演还有工作人员全都盯着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导演目光躲闪,底气不足,
你胡说八道。
黎厌懒得再理他,冷冷地撇开视线。
看着儿子这般冷冰冰的模样,贺佳陡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她忍不住声音发颤地喊:儿子~
怎么能气得叫她贺老师了,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至于这么生气吗?
黎厌回头看她,我和您说过,别有下次。靠双手干干净净赚钱不行吗?您已经很成功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若是离得近了可以看见,少年细密的眼睫在颤。声音在抖,漆黑的眸子里是深不可见的绝望。
许久,他好似叹息,我真的给过您机会了。
贺佳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站在原地像石化了般。
印象中,儿子就算再生气,到头来还是会原谅她。
反倒是她,会因不满儿子对她生气而发小脾气。照例,儿子消气后该再来哄她的。
这次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黎厌深吸口气,努力平息怒火,问:您忘了,我爸是怎么离开的吗?
贺佳愣了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
大人离婚,无非就是不爱了,没感情了。
黎厌: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场务就站在路中央,听了个全程。
夜光剧本他知道,还是他订的酒店呢。但贺老师前夫的事,他实在不清楚。
听也没听出个有效信息,眼见黎厌要走,他赶紧后退好几步,给人让开道儿。
其实不仅是因自己是贺老师和导演深夜探讨剧本的帮凶,更因窥别人的家长里短有些心虚。
可他这行为在旁人看来,是怕黎厌,如避猛虎。
看到场务的动作,黎厌顿足,凉凉地晲场务一眼,唇角勾笑好似嘲讽。
他将校服穿上,动作利落,干净的校服瞬间罩住内衬白T的血。
都怕他!
对,他是个逆子!
他又笑了,只是这笑有些心酸。
彼时,谈岁正蹲在剧组一个偏僻小角落的台阶上,借着昏暗的灯光背剧本。
嘴里念念有词,时而把剧本合上,用书签夹着,时而打开瞄上一眼。
结果,背得正入神,猝不及防一抬头,便看到一位少年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
少年眼神阴沉沉的让人发怵,眸子漆黑,戾气不掩分毫。
吓得她都忘了呼吸。
眼瞅着小姑娘惊恐抬头,眸子干净透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样子像被他吓到了。
沉默片刻,黎厌说:你真以为这里是什么好地方?
看到一小孩蹲在角落,白衣白裙,和这满是污秽的地方格格不入。
他就想停在这里,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她说点什么。
问她年纪和他相仿,为什么不好好读书却在剧组虚度时光?抑或问她是想重蹈他母亲的覆辙吗?
可对上这样干净又乖的眼神,他所有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了,只剩满腔怒气无处宣泄。
理智告诉他,不该提前让她知道这世界的可怕。
他心里纠结不已,小姑娘还睁眼看着他,眼神纯良无害,跟个小鹿似的。
黎厌只得咬咬牙,耐着性子,说:你还是个学生吧?专心学习考个好大学不好吗?干什么不比这行强?
啊?
谈岁怔忡了一下。
原来这个陌生人是担心她。
明明是好意提醒,却偏要装得这么凶。
她听懂后,认真地哦了声。
这声极轻的哦在黎厌听起来总有些敷衍,他轻嗤了声。
真是白瞎了他的一时好心!
这里光线太暗,只能看见地上蹲着的是位女孩,扎着马尾。
和别人不一样,女孩没躲他。
兴许是不怕他?
不,更可能正是光线暗,女孩很难注意到他身上的血。
忽然,副导演提着药箱找过来了。
看到黎厌站在谈岁面前,连忙跑上去把谈岁隔开,高大的身躯堵在谈岁和黎厌中间。
生怕黎厌吓到谈岁这个未成年的小孩。
他忘了,黎厌也只是个高中生。
瞧副导演这明目张胆的嫌弃,
黎厌并不恼,自觉后退两步,将带血的手往身后掩了掩。
于他而言,怕他和嫌弃他才正常。
副导演把药箱放地上,翻出纱布和碘酒,问黎厌:你要不要一下包扎伤口?
黎厌:不用。
听副导演这么一说,谈岁才陡然发现。
眼前的少年指尖滴血,殷红的血顺着右手指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啪嗒啪嗒说不出的诡异和可怖。
纵使他藏着,但借着灯光仔细看,不难发现。
副导演:伤口似乎不浅,真不用包扎吗?
在化妆间,他亲眼看见黎厌打人。
冲进来二话不说对着导演就是一记拳头。手里握着一把刀,刀柄对着导演吓唬他。
只是架势看上去猛而已。
可当时场面太混乱,没人注意到黎厌是刀柄对人。
贺老师太生气,担心导演受伤,卷进来拼力拖开黎厌,少年怕误伤,处处避开人。
可惜别人好好的,自己却受伤了。
伤口瞧着可怖。
怪可怜的。
副导演关心黎厌,却也和他隔着楚河汉界。连带身后那个小姑娘一起,恨不得避他三尺远。
黎厌神色黯然,摇摇头,不用。
察觉到谈岁的目光落在自己滴血的右手上,他干脆也不遮掩了。
看!好好地看!
反正所有人都怵他!
谈岁没有察觉到少年的情绪,趁少年恍神,谈岁悄悄伸手将创可贴放进他口袋。
创可贴贴着口袋塞进一半,另一半顺势滑了进去,悄无声息。
而后,她径自在放在地上的书包里摸索,摸出一包湿巾,递给黎厌,
你擦擦手。
黎厌愣了下,下意识问:你不怕我?
看到了也不怕?
谈岁如实回答:我觉得你这样走大街上,会把别人吓到。
闻言,黎厌倏地笑了,自嘲,嗯是会吓到别人
他弯腰接过,从中抽出一张,又把剩余的还给谈岁,拿着张湿巾独自离开了。
少年腿长,步子迈得大,一刻不想停留,像是对这里厌恶到深入骨髓。
谈岁愣了许久,眼看少年笔直的背影渐远,才恍过神来,答道:我当然,怕你。
浓黑的夜色下,少年的手裹着血,醒目可怖,她害怕。
第2章 少年恣意潇洒
看谈岁还在发呆,副导演摸摸她脑袋,问:谈岁,没被吓到吧?
谈岁摇摇头,没有。
副导演:你爸妈今天不是要来接你吗?快去收拾收拾。
好。
谈岁说完,从地上捡起书包,把剧本塞进书包里,拍掉书包上的灰,背好。
走到剧组门口,站在两位保安大哥旁边等人来接。
十岁那年被人收养,她便被养父母送进剧组客串角色。养父母就是她的经纪人,这七年间她混迹各个剧组间拍了不下四十部。
慢慢作品累积有了名气,戏约多了,片酬也高了。不光是寒暑假,连平时该上课的时候都会请假去拍戏。
日子一天天过,按部就班。
独这次不一样,她遇到了一位少年,少年有些狼狈,凶巴巴的样子威慑力却不足。
正出神间,不远处开着双闪灯光的白色保时捷引起谈岁的注意。
她赶紧朝那儿跑去,满心欢喜。
车里坐着一对夫妇,正在交谈,听到后车门打开的声音,头都没回。
谈岁脸上笑盈盈,鼓起勇气说:爸妈,我已经和导演商量好了,开学后每天晚上再来剧组,白天就不来了。
副驾驶的养母霎时就生气了,炮语连珠,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开学不开学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就不能安心拍戏吗?
谈岁抿了抿唇,我已经高二了。
正如那位少年所说,她也想专心学习考个好大学啊。
养母不耐烦,高二又怎样?你回去就能跟得上了?还不是只能倒数拖后腿。
我想回学校学习,整日待在学校的那种。
已经七年了,每年在学校待的总时长不超过一个星期。
我想和别人一样。
我自知平庸,我想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去追赶,我已经落后在起跑线上了。
不行!我给你的安排很满,没有时间让你回校读书。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的想法,也提出过让你别再替我签合约,怎么行程又满了?
你提了,但我答应过你吗?
养父握着方向盘虽一言不发,脸色却在一点点变沉。
良久,他吼道:吵吵吵,天天都是因为这事吵。你非要忤逆我们气死我们吗?早知你这么不听话,当初我们就不该领养你!
谈岁噤了声,默默把书包拿起来放到腿上平放着,双手紧紧握着来回搓。
是了,每次都拿这句话压她。
激起她的负罪感,强求她成为牵线木偶。
每年连那不足一个星期的在校时长都是她赌气吵了无数次才能换来的成果。
见谈岁安静下来,养父这才满意。
一路上,谈岁沉默不语,前排养父母说个不停,并没有因为她影响太多好心情。
私家车进入别墅区,在沉如浓墨的夜色下缓缓驶进车库。
谈岁微垂着头跟在养父母身后回了别墅。
别墅里灯火通明,食物香味浓。
为了拍戏上镜好看,被养父母要求只吃蔬菜沙拉,而且就中午一顿能吃上。
此时,谈岁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下意识用书包捂着肚子,生怕被人听到。
沙发上坐着一女孩。
女孩容貌姣好,但肤色不是太白,脸和脖子的粉没涂匀。
她看到谈岁,眼神不屑,问:她怎么又是这副死样子?黑着脸,跟谁欠她钱似的。
谈岁一怔,扭头看过去。
沙发上的女孩立马委屈,穿着拖鞋三两步跑到养母身边,抱着养母胳膊,妈,她瞪我。
养母回头瞪谈岁,你就不能笑一笑?晦气。
谈岁:我又不是卖笑的。
女孩狠狠瞪她,你就是我们家收养的,让你卖个笑怎么了?
女孩是养父母的亲女儿,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天平永远倾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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