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祸福相依
离开那处黑店,承辽策马奔腾在街道之上。
此时的天蒙蒙亮,许多店铺没有开门营业,但是屋内多有烛火照亮。
承辽担心伤势,在一家药铺停了下来。
这家药铺招牌很大,当是这个镇子上最大的一家店了。
承辽下马敲门,不多时,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由于担心回春客栈的人还会追杀而来,承辽迫切地继续敲门。
“来了来了,谁呀这是?”开门的是一位老头,看到承辽满脸血污,“砰”的一声又把门给砸上了。
承辽擦了把脸,取出了那颗承辽不敢吃的药丸,开口道,“大夫,我不是坏人,快帮我看一下这个东西。”
是人都有好奇心,老人更是,“什么东西?”
“我被飞镖所伤,得到了一枚药丸,看看这东西有没有毒?”承辽一边说着一边拍门,这里离回春客栈不远,承辽忧心忡忡。
老人闻言打开了门,见承辽满身是伤,便不忍直视,双手接过药丸,将承辽快速拉到了屋内。
“老婆子,快把门外的马拉进来。”老头冲阁楼上喊道。
这时,一老妇人匆匆下楼,看到承辽不由吓了一跳,连忙到门外把马牵到屋子里。
老大夫这时将丹药放到一边,将木床上的被褥拿开,示意承辽躺下,因为承辽胸前的那只飞镖还没有取下。
承辽看着老人,心怀感激,说道,“多谢大夫,只需要帮我看看这药丸有没有毒即可。”
“快躺下,免得毒性扩散。”老大夫催促道。
承辽闻言不再拒绝,自己确实是需要包扎伤口,便感激地看向老人,“多谢。”
片刻,老人为承辽取出了飞镖,一并将左臂的伤口包扎好,又给承辽端了盆水洗脸。
就算承辽没说,这大夫也在烛光下端详着药丸,解释道,“这似乎是冲麻散地解药。”
“何为冲麻散?”承辽问。
“若是有解药的话,只是一种麻毒,若无此解药,这毒就会蚕食经脉。”老人解释道。
“那这是解药吗?”承辽再三确认。
“是的。”大夫点头。
承辽闻言放松下来,缓缓从床上坐起,感觉到伤口的疼痛,不由微微皱眉。
老人拿着丹药递给了承辽,“这蝠隐组织可不好惹,你快点赶路去吧,可别说是我们老两口医了你。”
“蝠隐?”承辽疑惑,但依旧点头,探手接过药丸一口吞掉。
“难道你不知道?”老人看着承辽,“蝠隐是益州最大的杀手组织,他们来无影去无踪,谁惹上他们可谓是倒了大霉。”
承辽闻言想起来了,客栈掌柜死前说出了乾元宝藏。
被这些人盯上就是因为自己从青龙帮拿出来的银子,被看出自宝藏得来。
承辽又想起,自己被众人围攻之时,他们也说留活口,目地只是为了抓自己。
可见客栈掌柜说的并非假话,可是这跟银子有什么关系呢?
“莫非真是因为这银子?”承辽反应过来,当即抓住胸前口袋的银子。
但由于眼前有人在,承辽不敢再放松警惕,继而伸手取出了自那刺客身上搜出的碎银。
老大夫看到承辽把钱拿出来,当即摆手,“多了。”
“不多。”承辽起身将银子放在桌上。
旁边的老婆婆见状怕承辽反悔,一把将银子抓了过来,笑问道,“年轻人是自哪里来?”
经历了这么多,承辽不敢告诉这对老人真话,他担心来到这客栈又出意外。
但是自己的口音谁都听得出来不是本地人,随口道,“江州。”
江州离建康不算遥远,但离益州乃有千山万水阻隔,两位老人一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蝠隐可不好惹,你还是快回去吧。”老大夫叮嘱道。
老婆婆也开口道,“是啊,看你这身行头是要去益州城吧,那里可去不得,如今官府大批征徭役,一旦被发现,你一定会被抓走的。”
承辽点头,如今天下不太平,皇权内有争斗,外有与北魏的战火接连不断,朝廷征徭役也在情理之中了。
不过,想要救出水牛,这益州非去不可。
想到这里,承辽不敢再耽误时间,当即与两位老人告别。
若等天亮了自己再骑着一匹马赶路,又该招摇过市了
几人牵着马还未开门,外面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以及市井之人的叫喊,声音越来越近,“回春客栈着火了,大家快救火啊。”
这时药店的门被人拍打起来,“王大夫,回春客栈着火了,快起来帮忙。”
承辽听到叫喊声,不禁微微皱眉,三人见状面面相觑,没有应答。
好在外面又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快去找其他人救火,这两个都一把老骨头了,叫醒了又有什么用。”此话一出,拍门声即刻停了下来。下一个眨眼,又听到这个人拍别的店铺门去了。
承辽不禁皱起眉来,方才自己可没有放火,怎么又着火了,承辽实在想不通,又不能回去查看,心中疑惑。
“怎么说话的,回春客栈烧了就烧了,那么个烂地方,谁会去救火?”老婆婆当是听到屋外的说自己老骨头,很是不悦。
“老太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宗祠就在回春客栈后边,可别有什么闪失。”王大夫说完看向承辽,“小兄弟从后门走吧,自后门离去一直北上就能离开了。”
纵有承辽心中有其他想打听的事情,也没时间问了,当即道谢,牵着马走出了药店。
一出门,承辽看见路上行人很多,天边一片晨光。
再不走人将更多,承辽舒展眉头,一跃上马,扬长而去。
离开这处城镇,前方又到了山沟之中,官道修在山沟里,蜿蜒曲折。
翻过这座山时,树影已经偏东了,承辽这时放慢了速度,他这时的心情是愉悦的。
因为修为已经突破白气晋升蓝气了,他是他没有想到的。
只不过沾沾自喜是没有用的,遇到这么多危险,承辽只想好好反思自己。
虽然没有武功身法,但自己有避水珠和真气修为,这才放松了警惕。
简单说就是,先前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粗心大意,以及有后手导致的行事不知收敛。
一个逃难的人,面容不会如此干净,也不会骑着高大的骏马。
但承辽如今不能舍弃这匹马,便不能装作逃难的人。
往后赶路应当装作习武之人,或者加入镖局,再不济刺客之列,这样出行才不会被怀疑。
承辽表情坚定,开始盘算新的计划。
眼下离益州必然不远了,当务之急是找到水牛,并非减慢行程,不能这个时候花费时间伪装自己。
一想到赶路,承辽就会想到危险,想到危险免不得又想起夜里被追杀的细节。
这事来得蹊跷,承辽先前顾不得多想,如今回想方才的遭遇,可谓是危险重重,惊心动魄。
由于杀了蛇妖,没处理好金丹,导致青龙帮来抢。制服了青龙帮,拿了他们的银子使,又被人说自宝藏里得来。
承辽这时想起银子,吁马停下,快速将那些元宝尽数取出观察,只见每锭银子的底部都刻有两个字,“乾元”。