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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怕将女孩子带回家,坏了全家的名声,也是有的。更别说养大他们的人还是反贼。即便如此皇室不追究这些姑娘,谁知道以后呢?
胤礽一叹:“如果她们无处可去,就交给我吧。我给她们寻个去处。”
这话是对康熙说的。康熙蹙眉,不大愿意。
胤礽又道:“汗阿玛,她们也挺可怜的。若不是被人拐卖,哪里会落到这个地步。她们前半生已经毁了,不能再毁了后半生。儿臣只是将心比心,如果是我被人拐走,被旁人别有用心养大,得知真相,一朝得救,也会想有人拉我一把,给我条活路。”
听得这话,康熙到嘴边的“妇人之仁”吞了回去,斥道:“胡说八道!谁人敢拐一国太子!”
胤礽笑嘻嘻说:“那必然是没有的。就算有这个胆儿,也得有这个本事能从汗阿玛身边把我抢走不是?谁能干得过汗阿玛啊!所以儿臣也就是想想。”
康熙瞪眼:“想也不行,谁会想这种事。”
胤礽撇嘴:“汗阿玛若是答应我,我就不想了。”
康熙:……
“汗阿玛,我在宫外有铺子有庄子,有大把安置之处。便是不放在这些地方,还有白氏纺织厂,厂子里全是女子,更便利。左右与我而言不过吩咐一声抬抬手的事,并不为难。既然如此,何不帮帮她们呢。难道我们大清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却连这么几个女子都容不下?”
康熙一叹,觉得胤礽有些时候过于善良了些,不过好在他的善良还算有分寸。见他都这么求了,康熙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让他不开心,点头应了下来。于是又收获了胤礽一堆彩虹屁,把他给美得不要不要的。
……
朱三太子一系覆灭,阿芙蓉销毁,京中诸事也步入轨道。纺织厂与商会发展良好,胡长生也已经整理出了书籍,胤礽亲自做了序,送去景山学院由众人刊印。
一切有条不紊,胤礽得闲又琢磨起别的事来。
他找上康熙:“汗阿玛,儿臣想同你借几个人。”
“借几个人?”
“嗯。儿臣想出京去河道看看。”
康熙:!!!怎么突然就要出京了!
“汗阿玛也知道,我这两年一直有在学习水利方面的东西,调取了工部不少资料,甚至让靳辅大人不间断给我写信,诉说河道的情况。但资料看得再多,也没有实地考察一番来得有效。我若想在这上头有所成果,必然需要足够了解当地的情况。”
康熙有些讶异:“你想治水?”
“有这个想法。汗阿玛,我大清自入关以来,黄淮水患便未曾停止。您当政这些年,各黄淮地区关于灾情的奏报时有呈上。
“靳辅大人勤勤恳恳,于河道治理上立下大功。可黄淮水患由来已久,自周定王起,至今日止,几乎是两年一决堤,百年一改道。光是两宋时期,便改道迁移五次。这等历史遗留难题,靳辅大人便是天纵奇才,也无法彻底解决。
“水患一起,耕地被毁,百姓流离,沿岸缺丁情况严重。朝廷丁银无法收缴尚在其次,最关键的是倘若水患严重,百姓食不果腹,难民增多,在各地流窜,不利于社会安定。若逃亡期间没有可吃的,恐造成抢夺行人、富户等情况。如果再进一步,就会发展为流寇。”
胤礽记得康熙四十三年与康熙四十六年各有一场水患,情况都很严重,难民倍增,路有饿殍,卖儿卖女。如今是康熙三十年,距离水患发生还有十几年,若是现在着手准备,胤礽觉得是很有希望避免的。
他继续道:“汗阿玛,玛法书籍中有几本讲水利的。早些年我也让人誊抄过送给靳辅大人研习,并且我自己也有在学。听闻二十四年科考进士张伯行对此道颇有见解。儿臣想让康熙下旨,让他与我随行。再召靳辅大人陪侍随行。
“儿臣想看看能否集我们大家的力量研究出更为有效的方案来。不奢望毕其功于一役,这等古往今来的千年难题也不可能一时间让我们完全解决,但至少要能够暂时保一地安稳。这个暂时的时间自然越长越好。”
康熙年间在治水上能力不错的还有个张鹏翮,不过他此时为浙江巡抚,九年后才任河道总督。尤其如今江南刚剿灭朱三太子与天地会,还需要时间整顿恢复,他恐怕不能放下浙江一大摊子事,跟他们一起巡视河道。
因此,胤礽没提。治水能臣有那么两个就够了。胤礽在水利上本事不大,全靠系统作弊。此番提议,一则是想让系统就地扫描收集信息,一则是为了给自己将来拿出方案安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所以有没有张鹏翮并不重要。
他说得认真,康熙也严肃起来:“黄淮水患确实是个大问题。你有这个心很好,只是你一个人,朕终究不放心。”
胤礽满头问号,他怎么就是一个人了,前头提到的张伯行靳辅不是人?不过他们确实不能做护卫。
胤礽又道:“汗阿玛忘了,我还有一千五的亲卫呢。我全部带上!”
哪知康熙完全不是这么意思,他道:“朕陪你一起去吧。”
胤礽:???啥玩意儿?你一个皇帝,放着朝政不管,凑什么热闹?你懂治水?你懂修堤坝?你就懂个皮毛,你去有啥用?添麻烦吗?
“想想,朕上回出巡还是二十二年,一晃眼居然八年了。正好趁这次机会再南巡一次。你不是总说江南好吗?我们沿着河道走,把该巡视的地方都巡视了,再往南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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