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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牒入不入?”
康熙蹙眉。他对陵光本没什么感情,答应照拂全因顺治遗言。可自五台山回京,这一路走来,陵光的种种表现,倒叫他当初的不情不愿消散了不少。
诚如顺治所言,陵光不太喜欢说话,不懂礼仪规矩,慢热。可胜在为人真诚,认死理。他认准了顺治,便将顺治的话贯彻到底。
顺治让他同胤礽一起学习,他便天天跑去找胤礽读书。顺治对太皇太后有愧,他便日日伺候太皇太后身旁,为顺治尽孝赎罪。顺治让他听自己的话。他真每个字都听得相当认真。有时竟连真话与玩笑都分不清,为此还闹出不少糗事来。
想到此,康熙眉目间多了几分笑意。这孩子还不错。只是皇家玉牒可不是随随便便能上的。顺治虽口头说入不入玉牒由他们做主,可没有直接提不必入玉牒,便是存了这番意思在里头。
眼见康熙犯难,福全提议:“玉牒之事不急,不如臣先将他领回去,对外说是收养的义子,且观望两年再看?”
康熙想了想,同意下来,却说:“你今日怕是带不走他。”
福全:???
“汗阿玛留下的书籍里记载了许多新奇玩意。你也知道太子的性子,就喜欢这些。一路上没少拉着陵光讨论,这会儿怕是又计划着弄什么呢。等着吧,知道你进了宫,保管他一会儿就到!”
都说知子莫若父。康熙话音刚落,外头就有太监禀报:“太子殿下求见!”
康熙眼睛一弯,笑看着福全:看,朕没说错吧!
与胤礽一同进殿的,还有陵光。
胤礽先拜见康熙,又对福全见礼,口称皇伯父。陵光便知这是裕亲王了,上前道:“见过王爷。”
福全笑说:“汗阿玛的信我已经看了,我打算收你为义子,你该叫我阿玛。”
陵光犹豫了一下,终是接受了这个称呼:“阿玛!”
胤礽眯着眼说:“皇伯父,你是来接光哥回家的吗?孤能否拜托皇伯父一件事?”
“太子殿下请说。”
“光哥的事情,你府中福晋并侧福晋还不知道吧?孤想着,这么大的事,你总得和她们商量商量。便是不能提及玛法,总归要有个说法。这其中缘由还得伯父费心斟酌。”
福全点头。这个说法不只是给府中的,也是给所有人的。
胤礽笑意更浓:“既然如此,伯父倒不好直接将光哥带回去了。不如先把府内安排妥当再说。这两日,就让光哥留在宫里陪陪孤,可好?”
康熙失笑:“你想留人便留人,偏还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得好像全是为你皇伯父着想一般。亏不亏心呢!”
胤礽半点不觉得亏心,还十分理直气壮:“汗阿玛这话不对。儿臣确实想留光哥住几天,却也是真心为皇伯父着想。
“皇伯父突然带光哥回府,说要认儿子。虽说是义子,但福晋指不定怎么想呢。若因此闹得家宅不宁,岂非不美。不如皇伯父先回去交个底,把诸事安排妥当,再来接光哥也不迟。”
福全怔住,思忖起来。比起夫妻不睦,他更怕因此传出什么话语,让人探究陵光的身份,便道:“太子说得是。皇上,不如依太子所言,先让陵光在宫里住两天?”
康熙点头。陵光的身世确实还得做些手脚,扫清尾巴才好。
得了应允,胤礽拉着陵光欢欢喜喜地回了毓庆宫,继续他们的研究。
现今,摊在书桌上的文献有几本。诸如《简明水泥工艺学》《水泥生产技术基础》《新型干法水泥工艺设计基础》……
陵光眉头蹙起,一声叹气:“所有关于水泥的书都在这了。如今看来,水泥生产的材料不难,关键在于窑厂技术。譬如这个所谓新型干法水泥,目前的窑厂恐怕做不出来。”
胤礽笑说:“目前的窑厂做不出来,我们就用新的窑厂。”
陵光怔住:“你是说,我们自己建窑厂?可行吗?”
“为何不行?”
“我这几日将这些书都大致翻了一遍,觉得按照这种工艺的制作程序,窑厂需要的设备过于精细,怕是……”
胤礽眼珠子转动了两圈,“若全按书上说的来,自然困难。可我们未必不能改一改。你且给我点时间,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设想,待我好好琢磨琢磨。”
陵光点头:“好!”
都不仔细问一下的吗?
胤礽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顺治这些年怎么教的,亦或是死前有过什么交待。陵光从没怀疑过顺治这些书的来历,也从不问他为何懂这些知识。对于他偶尔试探着表现出来的超前设想,也不会探究,更不会透出去半句。不论是对太皇太后,还是对康熙,全都守口如瓶。
仿佛在陵光的意识里,他就该懂这些,不论提出什么设想,都觉得理所当然。
胤礽不知道陵光对他的这份信任从何而来,是真这么觉得,还是有别的想法却不表露。但不得不说,陵光的做法给予了他极大的便利。
晚间。胤礽将系统叫醒:“我记得你那里有一个高级任务,熟练掌握五门外国语言,可获得水泥生产配方资料一份。其中不仅有水泥配方,生产技术还包括设备改造。”
“对!我可是高级系统!既然要造水泥,自然有一套完整的工艺体系与模式,全都是根据扫描时代现有技术而修改的版本,绝对能够让宿主依照这套体系在目前有限的条件下成功研究出水泥来。宿主,你终于打算做任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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