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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刘刚松了口气,举起手电筒,在大门上晃了晃,“大家跟紧我。”
“知道啦。”张小花抓紧刘刚后腰上的衣服。
“好嘞!”张铁蛋在后面喊。
四人小队一脚深一脚浅地向操场中走去,不知不觉间,操场上已经积了这么厚一层雪,一脚进去能直接没过脚背。
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这么恶劣的条件,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对付过去的。
刘刚忽然“啊”了一声,站住了。
后面的张小花直接撞在刘刚背上:“干什么不走了?”
刘刚没说话,仍然直愣愣地站在操场中间。
“前面的干什么呢,兄弟还堵在门外头呢!”张铁蛋嚷嚷起来。
刘刚还是没动,像是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物一般,完全惊呆了。
张小花感到有些害怕,但是又十分好奇,她扒着刘刚的胳膊,探头往刘刚前面看去。
“诶呀妈呀!”张小花惊叫起来。
在她身后,传来“啪”的一声轻响,张铁蛋紧跟着发出低沉而疑惑的声音:“什么情况?”
“学堂,修好了。”刘刚终于回过神来,找回自己短暂丧失的语言能力。
“什么?”张铁蛋扬起声音,“门外风太大,听不见!”
“学堂修好了!”张小花扭回头,大声告诉张铁蛋,“师父偷偷把学堂修好了,里面还亮着光呢!”
“哪有学堂?”张铁蛋疑惑,等他挤到前面来一看,喝,可不是!原来那台基上的废墟,是个学堂!
纷纷扬扬飘落的小雪中,寒冷刮脸的北风里,一座崭新漂亮的学堂屹立在台基上,敞亮的大窗户里透出暖色灯光,映亮窗台上、台基上的积雪,仿佛梦幻中的童话小屋一般,突然出现在闯入深山老林的勇敢者面前。
三个小伙伴怔怔地望着那闪闪发光的学堂:“这是真的吗?”“不是做梦吧?”“咱们三个人不可能同时做梦的,对吧?”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刘刚兴奋,举步往前走去。
“等等,三个?”张小花突然抓住张铁蛋,“酸枣呢?”
环顾四周,根本没有酸枣的影子,张小花一下子慌了。
这大雪夜,酸枣绝对不能走丢!
“酸枣呢!”张小花情急,大声问张铁蛋。
张铁蛋支支吾吾:“刚、刚才还在我前面。”
“那怎么不见了的?”
“俺也不知道啊!”张铁蛋的脸色有点发白,“你们刚才突然站住,你叫了一声,酸枣就不见了,我本来拉着她的衣服的,啪一下就消失了!”
张小花两手扯着衣摆,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酸枣“跳高”了,这是张小花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她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就会“跳高”,也就是突然消失,但一般来说,她会在附近某个地方出现。
可这里是山头!山路崎岖,悬崖陡峭,又覆盖着大雪,什么也看不清楚,酸枣万一转移到危险的地方,可要怎么办!
张小花急得四面叫唤酸枣的名字,张铁蛋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着她一起叫,一起找。
就在这时,台基上的学堂正门打开,一束橘黄色的光芒洒落在台阶上,照亮门前的一小片操场。
徐冲披着大衣,站在门后:“你们怎么来了?”
刘刚正站在台阶上,看到徐冲,喜出望外,急忙解释道:“师父!我们是来找你的,我们担心你在山顶熬不住,电话又打不通,所以才上来看看!”
“不必担心。”徐冲将门推开一半,“进来说话。”
“可是师父,酸枣不见了,酸枣她——”张小花心慌意乱地扯着自己的袖子,忽然间,她看见门边探出第二个身影,比徐冲矮上一截,张小花又惊又喜,脱口而出,“酸枣?!”
张小花猜的没错,酸枣确实因为太过害怕,而激发异能力,发生瞬间转移,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一间很大很大的屋子里,暖融融的光芒洒满房间,没有一丝风雪,简直就像在天堂一样。
酸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瞬移到天堂里,举目望去,那高高挑起的屋顶,厚实可靠的房梁,还有粉刷一新的墙壁,在暖黄色光芒中闪闪发亮的窗棂,都那么精致美妙,甚至连水泥地面都像镜子一样,能倒映出人影。
上一秒还在大雪天里,下一秒就来到了温暖安全的室内,酸枣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悄悄地呼吸,生怕惊醒了自己的美梦。
这一定是美梦,否则,她怎么会进来这么豪华的地方,从她出生到现在,住过最好的地方,就是张小花家的沙发,把沙发垫拉开,可以睡下两个人,虽然客厅里总是有人喝酒、搓麻将,但和张小花一起缩在沙发床里的时候,酸枣总觉得很安心,至少这一片软软的空间是属于她的。
而现在,酸枣一个人,站在宽敞崭新的大厅里,短暂地拥有这整个房间的温暖和光。
“哇……”酸枣抬头看到窗户上簌簌落下的雪,它们再也不能从她身上带走热量,只是无害地扑在窗户上,在暖黄色的光芒中熠熠发亮,酸枣不再害怕它们了,她可以欣赏它们。
这时候,一阵窸窣声从酸枣背后的地面上传来,酸枣吓得跳起来,再次瞬移到大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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